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提溜著飯盒,邁著八字步,嘴裡哼著小曲,優哉遊哉的從外頭回來,剛踏上四合院的台階,就看見東廂房前頭,王重正靠在躺椅上,穿著背心,悠閒的搖著蒲扇。
王重的旁邊擺著張小桌子,桌前坐著個十歲左右,紮著兩條小辮子,宛若粉雕玉琢一般的小姑娘,正拿著鉛筆,專心致誌的在紙上寫寫畫畫。
一見著王重旁邊這個粉雕玉琢,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小姑娘,傻柱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喲!辛夷又畫畫呢!”
“何伯伯好!”王辛夷停下筆,嘴角微揚,粉嫩的臉頰上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看得傻柱既高興又忍不住羨慕。
要說這冉秋葉也是給力,一連給傻柱生了三個大胖小子,奈何兒子多了也叫傻柱犯愁啊,吃得多就不說了,一個個還調皮搗蛋的厲害,也隻有在冉秋葉跟前才不敢放肆,在外頭那就是剛出籠的小老虎,在同齡人中稱王稱霸,整個南鑼鼓巷都沒人敢惹。
可兒子多了也煩人,傻柱反倒是羨慕起王重來,就一個女兒,而且還分外的乖巧聽話,惹人憐愛。
傻柱蹲下身子湊到王辛夷跟前,好奇的問道:“辛夷在畫什麼呢?”
隻見白紙之上,是素色的鉛筆描繪出的小院,院中躺椅上坐著一人,一手搖著蒲扇,一手把著一把紫砂壺,閉著眼睛,似在享受著夕陽的餘暉。
傻柱不由得扭頭看向王重,對比了一下子,當即便忍不住誇讚道:“畫的可真像。”
“謝謝何伯伯!”王辛夷莞爾一笑,繼續埋頭完善自己的化作,將四周的菜蔬陸續添上。
“嘿!”傻柱見狀自然也不好再打擾,當即起身,看著旁邊悠哉靠在躺椅上,喝著茶的王重,走過去拍了拍其肩膀。
“有事兒?”王重眼都沒睜。
傻柱發出邀請:“待會兒上我家喝兩杯去?”
王重這才睜開眼,看向傻柱:“弄什麼下酒菜?”
“回鍋肉、鬆花蛋,還有這個!”傻柱把手裡的網兜拎了起來。
王重繼續問道“酒呢?”
沒等傻柱答話,王重就率先說道:“先說好,二鍋頭跟牛欄山就算了,太烈,喝著沒意思。”
傻柱道:“放心,知道你不愛喝那玩意兒,山西汾酒怎麼樣?”
“還成!”王重道:“飯好了再喊我。”
說著再度閉上了眼睛,傻柱見狀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邁步走了。
沒一會兒,許大茂也推著自行車進來了,七八年把會兒,這小子不知整了多少人,官升的就跟坐火箭似的,在李懷德跟前還非常得用,卻不想被他一向看不起的傻柱給設計弄下來,打那之後,許大茂就徹底安分下來,再也不敢炸刺,安安心心的當著他的放映員。
不過在跟於海棠離婚之後,沒多久許大茂就又重新娶了個老婆,姿色雖不如於海棠跟秦京茹他們,但模樣也還不錯,而且還年輕,是個黃花大閨女。
沒法子,女人們就喜歡許大茂這種滿嘴跑火車,一肚子花言巧語,願意為她們花錢的男人。
隻是儘管又娶了一個,許大茂卻仍舊沒能生出孩子,而於海棠也不知怎麼就跟李懷德搭上了關係,就跟老農民裡的韓美麗一樣,玩起了政治,成了李懷德手裡最鋒利的刀之一,甚至還親自帶著人打上門,把許大茂家裡翻了個底兒朝天。
差點沒把許大茂的工作都給擼掉了,因著這事兒,許大茂可比以前收斂多了,知道於海棠搭上李懷德之後,就找關係調出了軋鋼廠,去了電影院,避開了於海棠的鋒芒。
“辛夷又畫畫呢?”因著早些年許大茂整人整的太厲害,滿四合院的人就沒有不討厭他的,如今整個四合院裡,也就王重跟秦淮茹兩人還跟他說話,其餘人見了他甚至連招呼都不打,權當是陌生人。
“是的呢許伯伯!”王辛夷歎了口氣,意識到自己跟著老爹在院裡畫畫是個多麼愚蠢的決定,但出於禮貌,還是抬起頭,擠出燦爛的笑容,跟許大茂打起了招呼。
“許伯伯剛下班嗎?”
“對,許伯伯剛下班!”許大茂看著王辛夷畫上的內容,說道:“這畫的是你爸爸呀!”
“我畫的是院子,爸爸隻是湊巧坐在那裡!”王辛夷解釋道。
許大茂伸手揉了揉王辛夷的小腦袋道:“好好畫!伯伯就不打擾你了!”
王辛夷鬆了口氣,正欲再度伏身創作,還沒動筆,似乎想到了什麼,忙站起身,對著旁白的王重說了句:“爸我先回屋了!”
說著就拿著畫筆和畫紙一溜煙的跑進了屋裡。
許大茂看著王辛夷離去的背影,眼中透過幾分羨慕,走到王重身邊,撞了撞王重的肩膀,說道:“吃了沒?”
“沒呢!今兒怎麼回來這麼晚?”王重扭頭看著許大茂問道。
許大茂道:“路上有事兒耽擱了。”
“聽秦淮茹說你媳婦又有了?”
王重有些無奈的道:“我說有辛夷就夠了,可她非要再生一個!”
“你就偷著樂吧!我想要還沒有呢!”許大茂有些無語,但也沒生氣。
畢竟王重不是傻柱,而且王重雖然仍舊隻是軋鋼廠的技術科科長,可十年下來,工程師的等級早就又往上升了兩級,工資高職位也不低,而許大茂至今還隻是電影院裡一個普通放映員,雖說工資也提了兩級,但跟王重肯定沒法比。
“讓你去醫院檢查你又不肯去!”王重沒好氣的白了許大茂一眼:“諱疾忌醫說的就是你這種!”
“我可沒病!”許大茂立馬反駁:“乾嘛要去醫院。”
王重道:“我也沒說你有病!我媳婦跟嶽父嶽母還每年定期去醫院體檢呢!”
“女人不比男人,你媳婦現在還年輕,還能生,要是真等到上了年紀,你倆就算是想生,你媳婦的身體也扛不住了。”
“算了,不跟你說了,我媳婦還等我回去吃飯呢,先走了。”許大茂目光有些閃爍,沒敢跟王重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匆忙逃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