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轉過身來,看著沈默的痛苦的樣子,道:“你先趴下,剩下的我來幫你吧!”
沈默看著王重那雙幽深平靜,澄澈乾淨的眼睛,點了點頭,俯身趴在床上,王重走到床邊,看著那滿是淤青的背部,和那形成了強烈對比的雪白的香肩和玉頸,歎了口氣。
輕車熟路的解開沈默在背後的胸衣扣子,將一塊兒疊好的白色帕子遞給沈默:“咬著吧,免得太疼咬到舌頭。”
沈默沒有拒絕,接過疊好的帕子,張口咬住。
“莪來了,可能會很疼,你忍著點!”
要麼就是疼一下,要麼就是疼上好幾天,連穿衣服脫衣服都疼的那種,沈默自然知道該如何抉擇。
王重往掌心之上倒了點藥酒,搓了幾下,體內真氣迅速運轉,真氣運轉至指掌之間,掌心溫度再度上升。
這是王重自己在《老農民》世界花了幾十年的功夫,一點一點摸索出來的真氣用法,相較於將真氣運用於指掌刀劍之間與人拚鬥廝殺,使得拳掌威能大增,刀劍鋒利無比,迅若閃電,從而達到殺敵的目的。
王重卻將這門傳自孩哥的無名練氣訣所練出的真氣,開發出了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種用法,這也多虧了王重曆經數個副本世界,有了幾百年的閱曆,還有現如今已經達到了六級的練氣等級,和體內彙聚的近甲子的渾厚精純的真氣。
沈默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兩隻略有些粗糙的大手和自己那嫩滑無比的肌膚所接觸,兩隻大手似是加熱過的一樣,所及之處,除了最開始的疼痛,以及身體下意識的反應之後,帶給沈默的感覺便是舒服,大手碰過的地方,就像數九寒天中,有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暖意烘烤一般。
痛苦且又舒服,隨即沈默便覺得背上似有萬千隻螞蟻在爬,奇癢無比,下意識便要伸手去撓,卻被眼疾手快的王重一把把手打掉。
“千萬彆動,不管多疼多癢都得忍著,不然可就前功儘棄了。”
王重現在是用真氣給沈默推功過血,將其已經初步淤積的淤血彙聚起來,再以針灸之法封鎖起來,再將之導出體外。
沈默聞言,也隻能緊咬著牙關,雙手死死的攥住床單,硬生生挺著。
真氣並不是萬能的,人體經絡血管遍布,四通八達,而且每個人身體上有些細微之處的構造是不一樣的,足足花了五分鐘,王重才完成前兩步,此時的沈默,渾身上下大汗淋漓,額頭黃豆般大小的汗珠不斷湧現,順著臉頰而下,自下頜處滑落,抵在剩下鋪著的浴巾之上。
而沈默的意識,也在這一潮接著一潮不斷襲來的痛苦和奇癢中,漸漸被淹沒,額頭隱有青筋暴起。
不過五分鐘的時間,於沈默而言,卻好似一個世紀那般漫長。
瘙癢和疼痛剛剛止住,沈默的背上卻多出了一個烏黑隆起的鼓包,還沒等沈默回過神來,王重便一把扣住其香肩,輕輕一拉便讓沈默由趴著變成側著,隨即便自針囊之中,抽出一根比尋常銀針更粗更長的針,在酒精燈上微微炙烤,針尖刺入鼓包之中,頓時便見烏黑的淤血自長針另一側噴湧而出。
沈默隻覺得背上忽然生出一股子說不上來的感覺,不疼,有些微癢,但更多的卻是舒適。
隨著淤血被導出,沈默背後的鼓包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收縮,就像是被放了氣的氣球一樣,隻是速度慢上許多。
王重還不忘催動真氣,刺激鼓包內殘存的淤血,讓它們徹底流出。
片刻後,王重將沈默撥回原位,催動真氣,刺激沈默背部的氣血流通,這一次不再有瘙癢和痛苦,沈默隻覺得像是沐浴在溫泉之中,後背發熱,要不是嘴裡還咬著帕子,舒服的她都想叫出聲來。
王重道:“你先歇一歇,待會兒先洗個澡,洗完澡我再給你上藥。”
沈默的後背自然沒問題了,不過方才彙聚淤血的鼓包,現如今淤血散去,鼓包變得皺巴巴的,而且淤血彙聚,將皮肉隔離開來,王重雖然用真氣催動沈默本身的氣血將其擠壓而出,但人體何其複雜,雖肉眼瞧不出有什麼變化,但保不齊便有殘留。
而且王重隻是清除了淤血,傷勢還需要慢慢恢複。
“辛苦你了,王大哥!”沈默側頭看著王重一臉疲憊的道,現如今的她,渾身的力氣好似都用儘了一樣。
“不用客氣!”王重道:“你元氣損傷不小,先休息一下吧!”
