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腿(1 / 2)

他先動的心 圖樣先森 12629 字 8個月前

褚漾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徐南燁吃完了一串雞中翅。

她點的外賣,她選的東西,憑什麼就因為外賣收件稱呼的玩笑拱手讓人。

褚漾決定奮起反抗。

在徐南燁又拿起一串雞腿時,褚漾眼疾手快,半站起身伸手朝雞腿猛地出擊。

男人似乎早有防備,抬起胳膊,褚漾抓在了他的手肘上。

褚漾又用另隻手去抓。

徐南燁眯眸,環住她的腰,往下一按,褚漾重心不穩,倒在了他身上。

要說老變態勁兒也是挺大的,她這麼大個人忽然坐在腿上,居然連動都不動一下。

腰被緊緊扣住,褚漾甩了甩腿也徒勞。

她抗議:“給我吃。”

徐南燁神色淡淡:“不給。”

褚漾哼哼,看著近在咫尺的雞腿,伸手張嘴咬了過去。

徐南燁又拿遠了雞腿,輕輕在她腰上撓了撓。

褚漾呀了聲,不安的動了動屁股,愈戰愈勇,誓要把那塊雞腿吃到嘴裡。

像一隻為了食物不斷往主人身上攀登磨蹭的小貓。

徐南燁看她越搶越起勁,漸漸也跟著上起心來。

看她徒勞無功,鼓著嘴生悶氣,他低低笑出了聲,捏住她的鼻子,有些無可奈何:“傻瓜,桌上還有那麼多,非要搶我手裡的?”

褚漾:“……”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她玩累了,徐南燁沒跟她再繼續糾纏,低頭咬了口雞腿。

雞腿的嫩香與孜然味忽然被放大數倍,熱氣爭相從咬下雞腿肉的那片區域蒸騰出來。

太香了。

褚漾攀住他的肩膀,啊嗚一聲咬了上去。

因為裡頭太燙,她的五官瞬間扭曲,但牙齒仍舊緊緊地黏在肉上不肯放棄。

雞腿一邊被啃了一口,徐南燁吃的斯文,褚漾吃的豪邁。

兩邊不對稱,形狀顯得很醜,褚漾呼呼了兩聲,三兩口吞下了雞腿肉。

徐南燁忽然叫她:“漾漾。”

褚漾以為他要教訓自己,又趕緊抓緊時間咬了口雞腿。

“把收貨人姓名改了。”

“啊?”褚漾一時沒反應過來,等知道他說什麼後又心虛的摸摸鼻尖:“我們學校很多人這麼起名的來著,我跟風而已。”

徐南燁沒說話,眼神也沒有從她臉上挪開。

褚漾啊啊兩聲,敷衍道:“嗯,改,吃完就改。”

男人也沒在意她的態度,將雞腿還給了褚漾,自己起身打算去洗手間再刷個牙。

褚漾在身後喊他:“你不吃了啊?”

“不敢跟你搶,”徐南燁揚眉,語氣慵懶,“怕餓著你,把我也吃了。”

“誰要吃你啊……”

小型的四方餐桌前轉眼就隻剩下褚漾一個人,和沒人跟她搶食的燒烤。

她啃著雞腿,忽然間索然無味,完全沒了剛剛的食欲。

工作日在學校跟室友一日三餐,周末回父母家吃飯,她習慣了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就算食不言,但總能聊上幾句。

她好像從來沒跟徐南燁單獨吃過飯,連他的用餐習慣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吃飯的時候是沉默為金,還是聊聊家常。

褚漾沒吃完,將外賣盒收好,悄悄走進了洗手間。

銀框眼鏡被擺放在盥洗池邊上,鏡片上沾了點水,徐南燁正彎腰就著水龍頭洗臉。

洗好後甩了甩頭,褚漾站他旁邊不小心被濺到,低呼著退開了幾步。

徐南燁感受到她的存在,側頭輕聲問她:“要刷牙?”

