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隻要王重開心,鄭娟怎麼都行。
鄭娟心疼王重,不舍得在他腿上坐太久,站了起來就往炕邊去。
“對了,還有個事兒。”
王重卻忽然扭頭叫住了她。
鄭娟坐在炕沿上,看著王重:“啥事兒?”
王重道:“這不是今年過年,大哥大嫂還有爸都要回來嘛,家裡肯定住不下,我想著到時咱們帶著光明回太平胡同住上一陣子,把家裡讓給大哥大嫂他們住,你看怎麼樣?”
周誌剛和周秉義都寫信回來,說定了今年春節回家過年。
鄭娟點頭道:“聽你的。”
“你這啥事兒都聽我的,要是以後我有事兒不在你身邊了,你可咋辦?”王重開玩笑似的說。
鄭娟施然一笑,“到時候再看唄。”
王重手裡的筆,合上書,收了稿紙,走到炕邊,把被子掀開,扶著鄭娟上了炕。
“看來我這輩子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王重忽然歎了口氣,一副有感而發的模樣。
鄭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是嗎?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這麼厲害。”
王重一本正經的道:“這可能就是老話說的一物降一物吧!”
說著自己也脫下外衣褲子,爬到炕上,鑽進被子裡頭,把鄭娟摟在懷裡,夫妻倆就這麼相擁著躺下。
“對了,姐和姐夫今年回來嗎?”鄭娟忽然想起了遠在黔省的周蓉,秋天的時候,周蓉寄了封信和他們一三口的照片回來,她和馮化成女兒馮玥,隻比周聰小半歲,現在也快有兩歲了。
當初周蓉走後,王重寫信把這事告訴了剛去山城的周誌剛,雖然因為這事兒父女兩早就翻臉了,周誌剛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可到底還抱有一絲期望。
知道消息後,周誌剛勃然大怒,氣得好幾天都吃不下飯,寫信回家說自此之後,周蓉就不是他周誌剛的女兒了,他就當沒有過這個孩子,周蓉和老周家不再有任何關係,字裡行間都充斥著驚人的怒火。
可如今三年過去了,周誌剛當初的滿腔怒火,早已消散的乾乾淨淨,剩下的隻有對女兒的滿腔牽掛,和對王重信裡提及的外孫女兒的期待和疼愛,估摸著現在父女倆早就恢複通信,冰釋前嫌,和好如初了。
這事兒要是放王重身上,這老頭子估計能把王重給打死,就算沒打死,斷絕父子關係,趕王重離開家,再不相認這些事兒周誌剛肯定也是能做出來的。
王重苦笑著道:“我爸那人,驢脾氣從來都隻對我一個人,大哥從小就是老周家的驕傲,周蓉更是他的心頭寶,這都三年了,要是馮化成還沒有釋放,估摸著他今年都不會回家來過春節,而是去貴州找周蓉去。”要是原身,這個時候指定要酸幾句。
說起這個,王重忽然想起來,原劇情裡頭,原身第一次鋃鐺入獄,母親李素華突發腦溢血,好像就是因為馮化成那個拎不清的被車站的站警抓了起來。
“你是說爸肯定會原諒姐,讓她和姐夫帶著玥玥回來過春節?”周蓉有些不大敢信,畢竟當初周誌剛撂下狠話,還有寫信回來要和周蓉斷絕父女關係的情形還曆曆在目。
王重忽然嚴肅的說:“我爸那兒肯定沒有問題,就怕還有其他變數,馮化成的身份敏感,和周蓉兩口子都是拎不清的,總之不論如何,周蓉和馮化成送回來的東西,不管是信還是什麼,除了咱們家人之外,都不能讓外人知道。”
李素華大字不識,平日裡看信寫信都是讓王重和鄭娟代勞,而馮化成的詩,現在很有可能是一個定時炸彈。
並不是說馮化成的人品不行,而是他太過單純幼稚了些,這一點上,他和周蓉倒是很像。
鄭娟心中一凜:“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小心的。”
“哎!”
歎了口氣,王重輕聲低喃:“希望是我杞人憂天了吧!”
王重可不想像原劇情一樣,苦哈哈的被連累,抓去蹲半年的苦窯,更不想李素華如原著一般,突發腦溢血,一躺就是好幾年。
就算最後醒了,可身子骨也遠不如前。
可現在馮化成遠在黔省,有什麼事王重也鞭長莫及,現在也就隻能儘可能的做好自己這邊了。
幸好不是古代封建社會,沒有所謂的連坐,而且老周家的成分好,王重身上還有個工人的身份護著。
“未慮勝,先慮敗,現在是特殊時期,周蓉那人,為了自己,肆意妄為,不管不顧的,連和父母斷絕關係的事兒都能做得出來,咱們和他們不同,他們可以沒心沒肺,可咱們家裡頭有老有小的,凡事都得先做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