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原本以為, 自己和立花繪梨在一起的時光會稍微的長一些, 至少能夠一直到活動結束之後,他們能夠在這座寺院裡麵走上很久。
然而, 這樣子的想法也隻到他們走到大師堂。
銀白的溫柔的月光如紗,透過周圍的樹影, 撒在了大師堂這一片不大不小的地方, 而在大師堂正前方的石燈籠前,一個身穿白衣的俊美青年正站在那裡,月色之下的他仿佛與這片天地融合在了一起。
看上去就仿佛不是真實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人。
安室透本來是打算帶著立花繪梨繞開的,可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 就聽見了身邊少女的一聲輕喚:“鶴……”
立花繪梨本來緩慢的腳步在看到鶴丸國永的時候, 就不由得加快了起來,甚至拋開了身旁的安室透, 小跑著上了幾階台階。
同時剛才本來還躁動不已的心, 也漸漸的歸於了平靜。
“喲!”
鶴丸國永這時候也低下頭看了過去,眯著那雙金色的眼眸,抬起右手向她打起了招呼:“被我這樣突如其來的出現嚇了一跳嗎?”
“確實嚇了一跳呢……”
立花繪梨將手放在了他向自己伸過來的掌心裡:“鶴丸怎麼過來了?”
“因為……”
鶴丸國永拖長了聲音,瞥向了從立花繪梨身後緩緩走過來的男人, 握著她的手忽然用力, 就把她帶到了自己的懷裡來,雙手環在了她的腰上:“我想你了呀!”
這句話立花繪梨自然是不會多想的, 反倒是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撫。
鶴丸國永先前是遠征去了的, 所以確實也是很久沒有見了。
“……歡迎回來, 鶴。”
“嗯, 我回來了。”
從本丸溜出來的鶴開心應著,看到了安室透走近也鬆開了立花繪梨,不過手卻攬在了她的肩上:“繪梨醬,你不向我介紹一下這位先生嗎?”
“啊……”
立花繪梨也想起來,鶴丸國永似乎沒有見過安室透,也輕輕地點了點頭,為他介紹了起來。
“這是安室透。”
“原來是安室先生呀。”
鶴丸國永垂在身側的另外一隻手向他伸出:“我是鶴,看樣子你對我家繪梨非常的照顧,真的是多謝你了呢!”
“鶴先生不用這麼客氣。”
安室透掃了一眼他依舊摟在立花繪梨肩頭的手,扯起了下拉的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我也隻是和繪梨趁著散步,欣賞一下月下的金剛寺罷了。”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女孩子一個人晚上在這種偏僻的地方,萬一有什麼危險的家夥出現的話,我可是會擔心的。”
鶴丸國永一邊說著,一邊低頭看了一眼立花繪梨才又回看到了他的身上,保持著燦爛的笑容:“所以說還是要謝謝你才是。”
“不過現在繪梨有我了。”
他的手微微用力,推著立花繪梨和自己向前走了幾步,在剛好和安室透擦肩而過的時候,又側眸向他笑道:“所以,也就不麻煩安室先生你了。”
這一眼看在安室透的眼裡有幾分挑釁的意味,可是立花繪梨並沒有拒絕他的提議,反而是輕輕地點頭:“嗯,有鶴在的話,就不麻煩安室先生了。”
“你看,繪梨也這麼說。”
鶴丸國永這麼說著,又抬起了手向他揮了揮:“我們就先走了呀。”
“安室先生。”
他的這聲“安室先生”還特彆用了重音,讓安室透皺起了眉。
立花繪梨被鶴丸國永以身高的優勢遮著,也看不到他的表情,隻是微微的偏頭過來,向安室透點頭:“安室先生,我們就先走了。”
“……好。”
他所有的話語都隻能憋回去,牽扯出了一個笑來:“好,一會活動現場再見。”
立花繪梨就這麼被鶴丸國永帶走,看著兩人並肩離去的背影,安室透一個人站在大師堂前的月下,就顯得非常的落寞。
其實,安室透不是沒有做好過再相見時,她的身邊已經有其他的人的存在的準備,可是現在讓他親眼這麼看著,果然還是會覺得有一點難受。
而且,這群男性……
又一次想起了那個對自己釋放出殺意的男人,安室透也緩緩地抬起頭,看向了夜空中向大地撒著皎潔月光的彎月。
——“繪梨你現在到底有沒有男朋友啊!”
——“還沒有啊……”
“……嘖。”
安室透從來不是輕易認輸的人,更何況現在還不是認輸的時候。
——
“鶴丸。”
沒有安室透在,立花繪梨就用著常用的稱呼來叫鶴丸國永,讓他垂首看了過來:“怎麼了,主公?”
“這次的遠征還順利嗎……?”
立花繪梨微微的仰頭,好奇的詢問了起來:“有沒有遇上時間溯行軍?”
“沒有,這一次的遠征非常的順利,而且也沒有人受傷。”
鶴丸國永的回答讓她滿意的點了點頭,也想起了某次他們出陣沒遇到敵人,卻自己把自己坑到受傷的事情,不由撫了撫額:“沒有人受傷就好……”
“但是……”
“但是什麼?”
立花繪梨緊張的看著他,而一直觀察著女孩子表情的鶴丸國永做出了一副非常苦惱的樣子,讓她的心都提了起來。
好一會之後,他才緩緩地開口笑了出來:“時之政府今天把新研發的機器送過來了,說是隻要站進去,就能夠掃描得知出陣和遠征途中發生的事情,也減輕了寫報告的負擔呢!”
“是不是有一種非常新鮮的感覺!”
立花繪梨這個時候就有些哭笑不得,把手握成了拳頭在他的胸口輕捶了一下:“你又嚇我!”
“人生總是需要驚嚇的嘛……’”
鶴丸國永聳了聳肩,一本正經地說著:“如果是沒有驚嚇的人生,那可就十分的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