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倩,說話可得憑良心。”於虹也來了脾氣,肖國慶是看著孫趕超掙錢了,而木材廠的效益越來越差,這才跑出來跟著孫趕超乾的。
“怎麼了?我說的難道不對?”吳倩拉著張臉,臉色也不好看,“施工隊不就是賣苦力的嗎,能有木材廠的鐵飯碗好?”
鄭娟見狀趕緊勸了起來“好了好了,大過年的,就該開開心心的,說這些乾嘛······”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吳倩給嗆住了:“開什麼心!能開心的起來嗎!”
見鄭娟這麼被懟,喬春燕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沉聲道:“吳倩,你彆太過分了!”
“我這破嘴就這樣!有啥說啥!”吳倩的嗓門比誰都大,“嫌我說話過分,要不你把我嘴給縫起來。”
喬春燕臉色迅速變青,一把把手裡的菜甩到籃子裡,盯著吳倩,冷聲道:“吳倩,今兒個是咱們發小聚會的日子,你要是對國慶有意見,回家怎麼吵都行,可這是我哥家裡,你在這兒這麼現眼,到底是衝國慶呢還是衝我哥?”
喬春燕也來了脾氣,吳倩要是說那麼一兩句那也就罷了,大家忍忍就過去了,可逮誰懟誰就過分了。
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吳倩梗著脖子:“我就衝他周秉坤怎麼了?要不是他攛掇著,國慶能把木材廠的工作辭了?”
喬春燕被氣得差點七竅生煙:“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當初王重讓孫趕超和肖國慶多學門手藝,那是為了他們好,也是為以後多準備一條路,可在吳倩嘴裡,就完全變味了。
“趕超家現在什麼情況你沒看著?你說我哥沒安好心,我看是你無理取鬨吧!”要說這嘴皮子,喬春燕還真沒怕過誰。
“還你哥呢?你們兩家八竿子都打不著,連親戚都算不上,整個光字片誰不知道,以前你喬春燕惦記著人家周秉昆,見天的跑去老周家獻媚,在秉昆媽跟前獻殷勤,可人家根本沒瞧上你·····”
喬春燕怒火中燒,氣得肺都快炸了,正要發作,卻被鄭娟一把拉住。鄭娟走到吳倩麵前,冷冷的道:“你閉嘴。”
“咋的,還不興人說了!”其實剛才那話吳倩也是氣急了才說的,說完就後悔了,可事已至此,她也隻能破罐子破摔了。
“你要是不樂意待,可以離開,沒人攔你,可你要再這麼口無遮攔,可彆怪我不給國慶麵子,直接趕人了!”鄭娟冷冷的看著吳倩。
吳倩被鄭娟看得心裡發怵,可她一向嘴硬,正想頂幾句,正好男人們聞聲趕了過來:“怎麼了這是?”率先進來的是曹德寶,這小子對於八卦這種事兒,一貫耳朵最靈,速度最快。
喬春燕冷冷的掃了吳倩一眼,重重一哼,那話她可說不出口。
鄭娟道:“沒什麼,沒什麼,你們聊你們的。”
“就是!”於虹也趕忙站出來打圓場:“廚房哪是你們男人呆的地兒,趕緊去看著孩子們,彆讓他們搞破壞。”
就剛才那話,要是讓曹德寶他們給聽見了,那還不炸了,鄭娟和於虹趕緊站出來打圓場。
肖國慶看吳倩扭著頭一副氣鼓鼓的模樣,還有喬春燕的反應,就察覺出不對了,可惜還沒等他發作,就被肖國慶和曹德寶兩人給架走了。
一頓飯吃的沒滋沒味的,吳倩可勁兒的往自個兒和她孩子碗裡扒拉肉,吃飽了,放下碗,抱起孩子就走,肖國慶沒法子,也趕緊放下筷子,和幾人連連道歉,追了出去。
這聚會肯定是沒法繼續下去了,吃過飯,孫趕超他們也都帶著孩子走了。
晚上,安頓孩子們睡下之後,兩口子靠在床頭,王重問起了今兒在廚房到底發生了啥事兒,鄭娟也沒瞞著,從頭到尾都告訴王重了。
王重聞言無奈的搖搖頭,歎息一聲:“國慶這人哪哪兒都好,就是趕上了吳倩這麼個媳婦。”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就覺得吳倩有些惡心,奈何當初肖國慶自己喜歡,王重倒是想過棒打鴛鴦,可惜沒能成功。
可沒成想當自己真的和吳倩接觸下來,才發現惡心的程度比旁觀時不知強了多少倍。
“老話說:娶妻不賢,禍延三代!國慶這輩子,怕是難過了。”肖國慶這人性格不錯,也重義氣,是個值得交的朋友,就是攤上個這麼惡心的吳倩。
“你說吳倩她到底是咋想的?”鄭娟實在弄不明白吳倩的騷操作。
王重道:“還能咋想的,國慶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是看著趕超家住進了新房,心裡頭羨慕嫉妒了,也想著搬到新房去住唄。”
“那也不至於這樣啊!”鄭娟皺著眉頭,心裡不痛快。
王重道:“吳倩那人,心裡小算盤多著呢!先來個苦肉計,把心裡的苦水都倒了,博你們的同情,讓你們都站她那邊,然後再管我們借錢。”
“不會吧?”鄭娟有些不敢相信:“她要是想借錢,直說就是了,乾嘛繞這麼大一個圈,還沒借成。”
不光沒借成,連開口的機會都被她自己給堵了回去。
“這能怪誰?要怪就怪她自己,以我和國慶、趕超之間的關係,想借錢直接開口就是了,賣弄什麼小聰明!”王重的話裡滿是不屑。
對吳倩這人,王重還真從來就沒瞧上過。
“那要是國慶跑來找你借錢,你借不借?”鄭娟問道。
王重卻沒有直接回答:“國慶和趕超不同,國慶性子倔,自尊心也強,不到山窮水儘的地步,他是不會開口找我借錢的。”
忽的王重腦中靈光一閃:“今兒這事兒,不會是吳倩和國慶沒說通,然後自作主張的吧?”
“要是真像你猜的這樣,那還真有可能。”今兒這回,吳倩在鄭娟心裡的印象算是斷崖式的飛降了。
以前雖然吳倩也有些討厭,經常在大家麵前抱怨這個,抱怨那個,但大家說說笑笑的,也都沒當回事兒,可今兒個她那些話,著實太過分了些。
同樣的一幕,在幾個發小家中都在上演。
翻雲覆雨之後,曹德寶摟著喬春燕,一臉八卦的問起了白天的事兒。
孫趕超家也是如此,不過孫趕超更多地倒是出於對肖國慶的擔心。
肖國慶家,炕上,吳倩剛把孩子給哄睡著了,肖國慶就沉著臉質問起來。
“你今兒在秉昆家咋回事兒?”
吳倩扭過身去背對著他:“什麼咋回事兒,兒子吃飽了累了,想睡覺,那我不得抱他回來。”
“我是問你,你們在廚房那邊吵什麼?”肖國慶又不是傻子,吃飯的時候吳倩就全程黑著張臉,話也不說,吃飽了放下碗起身就走,他要是還看不出來這裡頭有事兒,那他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哎呀!你問那麼多乾嘛!”
“這麼晚了,困死了都!”吳倩耍起了無賴,一臉困倦的埋怨著肖國慶。
“你不準睡,今兒必須把這事兒說清楚了!”肖國慶的態度卻很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