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負有心人,沒過多久,婁曉娥就找到了線索。
派出所,審問室裡,李懷德戴著手銬,坐在桌子後頭,婁曉娥在所長的陪同之下,來到審問室裡。
“這就是當年紅星軋鋼廠的副廠長李懷德,七九年的時候就被清算邊緣化了,後來辭職下海,乾起了走私、仙人跳的勾當,坑了不少人。”
“我們見過!”婁曉娥大大方方的坐在李懷德對麵,看著李懷德問道:“還記得我嗎?”
“你是?”雖然時過境遷,已經二十多年了,但李懷德對婁曉娥卻有印象:“婁半城的小女兒?”
“沒錯,是我!”婁曉娥道,當初李懷德還隻是紅新軋鋼廠的後勤主任,婁曉娥的父親還是紅新軋鋼廠的股東,婁曉娥是見過李懷德的,雖然次數不多,但印象還是有的。
“我來找你是想問問,當初是誰舉報的我們家?”婁曉娥也沒和李懷德搞那些彎彎繞繞,直接就開門見山了。
李懷德聞言忽然笑了,他之所以記得婁曉娥,除了因為婁曉娥是婁半城的女兒之外,還因為婁曉娥是許大茂的媳婦。
“你笑什麼?”婁曉娥問道。
李懷德並沒有回答婁曉娥的問題,看著迎著婁曉娥的目光反問道:“你覺得是誰?”
“我要是知道,還問你乾什麼?”婁曉娥皺起眉頭。
李懷德斂起笑容,搖頭道:“就怕我說了你不信。”
“信不信是我的事兒。”婁曉娥道。
李懷德也沒再故弄玄虛,徑直道:“那要是許大茂呢?”
“許大茂?”婁曉娥額間的川字愈發深了,雖然早已有了猜測,可真當她從李懷德口中聽到這話的時候,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真是他?”
李懷德道:“不隻是舉報,還有當初去抄你們婁家,帶頭的也是他。”
婁曉娥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雙目無神,腦中正在經曆天人交戰。
許大茂!
許大茂!
許大茂!
竟然真的是他!
婁曉娥心中既錯愕又憤怒,當初許大茂跟她鬨離婚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如今再想來,許大茂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踢掉自己,而且為了避免婁父找他的麻煩,索性就直接把婁家給舉報了。
雖說婁父一直都瞧不上許大茂,可畢竟許大茂做了他好幾年的女婿,對婁家自然遠比外人要了解,要是許大茂舉報的,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不然當初婁父婁母也不會一點風聲都沒收到,就直接被帶走了,而後更是死在了大西北。
想通了一切,疑惑儘去,婁曉娥心中的怒火也隨之爆發。
父母大仇,不共戴天。
還有自己跟哥哥們在大西北那麼多年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罪,所有負麵的情緒也在這一刻洗漱包法,婁曉娥心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極致,腦中僅剩下對許大茂的恨意。
以前的婁曉娥雖然十指不沾陽春水,但卻沒有千金小姐的架子,而且心地善良,心思也單純,可此時的婁曉娥,卻被恨意充塞心間,憤怒占滿靈台。
婁曉娥沒有通知自己遠在深城的兄長,隻是一個人來到牡丹樓,鑽進包廂,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還是冉秋葉叫人幫著把婁曉娥送回了家。
等婁曉娥再度出現時,已經是半個月後了。
“婁曉娥?”看著從院門口進來的婁曉娥,秦京茹很是意外。
並不是單純的見到婁曉娥意外,在牡丹樓,秦京茹早就見過婁曉娥了,也跟著王重一塊兒和婁曉娥吃了好幾頓飯,真正讓秦京茹意外的是在四合院見到婁曉娥,畢竟婁曉娥一直說的都是不想再回四合院,不願再見到以前那些人。
可現在,婁曉娥卻不聲不響的回來了。
“你怎麼來了?”秦京茹忙迎了上去。
“思來想去,還是想回來看看,畢竟我在這院裡住了這麼多年。”婁曉娥神情看上去沒有半點異常,目光中也隻帶著幾分懷舊。
“婁曉娥?”秦京茹還沒來得及接話,西廂房門口聽到聲音的閻阜貴也掀開簾子走了出來,看著突然出現的婁曉娥,話音中滿是詫異。
“三大爺,好久不見了。”婁曉娥主動跟閻阜貴打起了招呼。
閻阜貴下意識的點頭道:“確實好久沒見了,得有小二十年了!”
“三大爺身體還好嗎?”婁曉娥問道。
“挺好的!”閻阜貴道:“能吃能動,沒什麼毛病。”
秦京茹道:“這外頭天寒地凍的,要不先去我家坐坐,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婁曉娥卻道:“我想去聾老太太家裡看看!”
“那房子現在是柱哥家老二跟老三住著,這會兒他們應該在家看電視呢,我陪你一塊兒去。”
當初冉父從四合院搬出去後沒多久就去世了,冉母去年也走了,這房子就成了傻柱家老二老三兄弟倆的臥室。
老四年紀還小,現在還跟傻柱和冉秋葉睡在正房西屋,何大清則睡在賈家隔壁雨水以前的房子裡。
原本傻柱是想讓何大清住後院聾老太太屋的,但何大清死活不願意,非說要住他們老何家自己傳下來的祖屋,傻柱拿混不吝的何大清又沒法子,自然隻能隨他。
傻柱家的老二老三又不認識婁曉娥,何大清就更彆說了,他離開北平那會兒,婁曉娥還是個小姑娘呢,還沒嫁到四合院,兩人自然也不認識。
婁曉娥想去看聾老太太那房子,還真得秦京茹陪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