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章 提前送出的驚喜(2 / 2)

“高興的是能夠以你丈夫的身份,去見你的父母,可看到你繼父,還有他原配的兒女對你的態度,我又忍不住的心疼。”

“一想到過往十幾年,你過的都是這樣的日子,我就控製不住的去想,我甚至不止一次的在心裡告訴自己,要是我們能更早一些認識一些,要是莪能早一點出現在你身邊就好了!”

何小萍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用力,把王重摟的更緊了,兩行清淚已經不爭氣的從眼眶中滑落。

“你不是說過嗎,人的眼睛是長在前麵的,要往前看。”

何小萍緊緊摟著王重,感受著那厚實的身軀裡傳來的溫暖和安全感,心底剛剛出現的那點難受不快,也如春雪一般,被東升的暖陽漸漸融化、消散。

“對,人本就應該往前看。”

王重臉上露出微笑,何小萍沒有半點掩飾和隱藏,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何小萍這話並非虛言。

“往事不可追,未來卻可期。”

“以後的日子,都有我陪著你!不管前路有什麼困難和挫折,我們兩個都一起麵對。”

沒有說那些漂亮好聽的山盟海誓,也不是那些纏綿悱惻的情話,王重語氣平淡但卻真摯的說著最尋常的話。

可落在何小萍耳朵裡,卻好似在盛夏酷暑,天氣最炎熱的時候,衝了個透心涼的冷水澡,抱著冰鎮的西瓜,大快朵頤,身心前所未有的愉悅。

“嗯!”

輕輕應了一聲,何小萍的嘴角便不自禁的微微揚起,一抹幸福的微笑出現在臉上。

何小萍模樣周正,五官頗為精致,膚色偏向於健康的小麥色,在外貌上,不如林丁丁那般膚白貌美,吸人眼球。

但何小萍敏感而脆弱的內心之中,卻又有著彆人所沒有的善良和勇敢。

確實,林丁丁她們針對何小萍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何小萍沒有經過林丁丁的同意,就擅自拿了林丁丁的軍裝去拍照,事後何小萍的應對也很難讓人喜歡。

並不是說林丁丁她們一定就要原諒何小萍,畢竟誰也不是聖母。

林丁丁也知道自己有錯在先,對於她們的孤立和針對,選擇了默默承受。

何小萍第一次爆發,內衣事件,眾人咄咄逼人的質問,宛若在開一場審判大會,這也就算了,何小萍早已習慣了被區彆的對待,真正讓何小萍崩潰絕望的,是內衣事件時,小芭蕾粗暴凶厲的上前要扒她的衣服。

直至劉峰‘耍流氓’事件,成了壓到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這個內心敏感而脆弱的姑娘對文工團徹底絕望。

當初王重離開文工團時的那些話,給何小萍敏感而脆弱的內心裡注入了勇氣,讓她沒有像原著一樣,被發配去野戰醫院,而是主動申請調過去。

在野戰醫院裡,這個內心敏感而脆弱的姑娘,卻像是找到了歸宿一樣,在她那敏感而脆弱內心深處,潛藏著的勇敢、善良和無畏,被徹底激發。

王重在看電影的時候,就被這個勇敢善良的姑娘給吸引住了。

尤其是醫院被轟炸,炮彈落在頭頂,何小萍第一時間想的不是逃跑,不是躲避,而是用自己那嬌弱的血肉之軀,擋在那個瀕死的渾身重度燒傷的戰士身上。

當時那個戰士已經半隻腳踩在鬼門關裡了,隨時都有可能咽下最後一口氣,何小萍的保護,也隻是讓他多活一刻而已。

王重不知道自己在那種情況下,會不會和何小萍做出一樣的選擇,可那時候的何小萍,她身上的勇敢、善良,卻已經把王重給深深的吸引住了。

“這不是回家的路吧?”看著路兩邊的景象,何小萍有些疑惑的問:“咱們這是去哪兒?”

王重笑著說道:“我先賣個關子!”

何小萍十分好奇:“什麼地方,還弄的這麼神秘。”

王重道:“到了就知道了。”

王重越是這麼說,何小萍就越是好奇,心底也愈發的期待,不住的猜想王重到底會帶她去哪兒,剛才的事兒也悉數都被拋到腦後。

騎了十分鐘左右,到了北海公園,何小萍本以為王重會帶她進去,沒想到王重竟然連半點不帶減速的直接從北海公園門口路過。

“咱不是去北海公園嗎?”何小萍不解的問道。

王重哈哈笑了笑:“這季節,咱去北海公園滑冰嗎?”

