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童磨大人沒有多加思索,但現在細想下來,眾鬼之王應該是痛恨人類,憎恨人類的,所以才希望成為踐踏人類,人類之上的某種存在。
童磨大人知道無慘大人就在附近,身為上弦的他跟一名柱一起行動,若被看到可就精彩了。時間過了這麼久,可能他是唯一的一個連身上的衣袍都一塵不染,不曾有任何褶皺痕跡的上弦。以這個樣子出現在無慘大人麵前,也太過醒目了。
童磨大人看向走廊的兩個方向,從動靜聽來,無慘大人或者某個上弦應該在一個方向上,而另一個方向則是安全路線。
他本該踏入另一條路線,找個安靜的地方躲過這場大戰的激烈高.潮,之後在安全又合適的時候再出來撿漏。
撿漏很美好,撿漏令他快樂,上次下弦炒魷魚之撿魷魚大會讓他無比滿足,讓童磨大人體驗到了不費勁乾活就有好吃好喝的生活之美好。
但是本該在他身後的蝴蝶忍從他身側跑過,朝那有著巨大響動明顯更為危險的方向跑去。
童磨大人側過頭,看著女孩奔跑的背影,將她與她的姐姐,那名披著彩色羽織的女子的背影相重合。
其實,他初次見麵的時候就想說,花柱這個稱呼實在太搞笑了,既不優雅又沒有什麼創意。
還有那身羽織其實一點也不適合她,顯得太過豔麗惡俗。那顏色適合更成熟的女性,如墮姬那樣的,小香奈惠並不是此等類型,她其實適合素色為底,點綴稍許簡單圖案,如冬梅或春櫻之類的花樣的羽織。
還有那張揚的蝴蝶發飾也不適合她,她其實是一個更天真也更淳樸的女子。簡單乾淨的樣式更好一些,如果是粉色花樣的衣裝,那麼一支冰藍色的發釵作為點綴再好不過。
另外,她的妹妹可真是個不討喜的毒舌係女孩,如果不多教一些禮儀,將來會跟伊之助一樣變得不善學禮儀行為粗野,女孩子若是如此要更容易被他人嘲笑。
啊,為什麼現在想起這些?明明每次有機會見麵,或已經見麵的時候,都不曾想起提,到了現在卻想起這些再無意義的事。
童磨大人最終還是走向蝴蝶忍離開的方向。
……是這樣嗎?
大約,他是又犯了同樣的錯。
有些事物未曾察覺,也不覺珍惜。當你錯過之後,才發現感到憐惜。他總是回首去望那些已經消失的殘影,一次又一次,就像凝望朝遠方涓涓流淌著的小溪。
他最終追上了蝴蝶忍的腳步。
在女孩試圖衝入另一側喧囂的戰場之前,用手輕拍了一下她的肩。
“不要心急哦,小忍,先安靜看著。”
蝴蝶忍立即青筋直跳,本能想反駁‘誰準你叫我小忍’!卻因男人自她身後走上前,將她的身影完全籠罩住而呆了呆。
儘管她早就知道自己身形有些嬌小,哪怕比起姐姐都算矮一頭。但此時此刻,她深刻感受到了她與男性先天性的巨大體格差異。
那隻美麗的鬼隻是上前了一步,就完全將她遮擋在他的身影裡。視角很高,她需要仰起頭來看;肩膀也很寬,比姐姐的還要寬。極樂教教主此時還穿著一身符合他身份,充滿宗教氣息的袍服,他卻隨手脫下甩在地上,這本是與他不曾相乾的有失教養的行為,在現在做來卻極為自然寫意,一種男性才有的氣魄儘在舉手投足間。
如果單看他的外形、動作乃至聲音,不會有任何人能狠下心討厭他。
蝴蝶忍卻因此時自己內心冒出的奇異感覺而憤怒,她忍了又忍,壓下對於這隻鬼刀劍相向的衝動。
此時他們所闖入的房間之中,正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的廝殺。無慘乾掉珠世,又吃了很多鬼殺隊的人乃至柱得以再生,此時正與餘下的鬼殺隊員激戰。
正如之前童磨大人所料,鳴女的視線,乃至無慘的視線都被操縱,導致鬼殺隊隱藏下重大戰力。
那個優秀的孩子俞史郎不僅操縱了鳴女的視覺,更甚至通過鳴女控製了鳴女的血鬼術,給無慘造成困擾。
他們來時,正是炭治郎、蛇柱、戀柱跟水柱趁機圍剿無慘之時。
無慘已經對於鳴女的無用而動怒,他直接遠程利用血鬼術殺死鳴女。他絲毫不覺自己所做有何不對,在他看來上弦都是自己的道具,當道具落入他人手中用來對抗自己,當然要毀掉。比起那些圍攻的柱,陣地戰裡的陣地開始對抗自己顯然更棘手。
無限城,正在解體。
比起在場的柱,鬼舞辻無慘率先感到了自己屬下的到來。
“來得正好!童磨,殺了他們!”
而此時人與鬼皆出現在無限城外麵的世界之中,這裡正是一片城區,大量的建築因他們的出現而坍塌。
傳令的烏鴉在空中大叫:“一個半小時,離日出還有一個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