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辦法,但目前還行不通。”王重道:“火車的話得先從河北運到省城,從省城還得轉一次車,成本夠高,咱們目前的規模也不夠,以後等油坊發展起來了倒是可以考慮,但現在的話,咱們還是得把目光放到我們周邊地區。”
眾人紛紛點頭,王重說的確實有道理。
“這樣吧,目前咱們把目標放到咱們清澤縣周邊的幾個縣,今年把油坊的產能擴大一倍,明年,再進兩天機器,把產能再翻一倍,往後每年至少翻一倍,大膽,你是油坊的負責人,你覺得怎麼樣?”
“提高產量倒是沒問題,原材料我也能想辦法,可咱們榨這麼多油出來,能賣出去嗎?”牛大膽有些擔憂的道。
“銷售這一塊兒你不用擔心,你榨出來多少油,隻要質量達到我們的標準,我就能把它們賣出去。”
“那莪沒問題了。”牛大膽道。
“我們也沒問題。”
王重點頭道:“那接下來到豬場和養雞場,仁廉,你來說說?”
馬仁廉道:“截止到現在,咱們豬場有母豬五十頭,一年能產下兩窩豬崽子,目前有肉豬五百頭,長勢都不錯,冬月前就能出欄,但是養豬不必榨油,而且數量一多起來,就特彆容易得疫病,彆看咱們現在豬場辦的紅火,可是危險性也高,一旦爆發疫病,非常容易擴散,損失肯定小不了。”
“這確實是個問題。”王重點頭道。
馬仁廉接著道:“所以我的建議是咱們可以先擴大豬仔的規模,增加一批母豬,這樣一來,雖然利潤少了,可風險也小了。”
“仁廉說的很有道理,咱們的底子薄,步子不能一下邁的太大了,要是邁的太大了容易扯著蛋,穩紮穩打,才是硬道理。”
“要不咱們再搞一個飼料廠。”馬仁禮道:“養豬的風險高,可搞飼料沒有風險,咱們可以一邊賣豬仔,一邊賣飼料,”
王重點頭道:“仁禮說的和我想的不謀而合,咱們不僅僅要辦廠,最好能形成產業鏈,咱們都是農民,搞那些高科技的東西咱們不擅長,咱們就得在和農業相關的東西上麵下功夫。
除了飼料廠之外,我的意思是,咱們還可以把麵粉廠、麵條廠都辦起來,現在改革開放了,經濟發展起來了,日子越來越有盼頭,尤其是城裡人,他們不像我們有地種,所有的東西都隻能靠買,現在不是以前,同樣的東西,同樣的價格,人們肯定都是挑好的買。
老百姓們手裡有了錢,無外乎就是在衣食住行上花錢,彆的咱們弄不來,可鼓搗糧食,咱們在行,目前呢,咱們就先把精力都放在‘食’上麵,把咱們麥香牌的名號打出去。”
油坊剩下的油渣可以喂豬、喂雞,豬糞雞糞發酵過後可以用來做成肥料。
幾人商量了大半天,把基礎的方向大致定了下來,又陸續商討了幾天,定下了更加細致的細則,隨即就開始選址動工,施工隊用的也是自家的。
王重和馬仁禮則出了遠門,把相應的機器都給買了回來。
麵粉廠建起來的同時,油坊的產能也再度提升。
八六年,三猴子這個施工隊的隊長,領著他的一眾徒弟們把麥香村進村的那條土路,澆上了混凝土。
八七年,油坊再度擴建,王重親自跑了一趟河北,簽下了一份花生和大豆采購合同。
八八年,麥香派農副食有限公司成立,麥香牌的麵粉、食用油、成功打出了魯省,北上北平,南下滬市、深城、羊城,在這幾個主要城市都建立了銷售點,麥香建築有限公司成立。
八九年,麥香村進村的道路變成了雙向四車道的瀝青路,同年春,王重拿出了麥香新村的規劃圖,計劃在三年內,從無到有,建立起一座家家有樓有院,有車庫有花園的麥香新村。
九零年,麥香新村的方案通過審批,夏初正式動工,由麥香建築有限公司承接所有工程,炸藥挖機齊齊登場,直接把一座小山給推平了,還從麥香河挖了一條引水渠,水渠貫穿整個麥香新村。
九三年,麥香新村所有工程全部竣工,順利通過驗收。
家家戶戶都是占地三百三十平的兩層小樓,新中式風格,帶前後院,車庫,露台。
同年八月初十,麥香村舉村從老村搬遷到新村,鎮裡,縣裡甚至省裡都來了人,甚至連人民日報的記者都到場了,搬遷儀式搞得很是盛大,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好不熱鬨。
這一年,王重67歲。
搬遷儀式結束之後,王重就辭了所有職務,住進了自己親手設計的中式小彆墅裡頭,過起了養花種草的退休生活,六十六歲的薑紅果,也成了個須發皆已銀白,臉上出現褶子的老太太了。
九七年,王重本來還說要帶著王重去香江看回歸儀式的,可惜薑紅果卻臥病在床,起不了身了。
年輕時吃了太多的苦,雖然這些年有王重幫著調養,可薑紅果還是熬不過去了。
薑紅果的最後一個願望,就是想回一趟登封老家。
沒有叫上幾個兒女,王重自己推著坐在輪椅上沒法動彈的薑紅果,開車一路來到登封,到了薑紅果的老家,可惜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薑紅果的第一任丈夫早已過世,不過倒是留下了血脈,是他和後來娶的媳婦生的孩子。
剛從登封回到麥香村的第二天,薑紅果就走了。
王重沒有悲傷,此時的他也已經是須發皆白,麵目滄桑。
四個兒女也都早已成家立業,最大的孫子都大學畢業,娶了媳婦,給王重生了重孫。
麥香村的發展也還在繼續,村裡出去上了大學的年輕人們幾乎都跑了回來,加入到建設家鄉的隊伍當中。
王子安也已然辭職,加入了村裡的建築公司,帶領著村裡的建築公司走出了麥香村,走向全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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