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遠和亞裡安, 還有雌父終於回了家。
因為相比較起來, 雌父旁邊的那棟小樓,比季遠和亞裡安之前的家, 更偏僻,更安全,所以他們決定去雌父隔壁的那個小樓。
正好也讓雌父安心。
雌父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們了, 聽到他們的決定,自然是異常高興。
在出院的時候,季遠的主治醫生還過來叮囑過,希望季遠這段間不要出門,聚會,儘量不要外出。
還叮囑季遠有哪些事情, 那些食物,儘量不要食用。
安西將醫生的話仔仔細細的記錄在了光腦上, 就怕哪點聽漏了。
季遠和亞裡安看到雌父那副認真的樣子, 相視一笑。
其實季遠和亞裡安都知道, 當初金叔和他們說了, 這個藥劑什麼作用都沒有,隻是單純的用來改變麵容。
不過他們還是一臉笑意的看著雌父認真仔細的記錄著。
這些天讓雌父為他們擔心了。
讓雌父做點什麼, 他才會放心。
等到醫生全部說完了之後,安西還不放心的問道,“醫生,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嗎?”
醫生趕緊擺擺手, “沒有了,隻是最近不要出門就行了。”
安西連聲應著,“好,我們不出門,不出門。”
等到從醫院回到家之後,天色已經暗的差不多了。
季遠一個勁的保證,明天保證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和亞裡安一起安西家吃早餐,安西這才放下心來。
看著安西的身影回到了隔壁的小樓,樓下的燈光暗下去了,樓上的燈光亮起來了,季遠他們才鬆了口氣。
亞裡安心中的謹慎一點沒少,仔仔細細的將屋裡所有地方都探了一邊,確認沒有竊聽之後,還是不滿意,“明天得買一個阻斷器。”
阻斷器是用來阻斷所有利用光能電能,發揮作用的設備。
用了之後,所有的竊聽設備,光腦等都不能用。也接受不到任何信號。
當然,如果不想用的時候,直接將阻斷器後麵的開關關上就行了。
季遠趴到床上,看著忙碌的亞裡安,托著下巴問道,“中午的時間,打你的通訊怎麼沒接?”
亞裡安確認完安全後,轉身看著雄主,眉頭微皺,“今天軍部他們來問我,我們失蹤後的情況。”
季遠聽到後,瞬間爬起來,坐在床上,看著亞裡安,“今天雄蟲協會也來了,也是問我我們失蹤後的情況怎麼樣。”
“我都是按照我們約定好了理由,說的。”季遠想著中午來詢問的蟲,摸著下巴。
中午來詢問他的雄蟲,問了他很多遍,而且是很多問題穿插開來問的。
季遠原先是孩子乖乖的答複他們,但是看到其中一個雄蟲詫異的眼神時,他才想起來這個時代雄蟲的特征。
最大的特征,大概就是自大,如果是一般的雄蟲,被一再質疑,早就發脾氣了。
就算對方是雄蟲協會的。
雄蟲也會惡聲惡氣,沒有一點好臉色。
所以季遠後麵態度直接變了,越來越不耐煩,越來越煩躁。
當然,說出的答案還是不變的。
隻是這樣,果然詢問的雄蟲就閉嘴了,沒有任何的懷疑。
亞裡安聽到之後,想起來第三軍團長當時的態度,和藹可親。
不過,亞裡安和季遠對視一眼,他們應該是得到了雄主的敘述,也絲毫沒有懷疑雄蟲會說謊,大概已經消去了對他們的疑心。
季遠動了動身子,看向亞裡安,“你說,當初金叔那麼肯定蟲族會很快就能做出解藥,這是不是說明,蟲族也有他們的蟲或者盟友啊?”
亞裡安倚著後麵的櫃子,擰眉思索,“也許有,而且金叔不是說你臉上的藥劑,還有當初的霧氣,應該是出自他們蟲之手嗎?”
季遠想起當時金叔的話,點點頭。
金叔當時給他檢查身體時,第一句話說的就是:我居然沒發現,你的藥劑要真說起來,還是我們這裡的產物。
後來又接了一句,你中的藥劑,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我們的蟲下的手。
季遠還記得但是自己聽到之後,內心的差異。
亞裡安聽到這話,頭微微低垂,零亂的發梢懸在亞裡安的眼簾之間,看起來即禁欲又冷酷。
“這說明,當初擄走你們的那艘飛船上,有他們的蟲在裡麵,而且,他能一次性釋放那麼多的藥劑,偏偏是無效藥劑,看起來他的目標不是你們,也許他或者他們的任務,是要爭取得到天伽族高層的信任。”
亞裡安自己想想,如果那次不是他們的戒指之間可以互相感應,那麼那群擄走了雄蟲的天伽族,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像這種任務,一般都是由軍部高層,或者裡麵肯定有高層的繼承蟲在裡麵。
這樣好的時機,隻要他們不傻,就能想到是一個撈功的好任務。
而這個蟲,他的目標,十有□□就是這個繼承蟲。
隻要能讓他注意到,或者得到他的信任,這個蟲,就成功了。
亞裡安和季遠對視一眼,金叔他們,也許很早就安排他們的蟲,進了天伽族的研究院。
那麼,他們會不會也會以同樣的手段,在蟲族的研究院裡安排一些蟲呢?
