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強大的邪祟,並不會憑空出現,多半會寄身於某個人,而以人類肉體的強度,根本難以承受這類陰邪的侵襲。
換言之,劉明河就算身為寄主,死的時候也不可能留下全屍,能有個全乎的器官保存下來,就算他運氣頂天了。
這些年來,宗政東接觸過許多類似案件,凡被邪氣寄身者,最後都會變成一灘碎肉。
從無例外。
真正的寄體,一定另有其人!
思忖已定,宗政東沉聲說道:“既然我們的線索都對上了,那就表示這條路沒錯,你現在就去查。”
“好嘞!”項楚一臉地振奮,大聲應了一句,回身就往外走。
“等等。”宗政東叫住了他,從衣兜裡掏出車鑰匙,拋了過去:“車停在金豐地下車庫,你拿到資料後就直接開回家下班吧,資料用飛信傳給我就行。”
這家夥兩個黑眼圈都賽過潘達了,再不休息,宗政東怕他有個好歹。
“謝謝頭兒。”項楚一把接住鑰匙,笑得見牙不見眼,越發像隻開心的國寶。
宗政東那輛越野車非常拉風,他早就眼饞了,今天正好過癮。
項楚走後,宗政東並沒去乘電梯,而是選擇走樓梯上四樓。
他需要整理一下思路。
目前看來,那充滿迷霧的“夜曲”係列案,已然現出了一條不甚清晰的小徑,而這條小徑的,便是金易得。
因為他,才會引出羅祖,才會有後來的那一刻鐘會麵,繼而才是與項楚這邊線索的呼應。
宗政東不由想起了老祖的那段話。
修真者與邪祟,冥冥中似乎總會聯係在一起,就好像彼此互為基因裡的印記,任何一方出現,總會伴隨著另一方的身影。
天敵麼?
懷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宗政東回到了辦公室。
程北郭還沒走。
當他推開辦公室的大門時,便見程北郭正坐在窗前,一麵欣賞著帝都的夜景,一麵認真地啃著一塊壓縮餅乾。
宗政東的眼角微微一眯。
那餅乾是他給自己備的口糧。
“你怎麼還沒走?”沒去質問這個隨便吃彆人東西的程家長子,宗政東走過去,一腳踹正了對方屁股下麵的轉椅。
轉椅無聲地轉了半個圈兒,程北郭的身子亦隨之轉為麵對著宗政東,於是,那雙戴著美瞳的眼睛,便落進了宗政東的眼底。
他微吃了一驚:“你已經回溯過了?”
因有靈泉相佐,程北郭每次回溯後,其恢複期亦縮短了許多,灰瞳最多隻會維持一天,他戴美瞳的時間便也相應地縮短為一天。而他最近的一次回溯,是在五天前。
可現在,他卻戴上了美瞳,這便表明,就在方才、在帝都署總部大樓,他施放過一次法術。
居然就地操作了?
似乎太急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