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看到筆懸空,寫出一個歪歪扭扭特彆醜的‘幸’字來。
“嗬,幸運的幸嗎?但你可不怎麼幸運。”
被上弦之貳如骨附髓一般盯上,那能幸運嗎?黑死牟覺得這個姑娘真是太不幸了,現在的狀態彆人看不見也聽不到,跟幽靈沒兩樣,就算這樣童磨似乎也不準備放手的樣子,有點可憐。
但是作為同僚,他不幫童磨已經是極限了。他也沒可能為一個素未謀麵的人做更多。
……做更多?
什麼時候自己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呢?他還以為自己除了對劍術跟緣一的執著之外一無所有。
或許是,看不見的小東西帶來的那種無拘無束的自由感,讓他早已麻木壞死的什麼在緩慢蘇醒。
若是從前,黑死牟會警覺,他不需要任何成為自己弱點的存在,他不介意親手斬斷那些拖累自己的牽絆。但是被重創過一次的上弦一,對於自己弟弟曾經說過的‘會出現超越我們的存在’有了切實感。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是理所當然之事。然而他卻一直懼怕著,懼怕被追趕,懼怕被超越,懼怕比自己強的弟弟因此嫉妒,懼怕追趕他的後輩超越自己,單單想到那種可能性他都想嘔吐。他不能容忍自己的自尊跟自信如此輕如鴻毛,他害怕死亡與失敗。
現在,上弦一理解到這世間的確有無慘之外能壓倒性威脅自己的存在,給他帶來敗北與死亡的威脅。他不得不承認,緣一當初說的沒錯,會有超越他們的人存在,日之呼吸跟月之呼吸不再是最強的時候,最終還是到來了。
他以為自己會沮喪跟憤恨,但實際上卻如釋重負,仿佛自己一直堅持努力了很久,卻發現自己做的事早已毫無意義,自己從盲目沒有終點的負重前行之中得到了解脫。
黑死牟——繼國岩勝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下一場戰鬥之中,戰場之上或許會交付自己的性命。
“我很快會麵對一場生死之戰,我相信,我絕無可能從此戰存活。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會逃避我的戰場,這是我身為劍士的自尊。如果你……你能活到那個時候,或許有機會從這裡離開。”
上弦之一若是隕落,其他上弦也全都不是對手,那麼鳴女的無限城的坍塌是必然的結果。
作為曾跟‘那個’正麵為敵的黑死牟,他深知雙方的實力差距,他已經預見到可能發生的未來。
如果那個未來發生,那麼這麼迷失在這裡的小姑娘,或許有機會回到屬於她的世界。
對方沒有回應。
黑死牟並不意外。
然而令人驚訝的,過了一會兒,有什麼溫暖的東西覆上他的手背。
那是一雙手的形狀,猶如少年一般纖細靈巧的女性的手。
但是很快溫度消失了,黑死牟心中有些悵然。
……
…………
“鬆笛同學!你在乾什麼!”
福澤幸來看到雙手握著黑死牟手背的鬆笛同學,直接原地摔倒。
鬆笛鬆開手:“啊,他剛才的意思不是要安慰嗎?看在他給我們這麼多好吃的份上,安慰一下也無妨吧?”
幸來扶額:“但是,他一直以為隻有我一個不是嗎?”
是的,鬆笛同學是個能力非凡的咒術師,所以基本沒有留下什麼人類氣息,所以黑死牟隻感覺到幸來一個人類的氣息,因此誤以為自己養了一個,而不是兩個看不見的寵物。
鬆笛歪頭:“那又怎麼了?”
幸來生無可戀:“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嗎,太惡劣了。”
鬆笛:“我這也是為了他好,人家可是要去送死了,死前還不能做個人鬼情未了之類的美夢嗎?給人無限遐想跟拚搏努力的空間,才是最好的鼓勵。”
幸來:“那請不要用我的身份這麼做。不過,這位劍士大哥看起來很強大的樣子,會讓他陷入如此重大危機的生死之戰,對手得多凶殘啊?”
鬆笛:“是呢,肯定是很可怕很凶殘的對手。我們要不要圍觀一下?”
幸來:“鬆笛,你是不是覺得有趣,所以早忘記逃跑的事了?”
鬆笛:“我突然發現,你很了解我,說不定我們的性向很搭調。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各種地方冒險?”
幸來:“謝謝,請容我一個有夫之婦拒絕。”
鬆笛:“如果,你是喜歡特定的長相,我也能變的哦?男的女的都可以。”
幸來:“這樣都能做到嗎!!咒術師也太無敵了!但,不用,謝謝,請容我拒絕!!”
以前我還老嫌棄這嫌棄那,現在突然發現,比上不足但是比下是綽綽有餘,我老公真是太好了,簡直是新世紀好老公。
</>作者有話要說:鬆笛他是個坑神,無差彆坑的那種,隻要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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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某英作者乾的事太惡心了,所以決定將【個性&咒靈】卷整體修繕,爭取讓已經訂閱過的同誌花一分銀子看兩份文。修改過的章節會標注V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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