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諾試探著再次靠近宮殿,意料之中的,又一次被毫不客氣的門靈掀翻在地。
她擦了擦臉頰上沾到的草屑,吹了吹掉到嘴邊的頭發絲。看來硬闖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花諾撐著地麵站起身體,順便揉了揉略微發疼的屁股蛋,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尋找能成功進入宮殿的辦法。
繞著外圍的廣場溜達了兩圈,終於遇見一位正在湖邊釣魚的老者。
穿著一身素色長衫,戴著鬥笠,屈膝坐在湖邊的巨石上。
花諾小跑著過去,躬身作揖道:“晚輩叨擾,還望前輩海涵。”
老者掃了一眼花諾後,雙眸重新望向平靜的湖麵,緩聲道:“小友何事?”
花諾直言問道:“晚輩想要進入狼神殿,赴元掌門之約。奈何殿外有門靈看守,晚輩無法靠近。在此徘徊許久,您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人,所以想來問問,您是否有辦法。”
老者笑出聲,推了推頭頂的草帽,道:“你這後輩,好生直率,怎就知老朽能答出一二?”
花諾啞口無言。
心中隻道,誰讓這是任務,而自己又進入了情境之中。能聊上話的皆是給予線索之人,所以即便魯莽,絲毫不合邏輯,也得忍著尷尬上前一問。
老者見花諾小小人兒羞紅了臉,垂著腦袋,兩隻小手緊緊拽著衣衫,便也不再揶揄她。
恰巧此時,魚竿有了動靜,老者連忙收線再放線,溜了大魚一圈後,卸了它的力氣,方才將其釣起,甩進腳邊的木桶裡。
“且隨我來吧。”老者收拾好了魚竿後,拎起木桶,笑嗬嗬道。
花諾抱拳彎身謝過後,連忙快步跟上。
“小丫頭,你既然與元掌門有約在身,便不必非要從狼神殿那邊走。狼神殿乃是掌門與長老們的議事之所,平日裡沒人。”
老者拎著沉重的水桶,卻走的極穩,水桶中大魚遊來遊去,掀起一層層漣漪,卻絲毫不會濺射到桶外。花諾凝神看去,才發現桶上覆著一層薄薄的靈力。
“從這邊進入,你的身上有掌門送的臨時印記,與守門弟子說明來意便可。”老者駐足在三岔路口,指了指一側的月洞門,“這麼多年,老頭子我就沒見到過有人來找他,嗬,我都以為元隱頌與世隔絕了呢!”
老者一邊絮絮叨叨,一邊轉身向另一側路口走去。
花諾站在原地,拜彆了老者後,方才清了清嗓子,抿著嘴走向那兩位守門弟子。
一切如老者所料,花諾道明來意後成功進入狼神殿後殿,穿過月洞門,便會進入一處園子,假山嶙峋,遍地奇花異草。格局怪異,卻帶著說不清的韻味。
花諾打開係統卷軸,點開當前地圖,畫麵之上果然出現了狼神殿的具體布局。
既然是尋找丟失的東西,且情景在狼神殿之中,那必然是被失主遺忘在某個角落。
花諾決定一間間屋子排查,隻要能進入,就好好仔細找一下。
【您似乎發現了什麼,再仔細尋找一下。】
花諾腳步頓住,看向周圍。
假山,假山,還是假山。
她發現了什麼?
花諾繞著這一畝二分地,彎腰地毯式搜索,將假山每一寸摸了個遍。終於在假山一處犄角旮旯裡,拽出一塊灰突突的玉佩。
【這是一塊破損的玉佩,似乎是方才那位老者的。】
花諾愣愣的看著眼前漂浮在空氣中的信紙,上麵的話語。
所以玉佩和元掌門的麵罩有什麼關係?
遊戲任務依舊是這麼的彎彎繞繞,叫人琢磨不清。
花諾撓了撓頭發,轉身再次離開了狼神後殿,追著老者遠去的方向,雙腿捯飭的塵土飛揚。
這邊,花諾被仙緣任務牽引著,四處打轉,撿各種東西還給失主。
另一邊,葉九朵的情況也大同小異。
仙緣任務做起來十分繁複,通過各種任務了解仙緣背後的故事。
花諾兜兜轉轉一上午,才了解了元隱頌丟失麵罩背後的詳情。
原來他臉上的麵罩名喚[七情遮],佩戴者將削弱七情六欲,變得冷心冷肺。
早在三千年前,元隱頌還不是元隱門的掌門,而是掌門元煜清的親傳弟子加親兒子,元煜清便是花諾遇見的那位釣魚的老者。
那時的元隱頌還是個神采飛揚俠肝義膽的少年,金丹修為後,奉命下山曆練。結果,三百年後再回門派,傷痕累累不說,連笑都不會了。
無論元煜清怎麼問,元隱頌都不吭聲。從一個陽光少年變成了清冷少言之人,甚至閉關百年,不問世事。
出關的時候,就戴上了七情遮,從此以後再難有事能讓他表情有一絲變化。
老掌門一看這情況,非常擔心,奈何怎麼問發生了何事,對方都是一副死人模樣。
他苦口婆心勸說了幾百年,絲毫沒有效果後,便動了偷麵罩的心思。
卻不料,前腳偷一條,後腳元隱頌就能再拿出來一條。
偷了一百多次,元煜清床底下存了一大箱子麵罩,也沒能讓元隱頌在人前露臉。
老掌門心累了,放棄了,將掌門傳給元隱頌後直接過起了釣魚養老的日子。
花諾終於將真相捋清楚,元隱頌看著老爹床下那一箱子麵罩,也陷入了沉思。
就在花諾以為自己要看一場父子解開誤會的感人場麵時,元隱頌卻開口隻說了一句話:“幸虧我買了二百條七情遮。”
花諾:“……”
就,不愧是戴了七情遮,思考的角度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