季遠喃喃道,“難怪他們那麼自信。”
天色越來越晚,月亮高高的懸在柳梢頭,散發著屬於自己的光芒。
季遠看看外麵的天色,“這種事情也不是研究一天就能研究懂得,我們手中的信息終究是太少了,還是先休息吧。麵的明天沒睡好,讓雌父看到了,肯定是一段批。
說完,急忙掀開被子,急匆匆的進了洗漱好,迅速滾進被子裡。隻留下一雙清棱棱的眼睛,無言的催促著亞裡安。
白日的光線一點點的出現,吞噬了屬於昨夜的黑暗,清脆的鳥鳴聲出現在窗外的枝頭上,亞裡安早早的睜開眼睛,就看到雄主熟睡的臉。
白皙的側臉在朝陽中,好像鋪上了一層金光,連側臉細細的絨毛都異常可愛。
亞裡安看向窗外,細碎的陽光正從高大的白樹樹冠中,漏出細碎的光斑陰影。
一陣微風吹過,還有一些白色的花瓣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
他們,真的回家了。
亞裡安看著雄主黑壓壓的眼睫毛,在陽光下覆出一片陰影。
眼中不由的漾起一陣陣的幸福和滿足。
他所求的,不就是可以和雄主每天早上都能看到這樣的情景,和雄主每天這樣幸福的起床嘛。
一睜眼,就能看到雄主的臉,在他身邊。
所以,無論有什麼困難,他都會在雄主前麵,幫助雄主解決他們。
沒有任何事情,能破壞他們的幸福。
等到以後,他們在生幾個蛋,在經常去看看雌父,他們一家就可以組成幸福快樂的一家了。
想到生蛋,亞裡安瞬間想到了一些不良畫麵。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也越發呆傻。
等到季遠悠悠轉醒的時候,就看到亞裡安亮晶晶的,直勾勾的看著他的眼神,還有傻兮兮的笑。
季遠一把把亞裡安的眼睛捂住,睨著亞裡安,
“住腦。”
亞裡安眼中的溫度越燒越熱。季遠一看到,就懷疑亞裡安是不是用眼神開車什麼的。
反正想什麼好事。
季遠慢吞吞的下床,亞裡安就看到雄主修長的背影,就像一株挺拔的白楊,乖巧零亂的頭發,掃在脖頸處,黑白的色差,顯出一股奇異的美感和誘惑來。
還有被精細養出來的白皙的肌膚,尤其是小巧的耳朵,都讓亞裡安的手蠢蠢欲動。
還有因為不斷地訓練,顯得越發精瘦的腰身,每走一步都能隱約看到弧度。
甚至雄主還有腰窩。亞裡安每次看到,都會想倒一杯美酒在雄主的腰窩,慢慢的品嘗。
哦,他嘗過,那滋味,他覺得那是自己喝過最美味的酒了。
甚至覺得自己已經醉了。
就在越看心裡越癢,越看越蠢蠢欲動時,眼前突然飛過來一個不明物體,亞裡安的視線瞬間陷入黑暗。
於此一起來的還有季遠的聲音,“眼神控製一下,把腦子裡的齷齪想法倒一倒,空一空。一會還要去雌父家吃早飯呢。”
亞裡安委屈的將頭上的東西扯下來,居然是浴巾。
等等,好像是雄主的浴巾。
亞裡安裡麵色正經的將浴巾繼續蓋在頭上,不過聽到雄主的話,心裡的委屈都壓不住了,“雄主,你說說,我們都多久沒那啥了。”
他委屈的控訴著,“從到了金叔那裡開始,你數數,我們都禁欲多久了,那我是個正常的,有那啥,需求的雌蟲,這反應擦正常吧。”
亞裡安蕩漾的揉搓著浴巾,一本正經的嗅著上麵的味道,聽到雄主沒有說話,立刻補充道,“再說了,蟲族的這些事,也不是一兩天就能解決的,總不能你不解決他,也不解決我吧。這多傷害我啊。”
季遠聽著亞裡安的話,也覺得挺對。
蟲族的事情,也不是一兩天就能解決的,最近一段時間,也確實有點忽略亞裡安了。
他過去看到依舊被浴巾蓋著的亞裡安,哎,也是亞裡安的脾氣好,才會憋這麼久才說出來。
季遠心裡也開始軟了。
走過去剛想把浴巾扯下來,猛的一揭,就看到浴巾的一角,正在亞裡安的嘴裡呢。亞裡安正閉著眼睛陶醉在這裡呢。
“亞裡安!!”季遠瞬間瞪大眼睛。
這是他的浴巾啊。
這還能要嗎?
