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章 功法和變化(1 / 2)

雙旗鎮,因有兩根高高的旗杆矗立在鎮子最中間而得名,左近過路的人,遠遠的瞧見這兩根旗杆,就知道這裡有人煙,有人煙就代表有吃喝,有歇腳的地兒。

兩個帶刀的生人,趕著四匹馬進鎮子,如何不引人注意。

“老哥,鎮上有飯館嗎?”

身形消瘦的老皮匠指了指離那兩根旗杆不遠的一處土胚房。

“哥!”孩哥看著王重。

王重道:“記住我和你說的沒?”

孩哥點頭道:“記住了,飯館是人最多也最容易打聽消息的地方!要找人,去這地方準沒錯。”

二人一邊打馬往前,王重一邊說道:“像這種偏僻的鎮子,一般都會比較排外,現如今世道又亂,人家不知道咱們是來乾什麼的,就算知道也不一定相信,說不定還以為咱們是來尋仇的呢,要是說錯了什麼話,說不定還得死上個把人呢,所以直接問的話不容易問出真話,咱們得自己看,自己找。”

“鎮子就這麼大,如果你那丈人爹和未來媳婦真在的話,沒兩天就能找出來。”

“嗯!”

孩哥大多數時候都是這樣,寡言少語,但他並不蠢笨,隻是涉世未深,也沒什麼城府,所以多數時間喜歡用沉默來偽裝自己。

也不能說是偽裝,孩哥本性就是如此。

“籲!”孩哥翻身下馬,動作嫻熟的把四匹馬兒拉住,馬兒不是死物,揚蹄踩踏,揚起無數塵土。

門口的布簾子被掀開,一個穿著羊皮襖,留著半長發的瘸子拖著瘸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嘴裡還嚷嚷著。

“上好的馬肉,陳年的老酒!客官······”

話音未落,就見牽馬少年轉身飛奔到自己身前,直接跪地磕頭,嘴裡喊著:“給丈人爹磕頭了!給丈人爹磕頭了······”

瘸子愣了一下,身子踉蹌著後退幾步,一臉驚訝的看著麵前還在磕頭的少年。

王重也翻身下馬,牽著馬走到瘸子跟前,把孩哥扶了起來。

瘸子似乎認出了孩哥,把幫著二人把馬牽到後院,把兩人領進裡屋。

進門是一張四四方方的桌子,四周擺著四條長凳,正對門靠牆的位置,還擺著兩張靠背實木椅子,中間一張桌子,桌子上供奉著一個靈位,靈位前的爐子上還插著即將燃儘了的線香。

“爹!”一個穿著花棉襖,腦後紮著條便自,頭發有些淩亂,臉也有些臟,皮膚略黑的小姑娘快步走了進來。

“爹,他們是誰呀?”小姑娘疑惑的打量著王重和孩哥。

要是客人,都是在外邊的堂屋裡,要是落腳的,也是在後邊的廂房,這裡屋除了瘸子幾個要好的之外,還真沒外人進來過。

瘸子臉有些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好妹,你先去前頭把門關了,家裡來客人了,今天不做生意了。”

好妹聽話的跑去關門。

瘸子轉身引手指著屋裡的長凳,勉強擠出笑容衝王重和孩哥道:“先坐一坐,喝點水,吃點東西。”

王重和孩哥沿桌而坐,老瘸子端出來一盆還冒著熱氣的馬肉來,又拿了幾個碗,擺在王重和孩哥跟前,提著一個裝滿水的陶壺。

王重和孩哥兒在乾草鋪吃了一頓,可一場廝殺,又一路趕路過來,早就餓了,當即便抓起馬肉,大快朵頤起來。

瘸子坐在孩哥對麵,看過孩哥解下的雙刀後,側著身子,抽出插在腰間的煙杆,說了幾句和孩哥父親的往事後,問道:“孩子,你叫什麼?”

孩哥道:“孩哥。”

“你爹怎麼沒來?”

“我爹死了。”孩哥眼神有些暗淡:“我爹死之前讓我來接媳婦。”

說這話的時候,卻抬眼看向瘸子。

老瘸子不知該如何回答孩哥這個問題,歎了口氣,扭頭看向王重,想轉移話題:“那你是?”

