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頭,暑氣正旺。
辦公室裡熱浪翻湧,電風扇一刻不停的呼呼吹著,也吹不散這翻滾的熱浪。
楊巡的白色短襯也早就被汗水浸濕。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正在辦公桌後正在查看上月賬本的楊巡。
“進來!”楊巡頭都沒抬,目光仍舊還在賬本之上。
“楊總!”進門的是如今替楊巡管著工地的副總,隻是今日的他卻有些神色匆匆,眼神躲閃,語氣中也透著幾分慌亂。
楊巡仍舊沒有抬頭:“怎麼了?”
副總咽了咽口水,強行讓自己定住心神,急忙道:“工地那邊出事了!”
楊巡看賬本的動作一愣,急忙抬頭看向副總:“出事了?出什麼事了?”
“有個工人,搬磚的時候不小心,連人帶磚從橋上摔了下去!”副總忙道。
饒是楊巡,在聽到這消息後,臉色也忍不住變了:“人怎麼樣了?”
“已經送醫院了,還不清楚狀況!”
“那還愣著乾什麼,走,趕緊去醫院!”
楊巡也顧不上看賬本了,及忙起身,拿起掛在椅子上的外套,便招呼著副總往醫院去。
二人趕到醫院,施工隊跟幾個工人正守在外頭,手術室的燈還亮著。
“情況怎麼樣了?”楊巡急忙問施工人的負責人。
負責人道:“還在動手術,目前還不清楚。”
“怎麼回事兒?怎麼會摔下來呢?”楊巡捉著負責人,黑著臉,十分嚴肅的問。
施工隊的負責人趕忙解釋:“誰也沒想到那木橋會突然斷掉,幸好離地麵不遠,傷的應該不是很重!”
楊巡是甲方,是出錢的大老板,他們就是負責施工的,在楊巡跟前,態度當然要好。
幾個一起守在手術室外的工人也七嘴八舌的一塊兒複述起了當時的情形。
受傷的工人是搬磚的,要把地上的磚往樓上搬,不想受傷的工人推著一整車磚過木橋的時候,那木橋本就老化嚴重了,被那滿滿的一車磚一壓,直接就斷掉了,連人帶車直接摔了下去。
那工人也算是運氣好,隻是被推車和磚砸到了腿,沒有砸到其他地方,不然的話,就算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沒有生命危險就好,該治傷就治傷,該賠錢就賠錢,千萬彆出什麼亂子!”楊巡趕忙叮囑道。
施工隊的負責人趕忙道:“楊總放心,我向你保證,出不了亂子!”
“工期不能耽誤!”楊巡道:“還有,工地上的安全一定要重視,這次是運氣好,以後呢?誰敢保證次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
為了修這個商場,楊巡已經賭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要是商場完了,那他楊巡也就完了,所以楊巡絕不會容許商場出半點岔子。
“楊總放心,我來之前已經吩咐過了,工地上全麵檢修,絕對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
原本楊巡的意思,是想從晉陵老家,請跟他關係不錯的雷東寶所在的小雷家名下的施工隊來幫他建商場的,奈何楊巡為了這個商場,在東海欠了不少人情,為了還這些人情,這才把商場的建設交到現在這個施工隊手裡。
沒成想才動工一個多月,就出現了這樣的問題。
這叫楊巡如何不急,如何不惱。
可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這時候再臨陣換將,不但得罪人,代價也不小,楊巡心裡雖然不樂意,可還是隻能把掉了的牙往肚子裡咽。
隻能自己在心底祈求,千萬彆再發生類似的事情,讓商場得以順利竣工,讓他能夠收回前期投入的成本,再狠狠的賺上一筆。
楊巡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領著副總和幾個員工一起等在手術室外頭,等手術室的紅燈熄滅,一身白大褂,帶著口罩的醫生從裡頭出來,這才趕緊迎了上去,詢問傷者的情況。
“暫時沒有大礙,具體的還得看傷者的恢複情況!”
聽到醫生這話,楊巡跟施工隊的負責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這人你們現在打算怎麼安置?”從病房出來,傷者還在昏迷之中,楊巡跟施工隊的負責人商議起來。
“該賠錢賠錢,楊總你放心,這是我們施工隊自己的事情,絕對不會影響到施工進度,更加不會影響到您的公司。”施工隊的負責人也不是那不講道理的人,他也知道楊巡的顧慮,是以才會這麼直接的給楊巡允諾。
楊巡道:“工地上有工地上的章程,你們是做慣了這行的,怎麼處置你們自己看著辦,我隻有一個要求,不能耽誤進度,不能影響工期!”
說著從包裡掏出一個鼓囊囊的信封,遞給身邊的一個小助理,叮囑道:“等傷者醒了之後,把這錢親自交到他手裡,等過兩天我再來看他!”
“好的楊總!”
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楊巡這才離開醫院。
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工地這邊的事情剛剛結束,電器市場那邊卻又鬨出了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