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馬華就把這事兒告訴了傻柱,沒成想傻柱卻讓他先彆聲張,誰都不要告訴,傻柱都發了話,馬華自然配合。
沒成想過了還不到一個星期,傻柱的徒弟胖子就借口說家裡有事兒,下班以後就不能跟傻柱一塊去牡丹樓了,傻柱起先也沒在意,可連著好幾天,胖子都推說有事,傻柱便起了疑心。
這天廠裡下了班,傻柱誰也沒說,隻讓馬華先去牡丹樓坐鎮,自己則悄悄跟著胖子,隻見胖子一路左顧右盼,小心翼翼的來到一間飯館,傻柱也沒進去,就在門外遠遠瞧著,看到在櫃台後,穿著一身女式西裝,瞧著很是乾練的於莉就明白了一切。
第二天一早,胖子來到食堂,剛換好衣服,就被傻柱叫了過去。
傻柱看著胖子說道:“胖子,這都好幾天了,你家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要是有什麼要幫忙的,你儘管開口,我這個當師傅的沒什麼大本事,但能幫的一定幫。”
旁邊的馬華也跟著幫腔:“還有我們幾個師兄弟呢,有什麼事情你儘管開口,千萬彆跟我們客氣。”
胖子雖然心虛,但卻掩飾的很好,“師傅,師兄,謝謝你們關心,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兒,我都處理的差不多了。”
“那什麼時候能回牡丹樓上班?”傻柱問道。
這時胖子的臉上卻露出了難色,目光也跟著閃爍起來:“再過幾天,應該就差不多了。”
傻柱也沒點破,點了點頭,讓胖子下去做事了。
又過了一個星期,胖子找到傻柱:“師傅!”
傻柱看著胖子:“家裡的事兒辦完了?”
胖子道:“差不多了!”
“既然已經辦完了,那就好好乾活吧!”傻柱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道。
胖子卻忽然又喊了一聲‘師傅’。
“怎麼了?還有事兒?”傻柱問道。
胖子的眼神有些飄忽,似是有些猶豫,但又慢慢變得堅定起來:“師傅,我以後怕是不能跟您去牡丹樓了。”
傻柱道:“為什麼?有錢給你你還不肯賺?”
在傻柱看來,胖子的手藝遠不如馬華,而且為人太過市儈圓滑,甚至還透著幾分奸,若非念著這小子苦苦哀求,傻柱也不會收他當徒弟。
隻是相處久了,許多真實的性格自然就藏不住了,彆的不說,就踏實這一點,胖子就遠遠比不上馬華,馬華是那種傻柱教什麼,就認真學什麼,傻柱讓做到什麼程度,就一定會努力直到做到為止。
而胖子這人,總是差不多,差不多,還喜歡偷奸耍滑,若非傻柱嚴格要求,隻怕到現在連刀工還是個半桶水。
胖子明顯不想讓傻柱知道他去閻解成的飯館上班的事兒,因為照著胖子對傻柱的了解,以傻柱的個性,自己在沒有出師的情況下,傻柱是絕對不允許自己去外頭當大廚的。
“也沒什麼,就是覺得太累了,前段時間,我跟您天天廠裡還有牡丹樓兩頭跑,每天到家一沾枕頭就能睡過去,我最近休息,就是已經身體撐不住,在家休養。”
眼瞅著胖子臉不紅氣不喘的胡謅,傻柱沒說什麼,囑咐讓他好好休息,注意身體,也沒多說什麼。
要是依著傻柱本來的性子,知道胖子到了這會兒還在騙自己,指定就炸了。
可這回兒的傻柱,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又跟著冉秋葉朝夕相處,跟著王重交往甚密,性子早已不似年輕時那般火爆。
可隨著時間推移,胖子也慢慢發現了師傅師兄弟們對他的疏遠,沒多久,胖子在廠裡的崗位就變了,從廚子變成了燒火打雜的,工資雖然沒變,但乾的活變了,而且打那以後,傻柱就再也沒有指點過他。
胖子本就是個心思活絡的,時間一長自然就看出來了,胖子也不是個善茬,當即就找到傻柱質問起來。
“師傅,要是我做錯了什麼,您當著我的麵直接說就行了,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見胖子理直氣壯的質問傻柱,旁邊的馬華就看不下去了,把手裡的菜刀往案板上狠狠一剁,厲聲嗬斥道:“你還好意思質問師傅,你自己做了什麼你心裡沒數嗎?”
胖子見馬華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樣,當即就心虛了,可卻仍舊死鴨子嘴硬:“我做了什麼?”
馬華再也忍不了了,當即就指著胖子怒斥道:“你以為你自己悄悄去閻解成那兒上班我們就不知道了嗎?還騙師傅說什麼家裡有事兒。
你個黑心倒灶的玩意兒,師傅教咱們手藝,傳授咱們安身立命的本事,可你倒好,明明自己做錯了事,還反過來倒打一耙,說師傅虧待了你。”
馬華越說越激動,說著就要抄起擀麵杖,把胖子一頓胖揍,卻被傻柱給攔住了。
“馬華!”傻柱厲聲嗬斥,信步上前,一把將馬華手裡的擀麵杖奪了去:“你乾什麼?”
“我教訓教訓這個忘恩負義的雜碎!”馬華很是激動,憤怒全都寫在了臉上,一副要把胖子撕碎了的模樣。
傻柱卻板著臉一聲怒斥:“行了!還嫌事兒不夠大嗎?”
馬華立馬就焉了,周遭眾人也不敢再勸。
傻柱扭頭看著胖子道:“多的話我也不說了,機會我也給過你了,是你自己不珍惜,三番兩次的騙我,咱們之間師徒的緣分就算是儘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誰也甭礙著誰!”
“師傅,我······”胖子愣愣的看著麵前陌生的傻柱,不知所措。
還沒等胖子開口,就被傻柱給打斷了:“胖子,做人要厚道,怎麼說你也叫了我這麼多年師傅,今兒個我再最後教你一件事兒,做人,最要緊的是腳踏實地,歪門邪道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至於‘師傅’這兩個字,以後就不要再叫了,我權當沒收過你這個徒弟,將來你怎麼樣,也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可你要是再不依不饒,可就彆怪我不顧咱們往日的情麵了。”說這話時,傻柱的臉色尤為嚴肅,目光死死的盯著胖子,濃濃的壓迫感撲麵而至,胖子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說什麼,低著頭跑開了。
看著傻柱不動聲色的將胖子革出門牆,雖並未厲聲指責,可那無形之中散發出的威嚴和壓迫感,卻叫廚房內的眾人不約而同的咽了咽口水。
眾人的腦中不約而同冒出同一個想法——傻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