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走在巷子裡,就聞著一陣濃鬱的肉香。
這年月,家家戶戶都過得緊巴巴,肉也是限量供應,價格也不便宜,誰家舍得天天吃肉。
循著香味一路往前,竟來到自家所在的院子。
秦淮茹好奇的跨過大門,隻見右手邊東廂房外頭棚子底下,建議的灶台邊上,圍著圍裙的王重,口中正哼著不知名的小曲,一手拿著鍋鏟,一手端著鍋,正不斷的翻炒著,那濃鬱的肉香就是從王重的鍋裡散發出來的。
“王兄弟,做飯呢!”
麵對秦淮茹的主動打招呼,王重扭頭笑著回了句:“秦姐,回來啦!”
然後回頭繼續翻炒,沒有跟秦淮茹多糾纏的意思。
秦淮如見狀,眸光微閃,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王重哥,好香啊!”
秦淮茹前腳剛走,何雨水後腳就到了。
聞著濃鬱的肉香,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這手藝,怕是比我哥也不差了吧。”
王重笑著道:“也就將就對付對付,跟柱哥沒法比。”
“怎麼就你一個,你哥呢?”
按理說食堂下班應該比其他職工還早一些,除非是領導又讓傻柱留下來做小灶。
“今兒個廠裡有接待,我哥估計要晚點才能回來。”
果不其然,又有接待。
寒暄幾句,雨水就走了,院裡的人也陸陸續續都回來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天色都已經變暗了,傻柱才背著手,哼著小曲,慢慢悠悠的從外頭回來,手裡頭倒是沒提著網兜飯盒。
自打上回王重提醒過他之後,傻柱已經有一陣子沒帶飯盒回家了。
彆看彆人傻柱傻柱的叫著,他自己也沒覺著不妥,可誰要是真把這小子當成是傻的,那可是要吃大虧的。
君不見,原劇裡跟許大茂這個滿肚子心眼的鬥智鬥勇,你來我往絲毫不落下風的四合院戰神能真是傻的?
王重正在院裡伺候自己種的蔬菜,見傻柱進來,開玩笑道:“柱哥,這是撿著錢了?”
傻柱嘿嘿一笑:“我倒是想撿著錢,哪有那機會呀。”
傻柱也學精了,最近保衛科不是抓的嚴嗎,那自己不帶回家,就在食堂吃了,吃飽了再回來,至於底下那些人呢,平時打飯打菜的時候多打點,自己少吃點,晚上用飯盒裝回家的比比皆是,人家自己用票買回來的,怎麼處理保衛科也沒有權利管。
就是小灶剩下的那點兒菜,最近確實不好往回帶,傻柱又不是瞎子,最近工廠門口光是巡邏和站崗的人都比往常多了不少,正如王重說的,要是這個時候還頂風作案,那不是自己把脖子伸過去給人當儆候的那隻雞嘛!
“你這菜伺候的不錯啊,長勢挺好。”
“那可不,我可是把他們當自己孩子一樣照顧。”
“改明兒等結了果,給哥哥弄一頓試試?”傻柱也開著玩笑道。
“成啊!”
說著說著,傻柱就湊到了王重跟前,小聲道:“你知道今兒個劉嵐上菜的時候聽到什麼了嗎?”
“聽到什麼?”王重好奇的問道。
傻柱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回來的還不是大領導,是給大領導打前站的,等過幾天,咱們軋鋼廠的直屬領導們就要過來了,那可是跺一跺腳,彆說咱們軋鋼廠了,就是整個北平城,估計都得震一震的大人物。”
“你小子這運氣真是沒的說,聽說大領導下來除了視察之外,還要專門見一見你這個最大功臣呢,估摸著廠裡領導就該把你叫過去,給你通氣兒了。”
“確實是好事兒。”王重點了點頭道,倒是沒有出現傻柱預料之中的喜出望外。
眼瞅著天色越來越暗,王重把剛做好的那把躺椅從屋裡搬了出來了,旁邊擺了個高幾,捧著一隻深色的紫砂茶壺,靠在躺椅上,閉著眼睛,享受著初夏夜晚的微微涼風。
蚊蟲早已出沒,卻不能靠近王重分毫,剛剛飛到王重身側三尺之地,便被一股不知從何處襲來的勁風擊落,躺椅四周已經躺了十來具不知死活的蚊蟲屍體。
在《人世間》副本中,王重化身的周秉昆在北平呆了幾年,在《芳華》裡的時候,更是陪著何小萍在北平住了幾十年。
幾十年的倥傯歲月,見證了北平城興衰,不過六十年代的北平城,王重確實是第一次見。
“王技術員,乘涼呢!”一道不怎麼熟悉的女聲將王重從出神中喚醒。
王重答道:“乘涼呢,吃了沒?”
“剛吃過!”於莉笑著打量著王重跟他四周圍著的綠籬,眼中閃過幾分異色:“王技術員,你這籬笆是自己紮的?”
“閒來無事瞎弄的。”王重笑著回道。
於莉道:“紮的真好看,這種的是什麼?”
彆說於莉這個地地道道的城裡姑娘,就是農村,有些年輕的也未必能把所有的秧苗都給認全了。
“黃瓜、豆角、辣椒和西紅柿,那邊還有一盆白菜。”王重指著角落裡的那個方形的大花盆道。
說是花盆,其實不過是用藤編的大框,裡頭裝滿了土。
於莉點了點頭,沒再追問。
說話間,閻解成也提著兩個網兜走了進來:“媳婦,咋不進屋?”
“跟王技術員打個招呼。”於莉道。
“喲!王技術員,不好意思,天太暗了,沒看著你!”
“沒事兒,你們兩口子忙你們的去!”王重甩了甩蒲扇,再度閉上了眼睛。
“王叔!”王重剛合上眼沒多久,就又被人給叫醒了。
“棒梗?”看著帶著兩個妹妹的棒梗,王重疑惑的問道:“找我有事兒?”
棒梗道:“王叔,聽說你工資很高?”
“還成吧!”王重道。
棒梗道:“王叔,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屋子,每天收拾屋子不嫌麻煩嗎?”
王重道:“你小子打什麼鬼主意呢?”
棒梗也沒藏著掖著,徑直說道:“王叔,要不你雇我幫你收拾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