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好茶。”秦瑜笑笑,喝了一口就放在了桌子上,顯然是有話說。但是沈鈞堯卻像是沒有注意到一般,“若是秦大人喜歡,我讓下麵的人包一點您帶回去。”
“不用了。大理寺尚有茶可用。”
兩人一來二去得聊了起來,聊天文聊地理聊誌怪但就是不問秦瑜今日過來有何要事。沈鈞堯沉的住氣,但是秦瑜卻沉不住氣了,他率先開口對沈鈞堯說道:“沈大人,我今日前來是為了一樁案件。”
沈鈞堯露出一副驚訝模樣,“哦?”
秦瑜在心裡罵了一句狐狸,沈鈞堯分明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但是人家非要裝糊塗,他也沒有辦法。
“沈大人,您是知道的,最近京都丟了不少的孩童,不少百姓已經報了案。但是大理寺查了好長時間都沒有線索。希望沈大人和刑部能助我們一臂之力。”秦瑜麵色凝重的說道。
沈鈞堯卻不為所動,他笑了一聲:“秦大人著實是說笑了,古人常說術業有專攻,大理寺本就是查案的機構。這拐賣孩童一案,你們大理寺都辦不到,我們刑部一個審查案件和罪犯的人又怎麼能查明白呢?秦大人還是另請高明吧。”
“沈大人!你!”秦瑜沒想到沈鈞堯連思考都沒有思考,直接給拒絕了。他起身怒視沈鈞堯:“沈鈞堯,我知道你和舍妹之間有些不愉快,但是公事是公事,你可莫要混為一談!”
沈鈞堯聽到秦瑜說起秦可人,將茶盞磕在了案桌上,發出清
脆的聲音。
“秦大人,若本官沒記錯的話,本官方才與你討論的不就是公事嗎?難道不是秦大人率先說起了家事?”沈鈞堯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冷然:“刑部簡陋,本官就不留秦大人了。”
“沈鈞堯!”秦瑜啞口無言,隨即一甩袖子走了。
秦瑜走後,沈鈞堯將茶盞撤了下去繼續寫奏折,過了一會兒沈鈞堯抬眼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刑部侍郎張顯。
“你要問什麼便問?”
“儒之,你真不是因為秦可人而拒絕的秦瑜?”張顯是沈鈞堯的同窗好友,兩人父輩也有些交情,所以張顯是知道沈鈞堯喜歡秦可人的,本以為能夠廝守終生的青梅竹馬卻.......
沈鈞堯字儒之。
其實,張顯問完就有點後悔了,畢竟這不是往沈鈞堯刀口上撒鹽嘛!不過,沈鈞堯神色未變,他將寫好的奏折放在了一邊,“我在你心中就是這樣的人?”
張顯嘿嘿笑,撓頭。
“大理寺和京兆府都能查案,刑部不負責查案,隻管審犯人和複核案件。他不去找京兆府幫忙卻來找我幫忙。”沈鈞堯不慌不忙道:“這是準備拉著刑部給他墊背呢。”
事成了,頭功是大理寺的,與刑部沒有多大關係;事情不成,刑部也得跟著挨罵。
還有最要緊的,當今聖上疑心重,深諳平衡之術。若是查案的和審判的一心了,恐怕禍患也便來了。
沈鈞堯短短五年從一個清貴子弟成了一品大官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可是,大理寺若是遲遲不能破案,恐怕百姓們會人人自危啊。”張顯聽了沈鈞堯的話恍然大悟,他思索了一會兒憂心說道。
“刑部養的也不是專查案件的人,你著急也沒有用。”沈鈞堯瞧張顯憂心忡忡的樣子失笑。
“那倒也是。”
此時已經接近下值的時辰,張顯問沈鈞堯:“沈大人,我瞧著今天是個晴朗的日子,不若一起就全聚德小酌一杯?”
沈鈞堯整理了下衣袖,剛要說去卻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對張顯說道:“不必了,我府中有事。”
“也好。”張顯抻了抻身子,“沈大人,那便明日見了。”
沈鈞堯不喜坐馬車回府,多是騎馬。沒有兩炷香的時候,沈鈞堯就回到了府邸,管家早已經在門口候著。
沈鈞堯剛邁入主院,就看到一位婢女在門口候著。沈鈞堯主院裡沒有婢女,日常起居都是奴才照顧,當他看到院子裡竟然有婢女時皺起了眉,“怎的來了一個婢女?”
那婢女嚇得聲音都顫抖了,卻還是說道:“回大人的話。我家姨娘今日身體不舒服,奴婢鬥膽請您過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