虧他剛剛居然還覺得亞裡安可憐,還心軟。
就這行為,還解決他,他今天就把亞裡安給就地解決了。
亞裡安看到雄主發飆的樣子,頓時慫了,一把張開嘴,浴巾啪嗒一聲掉了下來,
“那什麼,他不小心掛我牙上了。”亞裡安覷著雄主,小心翼翼的解釋。
季遠冷笑。
編,我就看著你編。
還掛牙上了。
等到季遠和亞裡安鬨完,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行了,準備去雌父家吃飯,彆讓雌父等我們。”季遠把亞裡安的衣服全扔到亞裡安的頭上,轉身先走了。
身後隻留下亞裡安著急的喊道,“雄主,等等我。”
季遠聽到後麵著急忙慌的聲音,嘴角不由瀉出一絲笑意。
等到季遠和亞裡安一起到了雌父家,天已經大亮了。
飯後,季遠和亞裡安悠閒地躺在躺椅上,吹著微風,悠閒地歇著。
亞裡安那邊,給亞裡安放了兩天的假,讓亞裡兩天後去接受嘉獎,然後開始正常上班。
而季遠這邊,雄蟲協會說了,由於藥劑藥劑暫時沒有接除,所以季遠暫時不需要去上學,隻需要在家裡呆著,等著醫生上門檢查就好了。
亞裡安躺在躺椅上,感受著微微的暖風,想起之前他臨出發時,也是這樣的天氣,當時雌父還和他說,讓他平安歸來。
誰知道,居然過了那麼久,他才回來,還讓雌父為他們擔心。
安西正好忙完出來了,慢悠悠的拎著個躺椅,躺在了老地方。
這下他總算可以真正的笑了。
兩個孩子,都回來了。
季遠悠閒地眯著眼,看著天上軟綿綿的白雲,對旁邊的亞裡安道,“亞裡安,我們是不是還沒度過蜜月?”
“度蜜月?”
亞裡安想了想,“是沒有。”
“那我們以後找時間,一起去旅遊吧,去其他星係看看。”
亞裡安兩手枕在腦後,聲音很輕,“好啊,雄主說去哪,就去哪。”
前麵的安西聽著後麵兩孩子說話,眼中的輕鬆和滿足,越來越盛。
一整天,他們就在前院的躺椅上,悠閒自在的聊著天,說說笑笑。
路過的蟲們,看到這一幕,不由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等到日落,紅霞鋪滿天空,來檢查的一隊醫生才過來。
一共來了八位,兩位醫生,六位護士。還開著一艘救護軍艦。
季遠根據他們說的,進了屋,兩位醫生才開始給麵前這個雄主先生檢查。
不過,季遠看著,進屋檢查的隻有這兩名醫生,右邊的一個,是他的主治,另一個,看起來有點像是助手。
就是負責拎儀器,記錄數據這些的。
而外麵的護士,則是連進來都沒進來。
隻用了一會,醫生檢查好了之後,對著季遠道,“季先生,您的數據顯示一片正常,不用擔心,以後,我們會每天這個時候過來的。”
季遠點點頭,他們才收拾手中的東西,走了。
一大波醫生呢浩浩蕩蕩的盛著救護軍艦,離開了。
季遠摸著下巴,“就需要兩個醫生,來一波乾嘛,多浪費資源啊。”
亞裡安笑了,“也就隻有雄主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季遠不明所以,“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亞裡安看著已經走遠的醫生,解釋道,“他們來這麼多,也是怕雄蟲認為他們不重視,所以隻要有雄蟲生病。都會浩浩蕩蕩來一波,雄蟲們認為,醫生來的越多,越有安全感。”
“這麼麻煩。他們這麼害怕,怎麼不乾脆直接住醫院,那醫生更多。”季遠下意識道。
亞裡安笑著看著雄主,看的季遠莫名奇妙。
“怎麼了?”
亞裡安眼中都是笑意,“也就隻有雄主,才會這麼特殊,性格這麼好,會想到這些。”
季遠一把拉住亞裡安,眼裡都是笑意,“現在才覺得我好?”
亞裡安扶住雄主,眼中笑意越來越盛,“不,在我眼中,雄主永遠都那麼好。”一雙漆黑的眼睛,專注地看著雄主,看的季遠心潮澎湃。
說起來,他們好像真的好久沒有那啥了。不禁雙目對視,久久沒有挪來彼此的視線。
此刻他們的眼神,好像互相帶著鉤子一樣,越來越纏綿。
安西背著手,笑眯眯的看著樓下的情況。
不知道過了過久,季遠才回過神,嘴角勾出一抹莫名的笑意,勾著亞裡安的衣袖,眼中的意為不言而喻。
亞裡安眼中瞬間騰起一把火。
他笑著看著樓上正炯炯看著他們的雌父,道,“雌父,我和雄主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
“去吧,去吧。”安西眼中都是欣慰的笑意,趕緊擺手。
他懂,他都懂。
回去後的季遠和亞裡安,立即熟悉的拉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