難得沒有眼鏡擋臉,他的眼睫濕漉漉的,一小撮一小撮的搭在眼皮上,頭頂上的暖色燈光打下來,遮住了他好看的淺色眼眸。

嘴唇邊的水珠搖搖欲墜,被他淺粉的唇色侵染成桃子的顏色,麵龐像是半點瑕疵都不見的冰種翡翠,溫潤而又出塵。

褚漾呆呆點頭:“嗯。”

“稍等。”

男人捏了捏鼻子,用濕巾擦臉,又拿起手邊的剃須刀,退後幾步將空間讓給她,自己則對著鏡子剃須。

應該是有些看不清了,徐南燁眯起眼睛。

褚漾拿起眼鏡,用乾燥的紙巾擦去上麵的水漬後遞給他。

徐南燁挑眉,仍握著剃須刀的把手部位,朝她彎了彎腰。

褚漾將鏡腿張開,幫他戴了上去。

“謝謝。”

他們的動作自然而又熟練,就像是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夫妻。

卻又總是充斥著客套的“謝謝”,讓人覺得距離又莫名的被拉遠。

結婚前,褚漾問過他,要不要擬一份契約書,就像是電視劇裡常演的那種。

比如不能闖進對方的私人空間,兩人雖然以法律締結夫妻關係,但終歸還是兩個個體,互相並不了解,甚至都不曾接觸過對方的交際圈,一旦生活在一起,有很多規則會在不經意間被打破。

徐南燁的意見是,契約是為了約束行為,他並不需要,如果褚漾覺得不方便,擬一份出來也無關緊要。

褚漾當時還真正兒八經的擬定了出來,隻是條例越寫越長,越寫越多,到最後她自己也放棄了。

這件事不了了之,但事實卻證明徐南燁說的沒錯。

他自律性極強,對褚漾的好奇性也極低,兩個人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界線把握的十分分明。

絕不會乾涉她在學校做了什麼,甚至不會問她,周末閒暇時間去做了什麼。

就算偶爾兩個人都在家裡休息,褚漾想找個話題聊天,普通人經常作為開場白的“最近工作如何?”,她都極力壓下了這種念頭。

根本不需要用契約的懲罰獎賞製度來約束彼此,他們非常自覺。

洗漱完畢後,褚漾先一步鑽進了被子裡,將自己包裹的結結實實。

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徐南燁拍拍被子鼓起的那片區域:“漾漾。”

褚漾猛地掀起被子:“乾嘛?”

“生活費還夠用嗎?”

徐南燁早就在結婚以後給了她一張不限額度的信用卡,隻要不刷爆,每個月徐南燁把賬單結清就行。

這方麵,徐南燁完美的履行了他作為丈夫的職責。

大方,不過問,也不拒絕妻子的物質要求。

就在前一秒,褚漾還在想,如果徐南燁想要解決生理需求,她該怎麼拒絕。

襯托得她十分矯情。

這種像夫妻又不像夫妻的畸形感忽然讓她很煩躁。

她原本想說夠,卻又覺得徐南燁這人總是會在她所要求的範圍給她更多。

褚漾咬唇,忽然想試試他的底線。

這種作死的心態一旦湧起就很難壓下,褚漾轉了轉眼珠,細聲道:“我最近想買的東西挺多的。”

徐南燁拿過床頭櫃上的錢包,抽了張銀行卡給她。

褚漾呆愣愣的:“你把卡給我了,你怎麼刷卡?”

“這是工資卡。”

褚漾把玩著手裡的卡,忽然好奇:“你們當外交官的每個月工資多少啊?夠花嗎?”

又很快意識到,自己好像問了他的隱私。

她尷尬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問到了機密?”

徐南燁卻好像沒有察覺,輕笑道:“工資都是死的,如果真的靠工資生活,誰也會覺得拮據,獎金和福利才是大頭。”

褚漾似懂非懂。

他們徐家不缺錢,不可能真的都靠一家子公務員的那點固定工資過日子。

不動產,投資,基金,和各種政府福利,才是使徐家鼎盛的主要原因。

“不過,”徐南燁頓了頓,目光徐淡,“這些工資養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褚漾不滿:“我也不好養好嗎?我很嬌貴的。”

“嬌貴”並不是什麼很褒義的詞,她卻說的這麼自豪,徐南燁抿唇,忽然不知道該怎麼答了。

褚漾皮相極好,五官足夠明豔,麵部飽滿,白皙粉糯的麵容,眼睛輪廓長而嫵媚,一顰一笑,喜怒哀樂都讓人甚至透露出何不食肉糜的奢侈與精致。

那是一種不知生活煩憂的嬌貴感,也是一種被日日嗬護的富貴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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