“額······”何小萍剛才光顧著甜蜜去了,忘了這回兒正值隆冬臘月,水麵老早就都結了冰,泛舟遊湖,那至少得等明年春暖花開,河麵的堅冰消融之後才成。

差點沒弄個大紅臉,好在隻是自己在心裡悄悄期待,沒有說出來,何小萍心裡暗自慶幸。

就在何小萍出神之際,勻速前行的自行車卻忽然停了下來。

“到了!”王重的聲音再度傳入耳中。

何小萍四下張望,在疑惑不解中從後座上跳了下去,“這是哪兒?”

剛才光顧著亂想了,何小萍根本沒留意到了哪兒。

“諾!”

王重也翻身下車,微微頷首示意何小萍看向正前方。

何小萍轉身正對著前方,極目望去,一個院子的大門出現在眼前。

三級青石板鋪成的台階,門前並無裝飾,漆紅的大門上掛著兩個銅環,銅環之上是一把大鎖。

王重掏出一把鑰匙,放在掌心,遞到何小萍跟前。

何小萍的目光在麵前的大門和王重掌心之上的鑰匙來回打量了幾圈,隨即將信將疑的看著王重:“讓我去開門?”

何小萍指了指自己,指了指鑰匙,又指了指大門。

王重道:“這是我們的新家,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當然要你來開門了!”

“我們的新家?”何小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愣的看著麵前瞧著漆紅的雙扇木門。

王重抓著何小萍的手,打開她的手掌,把鑰匙放在她的掌心之上:“去吧!”

何小萍懷著忐忑緊張的心,走上台階,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要是,又看了看彆在銅環上的大鎖,又扭頭看了看王重,在王重那溫柔的目光中,吸了口氣,用鑰匙打開大鎖,推開大門。

當前映入何小萍眼前的,是一麵雕琢的頗為講究的入戶景牆,又稱影壁,王重提著自行車走上台階,柔聲說道:“進去吧!”

二人跨過大門,穿過甬道,轉左便是前院天井,靠南是一排倒座房,攏共四間,時間太緊,經費有限,還沒來得及改造,隻把最西邊隔牆裡的廁所改造了一番,接了水管,做了便盆。

把自行車停在大門後靠牆的位置,二人走到天井正中間。

圓拱形的月門連接前院和中院,二人右轉走過月門,來到極寬敞的中院。

院子的尺寸縱橫皆是八九米左右,紅磚鋪駐的地麵,簡單質樸。

隻在東西兩邊的抄手遊廊外有兩排八十公分左右寬的花池,除了靠著南邊的隔牆處有兩棵海棠樹之外,冗長的花池裡,長著韭菜大蔥還有白菜。

東西兩邊各有兩間廂房,廂房前是和正屋聯通的抄手遊廊。

王重指著西廂房給何小萍介紹道:“外頭這間是廚房,裡頭這間是餐廳……”

光是正屋就有五間,三件正屋,兩間耳房。

後院和前院差不多大,就靠東邊有兩間後罩房,西邊是牲口棚,棚裡倒是沒有牲口,但有一架壞掉的板車。

“這是我們家?”繞了一圈,回到中院,站在院裡,看著四周,何小萍如處夢中,渾然不敢相信。

王重牽著何小萍的手,推開正屋客廳的大門走了進去。

中間是寬敞的正廳,左右兩排太師椅,圓柱和博古架將正廳和兩邊的捎間分隔開,正對著大門的是一架羅漢床,中間擺著一張矮幾。

布置的古色古香,兩邊的稍間暫時都空著,王重準備一個拿來當偏廳,另一個還沒想好,篇聽力已經擺上了王重自己手打的原木沙發,買的海綿做的墊子,電視櫃都打好了,現在就是缺個電視。

“怎麼樣?”拉著何小萍把正屋裡裡外外都逛了一遍,王重把何小萍拉到正屋正廳正對著大門的太師椅上坐下,給她倒了杯熱水。

“真大!”

何小萍不住感慨:“這房子也太大了吧,就咱們兩個人,住的過來嗎?”

“沒事兒,咱們以後多生幾個孩子就行!”王重笑著道。

何小萍俏臉立馬就紅了,捧著水杯,趕緊低下頭吹了吹,抿了一小口,剛感慨一句,忽然反應過來,愣愣的看著手裡的水杯,看著杯中升騰的白色蒸汽。

眨了眨眼,何小萍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和杯子接觸的手上傳來的微燙感,卻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何小萍。

“這裡怎麼會有熱水?”何小萍疑惑的看著王重,想起剛才在後院看到的堆在棚子底下的木料和木屑,還有後罩房裡的油漆以及木匠工具。

終於反應過來:“你這段時間,每天白天就是來這兒?”

