從火花室出來,許芒便看見了那個男人。
坐在車上,開著車窗,有著冷硬的側臉曲線。
許芒走上前。
“沒有遺言,不要補償,走。”許芒冷笑道。
男人緊繃的臉頰透露出了他的憤怒情緒。他緊緊地抿著唇,緩了會兒後開口道:“許芒,你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
許芒沒說話。
男人攥緊了手,道:“當年,她發病,拿著刀往我身上捅,一共三刀,我留了很多血,要死不活地躺在那,聽她說愛我。”
他語氣在顫抖。
許芒還是沒說話。
男人吸了口氣:“許芒,誰會愛一個瘋子?”
許芒眼眸微垂:“...隻是你太膽怯。”
男人笑了,他手捂住了眼:“不。當年,她毀了我的人生你知道嗎?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還是對她留有感情,我本以為,我本以為我已經喪失了愛人的能力了。但是,她的死亡有扯開了我的傷疤。”
“芒芒,這種感覺,生不如死。”
她毀了我,我恨她且愛她。
一輩子,活在噩夢裡。
許芒猛地抬起頭,看著男人。
她攥緊了手。
身上起了冷汗。
噩夢。
她會不會也將成為陳擇非的噩夢?
到最後,他提到自己的時候,也如這個男人一樣,包含悔恨,包含痛楚。
許芒咬著牙。
看著那輛車遠去。自己站得筆直,微微揚起頭,任風卷起她的發。
許芒坐在學校邊上的欄杆。
叼著一根棒棒糖,手上拎著一個大喇叭。
欄杆很高。她坐得很瀟灑。
這個時候的校園,隻有準高三在補課。
但人還是不少,所以,當一個人發現了‘大名鼎鼎’的許芒時,很快便引起了轟動。
逃課逃了這麼久的壞學生,突然出現在了學校的欄杆上。
著實是個大新聞。
安安靜靜的一班高等生們本還在認真學習,卻也被嘈雜的聲音吸走了注意力。
“許芒?許芒是誰?”
“哦哦哦,那個放在紅榜旁邊黑榜的壞學生之一。我上次見她證件照看著很好看,就記住了。”
“藝術特長生?”
“哎!陳擇非你去哪兒!”
一聲驚呼又拉走了眾人的注意力。
隻見陳擇非站了起來,不管不顧地跑向外麵。
一班的學生們麵麵相覷,顯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他們冷靜自持的班長,學生會會長,竟然也能跑得這般匆忙。像是去追趕什麼他奢求的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