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王重沒少幫他看病,王重留下的醫囑是沒少過,尤其是抽煙喝酒,王重回回過來都要叮囑一番。
奈何老驢頭是個老煙槍,老酒鬼,性子還死犟,沒煙沒酒寧願去死,燈兒娘拗不過他,可結果就是,打去年冬天就病倒了。
楊燈兒和馬仁禮兩口子,馬公社和楊建國兄弟倆,也都一臉緊張的看著王重。
聽了這話,楊燈兒頓時就埋怨著道:“娘,說了彆讓爹抽煙喝酒,你怎麼也不攔著他點!”
“我···我哪兒拗得過你爹!”燈兒娘也很無奈,向來都是以丈夫為天的她,家裡的大事小事,幾乎就沒有違背過丈夫老驢頭的意願。
“爹!你說說你,怎麼就不肯聽人勸呢!”楊燈兒又怪罪起父親來。
老驢頭梗著脖子,不做爭辯,隻是愈發尷尬,當著外人的麵被女兒訓斥,老驢頭這種死要麵子的人,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才好。
馬仁禮還算冷靜,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什麼,趕忙問王重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現在這情況,想一下子根治肯定是不行的,一些西藥倒是也能壓製一下子,稍微緩解一些痛苦,但治標不治本,而且一旦複發,情況肯定會更加嚴重。”
“好的特效藥市麵上也有,隻是價格的話……”
正如藥神中的假藥販子說的那樣:這世上隻有一種病是徹底沒有希望的。
眾人紛紛緘口不言。
“大蟲啊,還有什麼彆的法子沒?你說句話,嬸兒都聽你的!”燈兒娘激動的問王重。
王重取出針囊,道:“我先給楊叔紮幾針,通一通楊叔的氣脈,讓他沒那麼難受。”
說著就讓楊嬸把老驢頭的衣裳給解了,飛速在老驢頭身上紮了十幾針,紮針不過一會兒,老驢頭的神情就舒緩了許多。
一邊紮針一邊說:“楊叔現在這情況比較複雜,一是拖的太久了,二是因為抽煙喝酒,三可能和他養蜂有關,而且楊叔這把年紀了,哮喘是慢性病,隻能慢慢調養,煙酒以後不能再碰了,蜂最好也彆養了,好好吃藥調養,不然的話,我也沒辦法!”
“我記下了,記下了,以後肯定不讓他吃煙喝酒······”
一番折騰,兩個小腦袋不知何時自門口探了進來,小心翼翼的踱步裡屋。
楊建國好奇的往後一看,因為他的衣服被人拉了拉,隨即有些詫異:“你們怎麼來了?”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王子妗和王子瑜姐妹二人。
“楊爺爺怎麼樣了?”王子妗小聲問道。
聲音雖小,屋裡眾人卻也都聽見了,王重瞥了姐妹兩一眼,沒說什麼,繼續施針。
楊建國搖了搖頭,眉宇間掛著憂色。
將一根根銀針消毒過後收入針囊之中,老驢頭的咳嗽暫時被壓了下去,直接睡著了。
從老楊家出來,王子妗就十分殷勤的幫王重挎起了藥箱,和妹妹一左一右挽住了王重的手。
“爹,楊爺爺怎麼樣了?”王子妗問道。
“雖未病入膏肓,但也差不多了。”王重有些遺憾的道,這些年來,楊燈兒沒少請王重登門幫老驢頭看病,藥倒是用了不少,奈何老驢頭不遵醫囑,收效甚微,去歲便病倒了,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
“還能治好嗎?”王子瑜有些擔心。
王重搖搖頭:“想徹底治愈肯定能不行,但隻要按時用藥,定期施針,應該能夠減緩症狀,多活幾年吧。”
“楊爺爺真可憐!”王子瑜神色間透著幾分黯然。
王重揉了揉小女兒的腦袋,安慰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也不用太過悲傷,且儘人事,聽天命。”
小女兒子瑜性子文靜,心地善良,當初大紅二紅相繼老死的時候,這丫頭哭了好幾天,傷心了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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