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疑這一帶被人布了陣法。
可惜,宿家兄弟精於巫蠱之術,對這些並不擅長。
此時,宿玉昆並宿玉岡亦有所覺,點頭表示明白,宿玉昆便伸長胳膊衝項鼎揮手:“快回去吧,要下雨了。”
天越來越陰,風裡裹挾著濕冷的氣息,昏黃的暮色籠蓋四野,讓人如同置身於人跡罕至的荒漠。
項鼎聞言,又拖拉了好一會,見宗政東鐵了心不肯帶他,隻得開著車走了。
直到廂氏轎車慢慢吞吞地拐出了路口,宗政東這才收回視線,轉向宿氏兄弟時,神情變得冷肅起來:“都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吧?”
宿玉岡頷首不語,宿玉昆卻像小學生回答問題一樣,舉起手道:“報告頭兒,我有不明白的地方。”
“說。”宗政東語聲簡短,抬腳當先跨過橫亙於地麵的一大塊混凝土水泥柱,向著亂草深處走去。
吉祥裡小區便在前方約五、六百米遠的地方,那幾幢五層居民樓就是宋俊傑的住處,據說,那裡現如今隻有他一家住戶了。
宗政東抬手捏了捏眉心。
昨晚他熬了一個通宵,到今天下午,案情終於有了突破性進展,他便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那種正被什麼追逐的緊迫感,讓他連一分鐘都不願耽擱。
“頭兒,你還沒說是怎麼鎖定宋俊傑的。”宿玉昆緊緊跟在宗政東身後,大臉盤子上湧動著疑惑。
宗政東沒說話,隻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兩指一夾,甩向了身後。
照片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準確地落在宿玉昆正前方半米處,他伸手一撈,毫不廢力便接住了照片。
“頭兒你背後長眼哪!”宿玉昆大驚小怪地叫道。
宗政東未予作答,這位宿家長子亦不在意,低頭看向那張照片。
那是一張打印出來的翻拍照,原照明顯已經有些年頭了,四角微微泛黃,相片中站著兩個男人,年輕的那個,正是宋俊傑。
他那時應該二十出頭,麵色蒼白、身材瘦弱,似是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鼻梁上架著一副很舊的眼鏡。厚重的鏡框模糊了他的眼神,他的嘴角朝兩旁拉開,笑容有些滑稽。
他的旁邊站著一個中年男人,與宋俊傑的樣貌依稀有些相似,但卻比他要英俊得多,衣著打扮也非常時髦,眉眼間透著股子風流勁兒,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主兒。
他們彼此離得遠遠地站著,神情多少帶著幾分僵硬,而在他們身後,則是《幽州晚報》的老辦公大樓。
宋俊傑大學畢業後便分在了《幽州晚報》工作,至今也有十來年了。
“這是宋俊傑父子。”宿玉岡顯然比他大哥更了解情況,湊到宿玉昆身邊,指著照片中的中年男人說道:“你應該見過他。他就是本案的第一個受害者。”
宿玉昆一呆。
再細看了相片數息,他的麵色就變了。
沒錯。這男人正是本係列案的第一位受害者——趙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