沈默忙又收回了目光,不敢和王重對視,心情更是跟亂麻一般,腦中不知生出了多少千奇百怪扥念頭,歇了將近兩三分鐘,恢複了些力氣,沈默才抱著衣服遮著身體起身進了廁所。
隨即廁所裡就傳出一陣淋浴聲。
床邊,坐在沙發上的王重歎了口氣,跟知道劇情截然不同,電視裡看到的隻是一部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可當親眼看見,親耳聽到,甚至親自為沈默號過脈,確定沈默已非處子之身,而且已然破身多年,房事經曆頗多,王重心情便不禁有些複雜起來。
沈棟梁!
想起這人,那雙平靜的眸子中便綻放出璀璨如大星的明亮來,目光也莫名變的淩厲起來。
沉寂在內心深處,幾近被消磨殆儘的殺意再度升起,在心湖間翻騰,使得原本平靜的心湖,掀起了不少浪濤。
浴室裡的淋浴聲忽然停了,不一會兒,穿著浴巾的沈默拉開浴室門走到王重跟前。
“王大哥,我洗好了!”
王重點了點頭,站起身麵牆而立,沈默解開浴袍的繩結,又複趴在床上,露出背部。
“王大哥,我好了!”
王重將沈默的鼓包處理了一下,上了藥,貼了紗布,又給沈默手上的背部抹了王重自製的跌打藥膏,藥膏剛抹上去,一股子清涼之意便瞬間侵入肌膚之中,清涼過後,便是暖意,整個後背暖洋洋的,在這寒冬臘月之中,倒是頗為舒服。
沈默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床邊,王重還是坐在沙發上。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既然知道了,王重自然不會再瞻前顧後的啥也不乾,既然要幫沈默,那就得幫的徹底一點。
不過現在的沈默,肯定脆弱而敏感,也不能置之不理,畢竟係統給的任務可是和沈默息息相關的。
沈默搖搖頭,沉默了一會兒,眼睛的焦距變化了一陣,才開口道:“我想離開!”
“我來樺醫,就是為了離開鬆河,離開那個所謂的家。”
王重道:“你要是一心想要離開,那為什麼一開始還想著回去過年?難道那個家裡還有什麼讓你必須要回去的人和事?”
沈默低著頭,又沉默起來。
王重接著道:“又或者你有什麼把柄捏在他手上,無奈隻能受他脅迫?”
什麼猛然抬頭,瞳孔驟縮。
到底還是個涉事未深的少女,沒有多少心機城府,單純好欺。
“看來是了!”見沈默的反應,王重點點頭道:“小軍在樺林,孤兒院長大,多年來都是自力更生,應該不是小軍!”
沈默臉色再變。
王重一副冷靜分析的模樣,目光打量著沈默:“你一個女孩子,年紀又不大,肯定不會是做過什麼違法犯罪的錯事,有罪證被他抓著,無非就是一些見不得人的照片、視頻之類的。”
沈默臉上神情再變,震驚之色愈發濃鬱,震驚的看著王重,尤其是在聽著王重三言兩語就將事情推敲的七七八八之後,臉上的震驚也到達頂點。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古人誠,不欺我!”
王重搖搖頭,極為感慨著道。
沈默聞言,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