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雨初歇,時間還不到四點。
隻穿了一件單薄裡衣的秦京茹慵懶的趴在王重懷裡,在這寒冬臘月之中,王重就是個天然的火爐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暖意,讓秦京茹癡迷不已,丁點兒都舍不得鬆開。
王重手裡拿著一張白色的手絹,正饒有興致的欣賞著,上頭幾朵鮮豔的紅梅開的正豔,還殘留著些許幾不可聞的血腥氣。
好似一件天然去雕飾的藝術品。
“當家的!”
輕輕搖了搖王重,秦京茹的俏臉羞的升起幾縷紅霞,雪白的貝齒再度扣住下唇,眼神也跟著迷離起來,口鼻之間噴出如蘭般的氣息,帶著鼻音的輕哼便是最好的興奮劑。
秦京茹到底是個初經人事的小婦人,此刻的她就像那剛剛經曆過一場狂風暴雨的花骨朵一般,正是脆弱的時候,見王重這般仔細把玩著見證自己從姑娘變成婦人的帕子,叫她如何不害羞。
王重卻一本正經的說:“待會兒找個盒子裝起來收好,等將來咱們老了以後,再拿出來!”
秦京茹聽了這話,俏臉之上紅意不免更甚,心中又羞又喜,隻覺得這輩子都值了。
柔軟的身子動了動,整個人都快趴到王重身上了,腦袋也湊了上去,耳鬢廝磨,帶著幾分媚態:“拿出來乾什麼?”
王重側過頭與秦京茹四目相對,笑著道:“你說呢!”
秦京茹頓時羞的挪開目光,不敢和王重對視。
見秦京茹這幅嬌羞的模樣,饒是以王重的定性,也忍不住有些意動,當即湊了上去,吻住了那粉嫩的紅唇。
雲雨再歇之時,天色早已黑了,秦京茹已然成了一灘爛泥,渾身的骨頭都酥了,一絲力氣都剩下,眉宇間帶著幾分疲倦,伏在王重的胸膛上,秀發有些淩亂。
“天都黑了,我去做飯!”說著就要起身。
此時屋裡早已是一片黑暗,兩口子從下午開始就沒下過床,自然也就沒能開燈。
秦京茹的手還沒撐起來,就被王重一把給抱住了。
“還是我去吧,你先去洗個澡!”
自下午到現在,兩口子在床上足足呆了三四個小時,王重倒是還好,可秦京茹早已不知出了幾桶大汗,連被子都濕了。
秦京茹輕輕嗯了一聲,雖說她現在不至於連床都下不了,但確實是渾身酥軟,沒什麼氣力。
王重先起身開了燈,然後倒了杯熱水,回到床邊先給秦京茹喝了一大口。
對門老閻家,外號閻老西的三大爺見王重家一直關著燈,吃晚飯的時候也沒聽著響動,不由得好奇的問三大媽:“今兒對門王重不在家嗎?”
“不知道!”三大媽搖頭道:“不過下午那會兒,我聽著他家裡有動靜啊!”
光天化日的,院裡人來人往,尤其是剛才軋鋼廠下班的時候,進進出出的人最多,秦京茹哪裡敢發出聲音來。
就連剛才秦淮茹過來敲門,兩人也隻能裝作沒聽見。
“老大不是說王重昨兒就請了婚假,說要結婚嗎?怎麼沒聽王重提起結婚的事兒?”三大媽忍不住八卦的問道。
王重請婚假的事情,在廠裡可鬨出了不小動靜,這大半年以來,王重在軋鋼廠裡可謂是炙手可熱,不僅僅是廠領導們倚重的對象,也是軋鋼廠裡那些單身的姑娘們打破了腦袋想要爭搶追求的對象。
得虧是王重的結婚申請隻有廠裡領導能夠看到,不然的話,要是知道王重放著那麼多城裡姑娘不娶,卻偏偏挑了個名不見經傳的鄉下姑娘,指不定在廠裡要引起多大的轟動呢。
“沒聽說王重有對象啊!”閻阜貴疑惑的道:“怎麼突然就要結婚了呢?”
三大媽道:“誰知道呢!”
話音剛落,三大媽忽然湊上前壓低了聲音,話音一轉:“你說不會是跟秦淮茹那個從鄉下來的表妹吧?前幾天我看得清清楚楚,在王重屋子裡收拾的就是那姑娘。”
“不可能!”閻阜貴想都沒想就直接擺手說:“怎麼可能呢!秦淮茹的那個表妹,就是個鄉下來的傻姑娘,那王重是什麼人?軋鋼廠裡的風雲人物,再進一步就是工程師了,他自己又是大學生,怎麼可能娶一個沒文化的鄉下姑娘當老婆。”
“鄉下姑娘怎麼了,我覺著挺好的呀,那姑娘長得還挺好看的呢!”三大媽卻道。
“你知道什麼呀,光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就傻柱那條件,都能配冉老師,更何況是王重。”
說起冉秋葉,閻阜貴就有些後悔,早知道當初就不貪那點小便宜,把冉秋葉介紹給傻柱了。
雖說現在冉秋葉在學校裡跟他碰見了,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客氣,會主動打招呼,可閻阜貴又不是那些初出茅廬的小年輕,怎麼可能看不出冉秋葉眼底的疏離。
“說的也是!”三大媽點頭道:“哎,對了,傻柱跟你們學校那冉老師現在處的怎麼樣了?”
閻阜貴道:“前幾天不是還去傻柱家裡吃飯了嗎!”
“這麼說,傻柱跟冉老師能成?”三大媽眼裡的八卦之火越燒越旺。
閻阜貴沒好氣的道:“這我怎麼知道,你得問傻柱跟冉秋葉去!”
·······
與此同時,中院,賈家。
秦淮茹下班回來的晚,賈張氏現在又跟秦淮茹冷戰著,飯也不做,衣服也不洗,以前有空還做點鞋子,織點毛衣、圍巾、襪子什麼的,現在啥都不乾了,成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秦淮茹心裡清楚,賈張氏這是跟自己宣戰呢,就是想把家裡的財政大權從自己手裡拿過去,可如今的秦淮茹,早已不是原先的那個任賈張氏拿捏的軟柿子兒媳婦了,又怎會如她所願。
隻是今天的秦淮茹,卻滿心的疑惑。
“不是說好了今天結婚嗎?怎麼人都沒見著?”
“難道是在秦家溝喝醉了回不來?”
對於兩人隻在秦家溝辦酒擺席麵的事情秦淮茹也是知道的,秦京茹跟王重領結婚證那天就跟她說了,隻是廠裡剛剛才複工,工作正是繁忙的時候,秦淮茹根本請不到假,自然也就沒法回秦家溝吃席。
“待會兒吃過飯再去看看!”打定了主意,秦淮茹吃飯的動作也快了起來,三個兒女也都大口大口的扒拉著稀粥,吃著棒子麵做成的黃饃饃,筷子不斷朝著用豬油渣炒的那盤白菜伸筷子。
正吃飯的賈張氏卻忽然開了口:“我止疼藥吃完了,明兒你去幫我買點回來。”
秦淮茹卻不似以往那般答應,而是搖頭道:“我沒錢!”
“你沒錢?”賈張氏頓時就變了臉:“你工資呢?還有王重每個月給你的五塊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