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低垂著眼睛, 手中捏著金線繡成的手帕。微頓了一會兒,蘇軟笑著說道:“丁小姐這是說的哪兒的話。既是老爺吩咐我又豈有不應的道理。春兒,找人再去駕一輛馬車來。”
“可是,夫人.....”
春兒聽到蘇軟如此輕易的就準備帶著丁蓮一起前去, 她忍不住出聲勸道。隻話還未說完, 她便感受到蘇軟暗地裡捏她的手, 心中頓時了然, 她行禮應了一聲“是”後便轉身讓人駕車了。
“何必這般麻煩,你我二人一輛馬車即可。”丁蓮反應過來的時候,春兒已經去駕車了, 她皺著眉頭似乎有些不高興。
“我不過是一妾室, 哪裡能與丁小姐同坐一輛馬車。”蘇軟笑笑, 坦然自若的說道。
丁蓮聞言也便沒有再說什麼,想必也是覺得蘇軟此等身份不配與她為伍。
兩人一並上了馬車去往沈鈞堯與人販子頭目約好的地方去了。至中途, 蘇軟那輛馬車竟是緩緩停了下來。
丁蓮撩開簾子問詢蘇軟。
“丁小姐,妾身突然想起來落了一個東西現下裡需要返回府中,我讓車夫先帶您去酒樓處。”蘇軟撩開簾子與丁蓮說道。
“左右不過一個東西讓下人回去拿便是了, 何須你親自前去?到時候若是因著拿東西而誤了赴約的時辰便不好了。”
“這東西十分緊要,妾身不放心讓下人去拿, 隻好跑一趟。丁小姐可以先去酒樓, 我一會兒便能趕上。”蘇軟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補充道,“想來便是回去一趟也耽擱不了多少時候, 不會耽誤了時辰的。”
丁蓮便沒有再說什麼, 她本就不願意與蘇軟一起同行。若不是那張紙條......想到那張紙條上寫的字,丁蓮輕輕捏了一下拳頭,呼出一口氣。
“也好,那我便先去酒樓。”
蘇軟頷首吩咐了車夫一聲, 隨即放下了車上的幔簾。丁蓮瞧著蘇軟的馬車往沈府駕去這才放下簾子。
蘇軟的馬車一出丁蓮的視線便轉了個彎子徑直往沈鈞堯同蘇軟說好的那個酒樓去了。
馬車駕的快,蘇軟坐在車裡有些顛簸,她問春兒:“你可吩咐好那車夫了?”
“夫人放心即可。”春兒笑著說道,“我已經同那馬車說過了,先帶著丁小姐隨便到哪條街上轉轉,等咱們找大人確認後再將丁小姐帶到酒樓。”
蘇軟聽春兒一說也放心了,蘇軟雖說並不知道沈鈞堯到底有沒有傳話要帶著丁蓮一起,但是茲事體大,小心行事總是沒錯的。
沈鈞堯和人販子頭目見麵的酒樓並不是尋常的酒樓,而是一處極為幽靜典美的園林,裡麵布置小橋流水,假山玉石,端的是巧奪天工。目光所及之處,無一不透露著精致雅觀。
馬車行至院落門口的時候,蘇軟發現門前竟沒有一輛馬車停駐,想來這酒樓已經被沈鈞堯包下了。
蘇軟到的時候,沈鈞堯想來是早已經得了信了,在門口等著。
“老爺。”蘇軟伸出纖纖玉手與沈鈞堯骨節分明的手握在一處。
沈鈞堯今日穿了一身玄黑織繡暗紋的袍子,腰間係著同色的明月玉帶顯得整個人更加頎長冷峻,眼睛淩厲幽深,任憑是誰都知道眼前這人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