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恢複正常的孫小沫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男人被捆上手腳,嘴裡塞上襪子,綁在凳子上。
“說說吧,為什麼要來禍害二強?”對於這種人,王重向來都很直接。
孫小沫沒有說話,抬眼看了看王重,又看了看二強,眼中淚如泉湧:“對不起!”
“對不起!”
“真的很對不起!”
二強最是心軟,打小就心軟,看著孫小沫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一下子就軟了。
“對不起?”王重卻對梨花帶雨視若無睹:“北方,要是有人無緣無故的捅了你一刀,然後和你道歉,你會原諒她嗎?”
“原諒他?”項北方嗤笑道:“我要是不十刀二十刀的捅回去我就不叫項北方。”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床上,抱著被子,遮掩著嬌軀的孫小沫仍舊隻知道垂淚低泣。
“哎!”二強歎了口氣,看著孫小沫的可憐樣,心裡五味雜陳,看著被綁在凳子上的中年男人,氣就不打一處來。
“為什麼?你不是已經答應做我女朋友了嗎?為什麼還要和彆的男人出來做這種事情?”二強想不明白,自己和孫小沫之間,既沒有矛盾,也沒有爭吵,可她為什麼會這樣。
“我哪點不如他了,你要這麼對我?”
光著身子的中年男人,個子沒自己高,身材也沒自己好,長得跟沒有自己帥,甚至看上去年紀比自己至少大兩輪。
“對不起!”孫小沫卻隻知道說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二強很是激動,火氣再度上湧,走到中年人身前抬手就是兩個大耳瓜子,把中年人原本就有些紅腫的臉頰扇的跟豬頭似的。
“你彆打他的!”
孫小沫卻極為激動:“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打就打我!”
二強抬高的手將在半空,不敢置信的扭頭看著床上情緒激動的孫小沫,心中怒火瞬間煙消雲散,隻剩下一片悲涼。
王重上前直接一巴掌,把衝著二強激動大吼的孫小沫扇倒在床上。
“我還沒見過像你這麼讓人惡心的女人!”
“怎麼,欺負我侄子心軟善良,以為你是女人,覺得他不會打你?”
王重話音剛落,外頭忽然傳來一陣警笛聲,隨即就聽到一陣匆忙上樓的腳步聲,孫小沫和男人立馬慌了,可還沒等他們有動作,幾個穿著製服的公安就已經衝進房間裡頭。
······
派出所外頭,二強的情緒非常低落,低著頭走在王重身後,就跟失了魂似的。
“師傅,就這麼放過那對狗男女了?”項北方卻仍有幾分憤憤不平,這家夥身上帶著幾分草莽俠氣,眼裡揉不得沙子,尤其二強還是他的師弟,哪裡見得了這種事情。
這也是現在是和平時期,要是在往前數個幾十年,要讓項北方見著這種事兒,不把那對狗男女給千刀萬剮了,那他就不叫項北方了。
“放過?”王重扭頭看了一眼失魂落魄,好似行屍走肉一樣的二強,冷笑道:“為什麼要放過他們?”
“他們自己種下的因,就得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進了派出所,你覺得這事兒還瞞的下去嗎?”
項北方一愣,立馬就反應了過來:“那肯定瞞不下去了呀!”
“他們家裡人,他們單位肯定都得知道這事啊。”
王重從兜裡取出一張對折的信紙,遞給項北方:“回頭你找人把這篇文章弄到金陵日報上發表!”
項北方接過信紙,外頭天黑看不清,直接就揣進兜裡,沒有打開:“師傅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
說完就扭頭看了看後頭如行屍走肉一樣的二強,走到二強身邊,一把拉住二強的肩膀道:“二強,天涯何處無芳草,這種女人,不值得這樣!走,兄弟帶你喝酒去!”
說完不等二強答應,就連拖帶拽的把二強給弄走了。
項北方這人,對於陌生人而言,尤其是那些個不和他眼緣的,連個好臉色都懶得給,可對於熟悉的人,卻又是另一個模樣。
次日一早,二強從床上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疼欲裂,口乾舌燥。
剛坐起來,紛亂的記憶便如潮水般湧來,二強的臉色一白,表情也變的難看起來。
接連好幾天,二強的情緒都不高,在酒樓後廚做事的時候也頻頻出錯,好在他不是主廚,主廚師傅也看出了二強有心事,讓他先歇幾天。
就在孫小沫被捉奸在床後的第三天,一篇王重親手所書的報道刊登在金陵日報之上,上麵沒有指名道姓,就連新華二字都為提及,當事的男女也隻以某君稱之。
文章寫得漸漸乾練,故事講得深入淺出,通篇雖沒有一個字提及兩人,可字裡行間,重重信息,熟悉的人,都能看的出來說的是誰。
尤其是孫小沫和他們書店的那位陳姓的主任在賓館被人捉到,陳主任被孫小沫的男朋友狠狠打了一頓的事情,不知怎麼就在書店裡不脛而走。
這可不是現實世界的時間點,在所謂的西方文化對國內的侵襲才剛開了頭,人們的觀念還普遍比較保守,尤其是在各個單位裡,作風問題,一直都嚴抓著,從未鬆懈。
陳主任家裡不止有個重病在床的老婆,還有孩子。
而且書店裡的風言風語愈演愈烈,逐漸就演變出了好幾個版本,一個是孫小沫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就故意勾搭陳主任,想要往上爬。
一個說陳主任仗著職務之便,對漂亮的孫小沫威逼利誘,和人家小姑娘發生了關係······
而且隨著報紙上刊登的那篇報道,不少人都猜到了是興華書店,紛紛好奇的前來打聽,書店方麵,領導們意識到不能在這麼放任下去,當即就派人展開了深入調查。
這麼嚴重的風氣問題,書店方麵自然不敢耽擱,幾天功夫,就把事情從頭到尾弄得明明白白,水落石出,最後陳主任和孫小沫,都被書店給開除了。
“事情還沒完呢,那個陳主任,他家裡病重的老婆知道了這件事,被氣的暈死過去,送去醫院搶救,但沒能救過來,人直接就沒了,那個陳主任的孩子因為這事兒和陳主任鬨翻了,直言再也不認這個爸爸,孩子的舅舅們知道這事兒,就在醫院裡頭,把那個陳主任一頓好打,要不是有醫院裡人多被攔著,估計當時就能被他那些大小舅子們生生打死。”
項北方這會兒就跟街頭巷尾那些個八卦的中年婦女們一樣,繪聲繪色的給王重講述著。
“孫小沫呢?”王重問道。
項北方道:“那個孫小沫倒是個聰明人,成天躲在家裡不出門,不過她那個媽這些天可沒少被人議論。”
“議論什麼?”
“還能是什麼,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唄!”項北方笑著道,言語間透著幾分快意。
“孫小沫那個媽媽以前不也是給人當情婦的,這事兒又不是沒人知道,一傳十,十傳百的,大家也就都知道了!”
“現在那對母女兩,被人說成是什麼一家子狐媚子,淨會勾搭人,破壞彆人家庭······”
可笑著笑著,項北方臉上的笑容卻忽然消失,看著王重問道:“對了,這幾天二強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