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蘇軟笑著跟春兒解釋:“你剛才沒有聽到教習說嘛,這是長公主下的命令,我說讓就能讓的出去的嗎?”
春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這樣,不過小姐可真壞,故意給於柔希望。”
蘇軟不可置否,於柔這一年多明裡暗裡的找了她多少次不痛快,蘇軟自認為自己稱不上是什麼好人,她可做不到對於柔以德報怨。
“你今晚盯著她,防止出了岔子。”蘇軟想到於柔剛才那怨恨的眼神,囑咐道。她可不相信於柔會放棄這主舞的位置。
“好。”春兒欲言又止。
蘇軟看出來她的遲疑,她對春兒說道:“有什麼就問,乾嘛這副模樣呀?”
春兒親昵的攬住蘇軟的胳膊,笑嘻嘻:“還是姑娘聰明,都看出來了。您說沈大人會來嗎?若是不來,咱們的心思可就全白費了。”
說到這兒,蘇軟也拿不準了,春兒口中的沈大人正是刑部尚書沈鈞堯,他出身清貴世
家沈家,沈家世代不好名利,子弟鮮少有入朝為官者。
可唯獨出了一個例外,那就是沈鈞堯。興德三十年,沈鈞堯在殿試的時候被皇上欽點為狀元,甫一授官就是光祿寺署正,沒兩年又任通政司參議,就在去年更是被皇上任命為正一品刑部尚書,掌天下刑典與司獄。當今聖上上了年紀,越發多疑,朝為官夕為奴的事情比比皆是。可聖上最是信任沈鈞堯。更甚者,不歸刑部管的事情,皇上也交給沈鈞堯管。
可謂是皇恩浩蕩,權壓眾人。
而蘇軟和春兒去年就把目光放在了沈鈞堯身上,計劃著攀權富貴,入他後院。隻可惜,她們兩個根本無法接近沈鈞堯。蘇軟這才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入公主府當舞姬,謀求機會。
“長公主是皇上的嫡親姐姐,沈大人定會給這個麵子的。”蘇軟輕聲道。
於柔臉色鐵青的回到了屋子裡,她“啪”的一聲將門甩上了。蘇軟這個賤人平白的搶了自己主舞的位置。今日得了便宜還賣乖。要是沒有蘇軟,今日這主舞的位置就一定是她的。
主舞和領舞,一字之差,卻猶如天壤之彆。
所有的舞姬都要圍繞著主舞跳,而最讓人率先注意到的自然也是主舞;領舞就不一樣了,不過是眾舞姬中站在前麵引領姿態動作的,有了主舞誰還會去看領舞。
於柔越想心裡越不甘,她難道就要眼看著蘇軟搶走了主舞的位置,看著蘇軟代替她成為貴人府上的姨娘嗎?
想到這,於柔姣好的麵容遮在陰影下,多了幾分不甘和扭曲。
蘇軟她妄想!
“吱呀”一聲,門開了。
“柔姐姐,你在屋子裡嗎?”鼻間有小痣的舞姬推開於柔的門。
“你過來乾甚?”於柔麵帶不善的看著她。
“雨兒自是前來祝賀姐姐擔任主舞一職啊?”高雨走上前,笑著說道。
於柔從椅子上站起來,“是嗎?”
“自然.......”
“啪!”
話還未說完,高雨就被於柔狠狠扇了一巴掌,她扇完猶不解氣:“你究竟是來祝賀我的,還是來看我笑話呢?小賤蹄子!”
“姐姐,我怎麼會是來笑話你的呢?”高雨捂著自己被扇腫的臉,哭的梨花帶雨:“柔姐姐,我一向以您馬
首是瞻,也一直覺得您是獨一無二的主舞人選。”
於柔聽到她這番話,臉色緩和了不少,語氣僵硬地說道:“主舞不是我。”
高雨故作驚呼道:“怎麼會不是姐姐呢?”
說完,她又試探的問道:“難不成這個人是蘇軟?”
“彆跟我提那個小賤蹄子!!”於柔沒好氣的瞪了高雨一眼,她現在聽到蘇軟這兩個字就煩。
高雨瞧於柔的態度,心下便知道主舞是誰了,她低垂著眼眸,小聲地對於柔說道:“可能教習嬤嬤覺得柔姐姐舉止投足間太像官家小姐,不若蘇軟那般狐媚子。”
高雨的這番話算是說到於柔的心坎兒裡去了。有哪個舞姬會不羨慕權貴家的小姐呢?儀態端莊,家世也高,將來嫁進夫家也是做正室娘子。高雨誇於柔像官家女子,著實讓於柔高興,她的臉色也和緩了不少。
高雨小聲道:“若是蘇軟妹妹生了病,那姐姐就是主舞了,瞧我,這是在瞎說什麼呢……天色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擾姐姐了,姐姐早些休息吧。”
常言道,說者無心,聽者有心。更何況這說的人也不安好心。
高雨的一番話,始終盤旋在於柔的腦海裡。
是啊,若是蘇軟病了或者.......臉毀了,到時候這主舞的位置不就得乖乖讓出來了嗎?
於柔越想心越熱,她快步走到梳妝桌上,從妝奩盒子裡拿出來了一包東西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