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卻並未進入陣中,而是脫下了外頭的罩衣,露出內裡的特製雙層步人甲,連神臂弩都射不穿的特製甲胄,將手中大弓交給旁邊的王二喜,接過餘初二遞過來的雙鐧,王重雙目微凝,快步向前,開始加速。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王重的速度越來越快,瞬間就越過了前陣的顧二,衝到了最前,沒有絲毫停留,宛若流星墜地一樣,衝進城樓階梯處的守軍陣型之中。
“擋我者死!”
沒有絲毫保留,十倍於常人的力量和速度全數爆發,體內真氣也高速運轉,那對二十四斤的雙鐧之上,好似籠罩上了一層氤氳的霞光。
隻聽。
慘叫聲接二連三的響起,一個個兵丁宛若破布袋一樣被砸飛,王重以極快的速度,不斷的向城牆之上攀登而去,攔在前方的兵丁,沒有一個是他一合之敵。
那一雙鐵鐧,真真就是磕著就死,擦著就傷。
一個仗著力大的裨將想要橫槍欲要抵擋,可鐵鐧卻以雷霆之勢,直接將鐵質的槍身砸彎,然後去勢不減的砸在那裨將的胸膛之上,直接將那幾百斤重的軀體砸飛出去,於半空中吐出一口口猩紅的鮮血,砸中身後的兵丁,接連撞倒兩三人,這才倒在台階上。
長槍刺在那人身上,除了濺起火星之外,竟不能阻攔其分毫。
台階上的守軍不斷的往城牆上退,王重不斷的向上,一具具屍體不斷的倒下。
第一次見王重全力出手的顧二險些看呆了,好在身為主將的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立即招呼著眾人跟著王重往城牆上衝!
“跟上!”
“快!”
十個呼吸的時間都不到,一襲黑甲,手持雙鐧的王重就衝上了城牆,手中雙鐧揮舞不休,又砸爛了幾個腦袋,抽飛了五六個兵丁。
“投降者免死,負隅頑抗者,皆殺無赦!”
“怕什麼,給我上,他隻有一個人!”遠處一個將領不斷的催促著手下的兵丁向前。
“放箭!”
“放箭!”
“將軍,前邊都是咱們自己兄弟!”
“殺了他,賞黃金千兩,良田百畝!官升三級!”
“快給我上!”
“殺了他!”
財帛動人心,這是激勵士氣最簡單的辦法,當足夠的利益擺在麵前,前頭就算是刀山火海,人們也敢趟過去。
“殺!”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看著眼中帶著瘋狂,麵目有些猙獰的守軍們,王重臉上沒有絲毫猶豫,手中雙鐧更沒有片刻停頓,更加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仍舊一往無前的衝向前方。
“哈哈哈哈!”
“來得好!”
“擋我者死!”
似是那刻在骨子裡的熱血被激活了,王重隻覺得渾身鮮血沸騰,體內真氣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順暢。
鎖定了那發號施令的將領的位置,王重便徑直衝了過去。
特製的雙重步人甲,光是重量就高達一百五十斤,連神臂弩都射不穿,更何況是這些尋常的兵丁!
此時的王重,就像是一台無情的殺戮機器,手中雙鐧不斷揮出,一個個兵丁不斷的倒在他身邊。
一身黑甲早已被紅白相間的穢物給染遍了。
似是攔在他麵前的不是成千上百的禁軍,而是一隻隻待宰的羔羊。
顧二帶著人衝上城樓的時候,看著四周倒下的屍體,看著前麵那個還在不斷向前衝鋒,不斷收割性命的魁梧身影,顧二的眼中滿是震撼。
“跟上去!”
當帶領羊群的換成了猛虎之後,便是麵對狼群,羊群也不會有絲毫畏懼。
“殺!”
顧二又怎會放過如此良機!
“給我死!”
王重就像一個鑿子,徑直鑿穿了數百人的陣型,來到那發號施令的將領身前,旋身當頭一鐧砸下,在那將領的一臉的恐懼之中,鐵鐧帶著勢不可擋的巨力砸飛了他橫檔的長劍,直接砸在他的腦門之上。
啪的一聲,刹那將紅的白的飛濺開來。
周遭肅然一靜。
所有的守軍儘皆看著那被一鐧砸爆了腦袋的將領,看著那渾身浴血,如神似魔一樣的身影。
世界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隻剩下此起彼伏吞咽口水的聲音。
“吾乃鹽鐵使王重!”王重終於開口。
“而今太後倒行逆施,謀害官家和皇後,行大逆不道之事,今日起兵隻為勤王,隻為撥亂反正!”
“降著跪地,將兵器雙手捧過頭頂,負隅頑抗著,這就是下場!”
刹那間,甲葉碰撞之聲絡繹不絕,城牆之上,呼啦啦跪倒一大片。
“吾等願降!”
“神人饒命!”
“吾等願降!”
在這群守軍們眼中,王重根本不是凡人,而是天上下凡的神將,僅憑一人之人,就殺的他們數百人毫無還手之力。
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簡直就是從話本故事裡走出來的神人,叫他們如何還生的出反抗之心。
不隻是這些守軍,連顧二和一乾勳貴子弟,還有跟著一道來攻打城門的親兵護衛、家丁健仆,此刻看向王重的眼睛裡,都帶著炙熱。
古人本就迷信,崇佛奉道,對於一些不能理解的神秘之事,往往都會是將之歸於神鬼之說。
如今王重展現出來的武力,絕非人力所能及,便是古之霸王,怕也不過就是如此了。
收繳了一眾守軍的兵器之後,顧二同手下之人迅速占據了整座萬勝門,三重直門被陸續打開,三枚焰火騰空而起,三座篝火也在城頭燃起。
隻待英國公和鄭老將軍帶著大軍開到!
城頭之上,顧二看著旁邊站在城垛口遙望城外的王重,帶著幾分玩笑問道:“我也很好奇,難道子厚當真是神人下凡?”
王重扭頭看著顧二:“仲懷覺得呢?”
“我覺得一定是!”顧二沒有再看王重,而是看著城外越來越近的火把組成的長蛇,說道:“看來咱們的計劃可以再變一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