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機械廠雖然也采用了軋鋼廠的模式,在管理上進行了改革,但還不夠徹底,王重上台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大刀闊斧的改革。
作為幾十年的老國企,機械廠有著這個時間段所有國企的通病,王重現在雖然當上了廠長,手裡頭還拿著尚方寶劍,但卻並不意味著廠裡就成了他的一言堂,在王重沒有在機械廠樹立起絕對的威望之前,廠裡的書記、副廠長們,還有中層的乾部,基層的工人,未必全聽他的。
好在以前王重在總廠的時候就沒少跟機械廠合作,跟機械廠這邊的一些領導也不算陌生,還有老徐在廠裡經營了十幾年留下來的人脈關係,如今也都成了王重的。
對於王重工作的展開,也有不小的幫助。
這天,婁曉娥又打來電話,約王重見麵,王重索性就把地方定在了牡丹樓,提前跟雨水打了招呼,讓雨水留了個包廂。
下午,正好在前廳的雨水看著一身氣派的婁曉娥走進牡丹樓,險些沒敢認出來。
揉了揉眼睛,仔細確認了一遍,確定是婁曉娥之後,何雨水才一臉驚訝的迎了上去:“曉娥姐?”
婁曉娥微笑著回道:“雨水,好久不見了。”
“曉娥姐,你這變化也太大了吧。”雨水的話音中透著震驚:“我差點就沒認出來。”
“你的變化也不小!”牡丹樓如今在北平不說家喻戶曉,但也頗為出名了,一手譚家菜吃過的人就沒有不誇的,還有川菜跟粵菜也是一絕。
婁曉娥如今在深城和北平之間兩頭跑,做著生意,自然沒少從那些合作對象的口中聽說北平這家新開的牡丹樓,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牡丹樓的老板娘不是彆人,正是何家兄妹。
“剛才王重給我打電話,說要請你吃飯,我還不信呢!”雨水熱情的挽著婁曉娥的手,把人往二樓引。
“我心裡說,你這都走了多少年了,一直也沒見回來,王重怎麼可能請你吃飯,沒成想,竟然真的是你。”
何雨水跟婁曉娥並沒有什麼恩怨,相反,反倒是有些同情婁曉娥,遇人不淑被拋棄了不說,還被人給舉報了,全家都被發配到了大西北。
雖然現如今婁曉娥通體氣派,衣著得體,妝容也十分出色,但某些細節卻是遮掩不住的,同為女人,又是酒樓的老板,何雨水察言觀色的本事可不差。
“我跟王重也是碰巧遇見。”婁曉娥笑著道。
何雨水好奇的問:“你們是怎麼碰見的?”
婁曉娥:“······”
五點半,王重趕到牡丹樓,跟著服務員往包廂走,還沒進門呢,就聽見何雨水跟婁曉娥說話的聲音。
“不好意思,廠裡有點事兒,讓你久等了。”王重推門而入,徑直在雨水旁邊坐下。
“沒事兒,我也剛到一會兒。”婁曉娥道。
何雨水一見王重,眼睛瞬間就亮了。
“那你們先聊著,我去後廚看看菜準備的怎麼樣了。”何雨水早已不是當初那不懂事的少女了,見王重來了,知道二人有正事要聊,當即就起身告辭。
待何雨水離去,王重才問:“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婁曉娥對於王重的直接早已見怪不怪了,也沒跟王重客套,徑直說道:“聽說聾老太太走了之後,她的房子留給傻柱了?”
王重點頭道:“沒錯,聾老太太一直把柱哥當親孫子看,房子確實也留給柱哥了。”
“聾老太太臨走的時候,有沒有提過我?”婁曉娥問道。
“這我就不大清楚了,當初聾老太太走的時候,守在她身邊的是柱哥兩口子還有一大爺跟一大媽,不過我聽說聾老太太好像跟柱哥單獨待了一陣,好像交代了什麼,但除了柱哥之外沒人知道。”
婁曉娥眸光閃爍著,低著頭考慮了一會兒之後才複抬頭看著王重:“能不能把傻柱找來,我有些話想問問他?”
王重道:“這會兒估計柱哥差不多也快到了。”
說著王重就喊了服務員進來,讓她去叫雨水和傻柱一塊兒過來,服務員是認識王重的,不敢怠慢,當即就去通知何雨水跟傻柱。
沒多久,雨水跟一身白色廚師裝的傻柱就到了包廂裡。
“婁曉娥?”縱使妹妹已經提前打過預防針了,可真見到了婁曉娥,傻柱還是忍不住感到驚訝。
“真是你啊!”
“柱子哥!”因著有了王重從中摻了一腳,傻柱跟冉秋葉之間的誤會解開了,秦淮茹也沒了從中挑撥的機會,聾老太太雖然喜歡婁曉娥,卻也沒有如原著一樣,非要撮合婁曉娥跟傻柱。
不過婁曉娥當初跟許大茂剛離婚住在聾老太太家裡那會兒,倒是沒少跟去給聾老太太做飯的傻柱打照麵,兩人的關係不說多好,但也不差,至少算是朋友。
“聽雨水說你回來好幾年了?”傻柱話音中帶著幾分感慨。
婁曉娥點頭解釋道:“是回來好幾年了,不想見到某些人,就沒回四合院,後來跟著我哥哥他們去了深城,最近才剛回來。”
“回來了就好!”傻柱看著婁曉娥,有些唏噓的道:“當初老太太走的時候,嘴裡還念叨著你呢,擔心你在大西北那邊過的不好,她老人家在九泉之下要是知道你現在的情況,也能含笑了。”
說起聾老太太,婁曉娥就不禁有些動容,當初那段日子,起初婁曉娥隻是不想回家,不想讓父母擔心,才躲到了聾老太太家裡,可聾老太太對婁曉娥的關心卻是發自內心的,也讓剛剛經曆大變的婁曉娥找到了溫暖。
“是我對不起她老人家,連她的最後一麵也沒見到。”說著說著,兩行清淚已然悄無聲息的順著臉頰滑落。
“當時那種情況,你也是沒辦法!”傻柱這人骨子裡確實有些憐貧惜弱,不然的話,也不會關照賈家那麼多年,對於婁曉娥,傻柱心裡也頗為同情。
“對了,當初老太太走的時候,還給你留了包東西,還專門叮囑我一定要仔細藏好了,不許告訴任何人,等你回來了再還給你。”
傻柱忽然話音一轉,沒等婁曉娥問起,就先說起了聾老太太交代的事情。
婁曉娥也沒想到傻柱這麼直接,心中莫名有些感動,又想起當年自己住在聾老太太家裡時,受傻柱的照顧,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
傻柱雖然麵向顯得老氣橫秋,平日裡也不修口德,一張破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是四合院裡出了名的刺頭,難纏,再看許大茂,油嘴滑舌,滿嘴都是好聽的,可兩人乾的事兒卻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