“嗯!”王重點頭道。

“這宅子買多久了?”

何小萍不笨,如何還猜不出來,剛才的廚房和廁所,廚房裡明顯櫥櫃,還有偏廳裡那明顯融合了現代風的沙發茶幾和電視櫃組合……

“我們剛搬到大雜院沒幾天就買了!我本來想著等徹底弄好了之後再給你一個驚喜的。”王重笑著道:“不過現在看來,早點告訴你也不錯。”

何小萍端著茶杯,眼睛直勾勾看著王重,眼眶裡控製不住的泛起淚光,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快化了。

“正好,現在房子裝修,你喜歡什麼樣的,告訴我,我來設計畫圖。”

“我能有什麼意見,你····你看著來····看著來就行!”何小萍有些激動過頭了,說話都磕磕絆絆起來。

王重忽然眼睛一亮,有些激動的說:“要不咱們明兒就搬過來,今年的除夕就在這兒過了?”

“啊?”何小萍沒想到王重會這麼說:“搬過來?”

“對啊,反正現在廁所浴室和廚房這些我都弄好了,水電也都通了,而且這裡這麼寬敞,又清靜,正好我也能有個安靜的環境寫寫,房間的話,你喜歡那間,咱們就住哪間。”

何小萍被王重弄的有些猝不及防:“咱們在那邊住的好好的······”

“雖說住的好好的,可那到底不是咱們的家,咱們隻是在那兒暫住,連房產證都沒有,這院子就不一樣了,咱自己的房,有證,將來還能傳給孩子們。”

王重笑著道:“而且咱兩要是搬過來,我也不用見天的兩頭跑了,一有空就拾到拾到,慢慢把房子翻修出來,都不用浪費那請人的工錢了。”

王重這麼一說,何小萍就想通了,頗有些深以為然的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那咱們就明兒搬過來吧!”

話音剛落,王重臉上剛剛露出笑容,何小萍卻忽然皺起了眉頭,疑惑的看著王重,問道:“你哪來那麼多錢?這麼大一座宅子可不便宜!”

劉峰家庭普通,父親隻是個木匠,沒什麼背景,也沒什麼家產,老家還不在燕京,可王重這房子是半年前兩人剛到燕京沒幾天就買了,怎麼不叫何小萍疑惑。

王重從懷裡取出當初賣了鐲子的那張收據,遞給何小萍道:“當了對玉石鐲子,換了三千塊錢,我又添了兩百,買了這座院子。”

“三千兩百塊?”何小萍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這也太貴了吧!”

她和王重兩個人的退伍金加起來也才幾百塊,她現在在二院當護士,一個月工資才幾十塊錢,三千兩百塊,再除去日常的開銷,至少得十年才能攢到這麼一座院子的錢。

“咱們既然已經決定要在燕京紮根了,自然得又一座屬於咱們自己的房子,貴點或者便宜一點沒什麼區彆。總歸是要買的。”王重道。

雖然有些心疼,但王重說的確實有道理,何小萍點了點頭,又問:“對了,翻新花了多少錢?”

“到目前為止,大概一千多塊吧!每一筆我都記下來了,還沒統計。”

翻新的活兒還沒結束,反正現在手頭上還有點錢,該買的材料也都買好屯在後院了,王重是打算徹底都弄好以後再一塊兒算的,但大概的數目不會相差太大,畢竟都是王重一筆筆親手花的錢。

翻新確實隻花了一千多,可買的這幾對太師椅,高幾,還有偏廳裡的茶案,還有他們房裡的那張羅漢床,花了兩千多將近三千塊,王重這半年來掙的那點稿費,全搭在這裡頭了。

主要也是王重買這些全都是從商店裡頭買的,而不是自己淘的,要是像韓春明跟破爛候那樣自己走街串巷,十裡八鄉的淘換,錢肯定花不了這麼多,可時間卻要一大把,而且還得看緣分。

但最最重要的,王重有自知之明,在文玩古董上,他本就沒什麼研究,頂天了對木料了解一點,朝代年份這些,就捉襟見肘了。

何小萍雖然有些肉疼,可看著這屋裡簡單乾淨又不是精致的布置,卻又忍不住心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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