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們說的是兩件事吧?”五條悟慵懶地回應著。
“是一回事啊。”他說,想要微笑。
如果隻是想要活下去並不需要那麼多努力。如果要求不高的話——現代人可以很容易地生活。
消耗所有的時間和精力,甚至習慣這樣的生活,連痛苦都不再會感覺到,到頭來還關心其他人是否會覺得太辛苦,真不知道該說這個人什麼。
“悟有想要的東西嗎?”
“是指什麼?”五條悟問,淺色的眼睛看著他。
“超過普通人極限的,一般程度的努力無法得到的東西。”存在意義即是追求真理的魔法師,這樣發問。
“啊,那個啊,有啊,”理解了那句話的意思,年輕的最強咒術師輕鬆地笑起來,“而且有很多哦,因為我是很貪心的。”
聊到了高興的話題,或是因為想到了喜歡的未來,五條悟看起來心情很好。
“下次有機會的話再告訴你。”他說。
那個“有機會的話”大概是指如果有機會說明咒術界的存在。
確實不是能毫無鋪墊說出口的話題,如果對象是普通人,首先還需要讓對方相信咒靈的存在——相信一種看不見的東西。
所以悟沒有和他說。
——並不是不打算說,諾德這樣想。
沒有說明身份這件事彼此彼此,他並不因此感到介意,坦誠一切本來也就不是交往的必要條件,一些時候甚至多餘。
但五條悟有時反而會在意。
那是一種讓人想要會心一笑的,生疏的不熟練的在意。就像是他剛剛知道了“自己需要在意彆人的心情”這件事,明明無法真正感受到,卻在備忘錄上寫下來,時不時去確認一下。發現了不對,立刻乍乍乎乎地想要糾正。
“我要和學生去吃晚飯。”
他們晚上有約,所以這會兒他會接到五條悟打來的電話。
從常識來說,這樣突兀的行程變更頗有彼此比較的意思,像是“什麼更重要”。悟到底有沒有自覺呢……大概是沒有吧。
對人情世故很遲鈍的五條悟告知著他,理所當然,絲毫不覺得抱歉。諾德也不覺得他需要抱歉。
獨占欲隻會給人帶來困擾。比起給出二選一的選項,讓對方不需要作出選擇才是更好的做法。
“嗯,好啊。”他回答。
一般來說這樣的回答就夠了。
退掉餐廳——不算很複雜。
思考接下來要做的事——其實做什麼都可以。
電話會再次響起則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悟?”他開口。
“那個,剛才有點匆忙,”五條悟說著,甚至壓了壓一向輕佻的語調,“是這樣啦,一年級生今天第一次聚在一起啦,我想帶他們吃頓飯。”
“我知道,昨天提到的那孩子,還有野薔薇——對嗎?”
“對對,可愛的新學生。他們最近也算遇到了一點事情,有點複雜……總之,你沒有生氣吧?”
“怎麼會,沒關係的。”諾德覺得好笑,一定是誰和他說了什麼——按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學生。
背景裡都能聽到用著氣聲說話的雜亂聲音。
——不要搶我的電話!
其中他熟悉的那個聲音說。
光是聽都能想象出畫麵。
“怎麼了?”他故意問。
“沒啦。”五條悟若無其事地回答,“啊,你要不要一起來?”
這算什麼提議,諾德不由得輕笑出聲,“你的學生會覺得尷尬的。稍微考慮一下年輕人的心情吧,悟。”
“——是我不好嗎?”自我定位為完美老師的五條悟立刻被冒犯了。
“沒有。”他放輕了聲音,“玩得開心。晚上見?”
“晚上見!”被充分安撫的貓高興地掛了電話。
如果真的很忙的話,也不是一定要見麵。
諾德這樣想。他本來也想這麼說。
但沒說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A:(*標為原作對話,此處引用字數: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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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首先我簽不上約(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