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莫失枯又收到了臨安探子的一封密函血信。
‘有詐,小心。’
四個字,字字帶血。
看完之後,莫失枯便入了大帥軍帳。
袁軍停。
留帳子柳林內三日。
第四日。
參將餘允策馬獨出。領軍令,借城道。
而拿到了餘允之信的韋壽深吸了口氣。
轉身麵向坐在正椅上的王瑱。
深深地鞠了一躬。
“感請六郎。”
他麵容肅穆,舉止有禮。
即使自身虛長王六郎幾歲,也不敢托大。
這短短幾天裡。
先是第一日。
城內下令,全民既出。韋壽親登台擂鼓高歌,明戰況,求民心。百姓皆為之所感,泣不成聲。
又宣城內壯年男子,修繕城牆,允者得半銀。故,城內男子悉數前往。
後觀未往或出城者,分辨奸細。
再封閉城門。
再第二日。
夜裡。
修繕城池的民兵與早早藏在城外樹林的兵士們,推戰車,從西城門繞前,經綠河,入東城門。
數千男子,著黑衣或兵甲,黑巾蓋眼,拔一繩而陸行。腳步與呼吸同步,令人心驚。
接下來幾日。
便是等。
等袁軍之等。
等袁軍之信。
韋壽閉了閉眼,隻感覺手中信紙無比滾燙。
天下之才,悉在六郎。
“袁軍既有拜帖,吾等必有誠心。”
王瑱輕輕一笑,放下手中文書。
韋壽抬頭:“可是要開城門?”
王瑱搖搖頭:“不開。”
韋壽一驚:“不開城門,不借我道,豈不使袁軍惱怒?”
王瑱垂眸,手指從嶄新的金絲薄箋上劃過:“但此刻開了城門,才會使袁軍怒。”
韋壽臉色瞬白:“六郎,六郎機敏!是壽愚昧了!可是!”
王瑱捏起一張薄箋。
雪白膚色與淺淡鉑金相映,平添幾分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