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廂房,老閻家堂屋裡,閻阜貴,閻解成兩口子,還有閻解放、閻解曠、閻解娣一大家子齊聚一堂,三大媽坐在門外的小凳子上,拿著蒲扇說是乘涼,實則是放風。
“爸,現在咱們已經搭上李懷德跟尤鳳霞了,咱們乾嘛還非得跟許大茂一起合作,平白無故的還要把利潤分給他。”
兄弟幾個這就開始琢磨著要把許大茂踢出局了。
於莉也說道:“我覺得解放說的有道理,這錢咱們出的是大頭,許大茂才出多少,可這利潤卻要被他生生拿去一半,這也太虧了。”
“沒錯!”閻解成抿著嘴深以為然的道。
老閻家眾人在這件事情上的觀點出奇的一致。
“可咱們跟李懷德還有那個叫尤鳳霞的不熟啊!”閻阜貴卻不是輕舉妄動之人,雖說他也不想讓許大茂占自己便宜,可這生意要是做不成,自家掙不到這錢,就彆說占便宜了。
閻老西的外號也不是白叫的。
“要不,我跟大哥大嫂去找那個尤鳳霞試著接觸接觸?”閻解放提議道。
“我覺得可行。”於莉點頭道。
於莉都發話了,閻解成自然也同意。
閻阜貴那雙黑框眼鏡底下的眼睛閃爍了一陣過後才說:“也行,老大你們兩口子辦事兒穩妥,這事兒就交給你們辦了。”
“爸,還有我呢!”閻解放趕忙凸顯自己的存在感。
閻阜貴看了一眼閻解放,沒說什麼,不過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爸你放心,這事兒我們倆一定辦的妥妥的。”閻解成拍著胸脯保證道。
沒幾天,閻解成跟於莉兩口子就把好消息帶了回來,尤鳳霞同意跟他們合作,但前提是他們交易的數量要照原計劃往上再提一提。
對此閻家人早已有過考慮,閻解成跟於莉這些年乾飯館掙了不少,家底最厚,就多出一些,餘下三兄妹也把家底都掏了出來,閻阜貴更是把這些年攢的存款和退休金都給壓上了。
隻是這一次,他們注定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許大茂是什麼,損人利己的事情他乾,損人不利己的也乾,更彆說拿了尤鳳霞的好處之後了,就跟原劇情裡一樣,轉頭就一個電話把人給點了。
等到王重知道這事兒的時候,已經是閻解成跟於莉著急忙慌的跑上門來求助的時候。
“你是說你們跟那個叫李懷德還有尤鳳霞的從境外走私彩電回來,現在你爸跟你倆弟弟被抓了,就你跟你媳婦跑掉了?”
“那個李懷德跟尤鳳霞也跑了!”閻解成一臉焦急的道。
雖說這兩口子在算計上比他老子閻阜貴早已是青出於藍,但到底是血脈相連的親人,而且這事兒他們兩口子也都有摻和,真要是不救閻阜貴跟閻解放他們的話,保不齊他們兩口子也得被連累。
“你爸他們都被緝私局給抓住了,你這會兒來找我有什麼用。”王重沒好氣的道。
閻解成一臉焦急的道:“我們也是一時糊塗,被李懷德他們給騙了,你是廠長,認識的人多,我們也隻能來求你了。”
於莉也忙道:“王重,看在鄰居的份上,你就幫著想想辦法吧!”
這兩口子也是徹底沒了主意,急病亂投醫,這才找到王重。
王重搖頭道:“我一個隻是軋鋼廠底下一個小小的分廠廠長,能有什麼辦法。”
聽到這話,兩口子的心同時一沉,還以為是沒有好處,王重不想給自己招惹麻煩。
可如今兩口子損失慘重,這些年掙的那點錢幾乎賠了個乾淨。
兩口子對視一眼,儘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擔憂和慌亂。
於莉仍不甘心,又問了一句:“難道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王重故意沉吟片刻後才說道:“現在這種情況下,要是能夠戴罪立功,說不定還能有轉圜的餘地。”
“戴罪立功?”閻解成疑惑的看著王重。
倒是於莉的反應很快:“你是說把李懷德跟尤鳳霞供出去?”
王重道:“當然不隻是供出去,把問題交代清楚,是你們應該做的,怎麼能算立功。”
“幫緝私局把他們抓起來?”頓了片刻後,於莉又問道。
王重道:“這就得看你們的本事和運氣了。”
“現在這種情況,李懷德跟那個什麼叫尤鳳霞的,肯定一早就跑了,要想把他們找出來,可沒那麼容易。”
“他們指定跑了!”閻解成一拍大腿,一臉懊惱的道。
“要是找不到他們!”於莉看著王重道:“能不能麻煩你幫忙跟緝私局那邊打聲招呼?”
王重道:“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跟緝私局那邊沒交情,就算是真的去了,人家也未必肯給我這個麵子。”
這話已經是婉拒了,於莉自然也聽出了這層涵義。
“還有,你們要是找不到李懷德跟尤鳳霞,最好是早點去緝私局自首,把問題交代清楚,不要有所隱瞞。”
兩口子聞言再度對視一眼,進行眼神交流。
“就沒其他辦法了嗎?”於莉又問。
王重道:“要麼就是打死不認,把事情都推到李懷德跟尤鳳霞的頭上,隻說你們是被他們騙了,不知道這批東西是走私來的,還以為占了大便宜。”
聽到這話,兩口子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對啊!我們也是被騙的,我們也是受害者!”於莉腦子轉的飛快,頃刻間就已經反應過來了。
閻解成看著王重,不甘心的問:“那那批彩電呢?還能不能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