王重臉上露出笑容:“我是陪孩哥來提親的,您把我當成是媒人就行,那四匹馬,二十斤白麵,那匹花布,十斤棉花,還有四張上好的羊皮,就是孩哥的聘禮,孩哥他爹雖然走了,但您老放心,孩哥家裡還有個院子,五畝水澆地,錢也有不少,足夠他們小兩口生活的了。”

瘸子有些訕訕一笑,目光有些躲閃。

王重接著道:“孩哥的意思是,現在他爹也走了,身邊也沒個長輩提點,要是您願意的話,以後就跟著他們小兩口一起過,他會把你當親爹一樣孝順,以後給您養老送終。”

老瘸子愣了一下,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對麵的孩哥,正好看見那雙清澈透明,不含半分雜質的眼睛。

“這事兒不著急,先住下,住幾日再說!”老瘸子的臉色變了,明顯是心動了,可看了看自家閨女,又看了看有些傻傻愣愣的孩哥,到底還是心疼閨女,想先看看孩哥這人到底啥樣。

同樣震驚的,還有坐在旁邊的好妹,怎麼突然冒出來兩個客人,上來就說提親下聘,尤其是那個臟兮兮的小辮子,竟然還說自己是她媳婦?

看著臟兮兮的孩哥,好妹有些嫌棄。

孩哥剛想說什麼,卻被王重抬手摁下,衝孩哥搖了搖頭,王重扭頭笑著對老瘸子道:“那我們就叨擾幾天,正好,您也瞧瞧孩哥,到底是個啥樣的後生。”

晚上,後院客房裡,大炕上,洗過熱水澡的兩人坐在炕上,王重拿著塊布,擦拭著那把刀身修長,泛著寒光的長橫刀,孩哥抿著嘴唇,有些欲言又止。

眼神中滿是糾結:“哥,你這麼幫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要不我把我爹教我的功夫教給你,你練成之後,也能早點回去找那個惡霸報仇。”

王重放下刀,麵色頗為嚴肅的看著孩哥:“孩哥,本來你救了我,我報答你都是應該的,可我現在確確實實需要提升實力,如果你願意的話,明天我教你一門手藝,就當我用這門手藝,換你的功夫,怎麼樣?”

“好!”

孩哥神色堅定的點了點頭,旋即脫了上衣,側身盤膝而坐,對王重道:“哥,我這門功夫是呼吸吐納,積攢內力,刺激氣血運轉的法門,練習的時候氣血運行加速,會導致身體發熱,熱氣蒸騰,所以練得時候最好光著膀子······”

先說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項,隨即又道:“哥,我先告訴你口訣······”

······

次日一早,案板邊上,王重手把手的教孩哥兒怎麼削骨剃肉,一邊教一邊細細的解釋:

“其實刀法本身就和咱們的生活息息相關,切菜就有切、斬、刴、片等等多種方法,既練眼力、速度,也鍛煉你的協調和對刀的熟悉程度,要是能夠熟練的掌握運用這些技巧,你的刀法,說不定能更上一層樓。”

眼瞅著王重行雲流水一般削骨剃肉,不過須臾功夫,王重就卸下來四五根骨頭,接著就開始讓孩哥上手,自己則在旁邊細心指點,除了教孩哥怎麼辨彆肉的紋理之外,還教孩哥怎樣用勁推刀,更加的省力,也更加快捷。

孩哥天賦極高,又兼本身便身負最上乘的刀法,隻是不大會運用而已,經王重提點,慢慢的動作愈發熟悉,剔骨削肉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好妹不懂武功,隻以為王重是個和他爹一樣的廚子屠夫,可瘸子卻是個有功夫在身的,年輕時還跟著孩哥他爹一塊兒闖蕩過,功夫可能沒有多高,但眼力卻還在,也深知王重對交給孩哥的東西有多厲害。

那可不僅僅隻是削骨剃肉的法子,更是上乘的刀法道理。

然後又教孩哥怎麼掌控火候,怎麼燉肉,從行囊裡取出香料,告訴孩哥配比,怎麼才能更好的去腥增香。

把焯過水的馬肉再次下鍋,放入調料,叮囑好妹看好灶火,王重拿起旁邊已經醒好的麵,等肉煮的差不多了,就開始給幾人表現了一次正宗的拉麵手藝。

甘肅人叫拉麵,新疆人叫拉條子,叫法不同,但做法卻大同小異,在細微處略有差彆。

案板被摔得砰砰作響,眼瞅著光滑的麵團在王重的手中變成一根根粗細均勻的麵條,老瘸子和好妹還有孩哥眼睛都舍不得挪開一下。

一把把成型的麵條被丟儘鍋裡,不過幾分鐘的功夫,被再度撈出,配上王重快刀切好的薄片馬肉,澆上一勺燉肉的肉湯,一勺提前做好的油潑辣子,四碗紅潤油亮的拉麵就做好了。

濃鬱的肉香伴隨著清新的麵香,不斷的刺激的三人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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