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是。”
“我覺得占有欲也挺可愛的。”一向任性妄為的白發咒術師撇嘴。
不對他的話語發表評價,顯然是不太讚同,諾德沒說話。
如果不是今天,如果不是現在,五條悟有其他可以說服諾德認同自己觀點的方法。
如果他不是隻有半個小時的話。
“啊,我想起來了。是因為不能做色色的事情嗎,你不高興的原因?”五條悟挑眉,“但是我今天接下來要去——我也不記得是哪裡了,”他翻了翻口袋,很快對機票上的小字失去耐心,轉而對著諾德,“總之,是真的沒有時間哦,抱歉~”
諾德不擅長這樣的話題。
“……我沒有,”年長者抿唇,“我不是想著要——,才來的。”
“——騙人,”他們本來就離得很近,這會兒五條悟湊近了,讓自己的氣息打在諾德的耳邊,“不可能不想吧,因為,我可是每天都在想呢。”
諾德會不好意思,會覺得窘迫,也會躲閃地看他,就像現在這樣。
五條悟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享受這件事。
“這個不行,但是其他事可以。”他低低地笑,去拉諾德的手。
所謂的撫摸,至少有兩種類型。一種是享受手掌之下的觸感,享受觸摸這件事本身;另一種則是純為撩撥的觸碰,讓指尖若有若無地劃過對方的皮膚。這是他最近才知道的事情。
後者是過於刻意的觸碰,諾德蜷起手指,大概是覺得癢,但沒有收回。他知道那樣會很癢,不隻是癢,本該是輕得感覺不到的觸感,卻反而會帶來強烈到令人坐立不安的存在感,簡直就像是一種刻在基因裡的本能,專門留著用來讓他人碰觸。
他從來都能讓諾德看著他,現在他能讓那雙眼睛燃起火光。
“我會抹唇膏,怎麼了?”好像純潔無垢不知情-事的少年一樣,五條悟先是迷茫地問,接著才露出了然的笑,“啊,是想親我嗎,我、”
被親了,溫柔而親昵地吮吸著唇瓣,於是舌尖也條件反射地探了出去,很快被捕獲,並不是太粗暴,但還是透出一點急切地被糾纏。
哈啊。
先開始撩撥的人是他,但到底誰才是主導的一方——根本就分不清楚。
好像嘗到了一點甜味。
唇膏是香草味的,第一次聞到讓人想起馥鬱的奶油蛋糕,於是他買下了,那麼諾德會覺得甜嗎?
“雖然承認的話很丟人……”五條悟平複著呼吸,聲音帶了一點示弱的意思,“我其實,嗯——沒有什麼和人接吻的經驗。”
“這個我知道。”諾德安撫地抵著他的額頭。
“……你又知道了。”五條悟假裝不滿,抬眼看他——他當然不是真的有任何不滿,他們都知道,“那裡,有一家服裝店。”他說。
“嗯?”諾德等待他的下文。
“如果我們去借用一下更衣室,店員會不會很困擾?”
“……絕對會非常困擾。”諾德回答,視線可疑地遊離。
“所,以。”五條悟抓著他的手,指尖不懷好意地在掌心畫著圈,“去嗎?雖然隻有二十分鐘……?但是,還有二十分鐘。”
——
隨便拿上一套衣服,報出尺寸再附上一句這個那個全部裝起來,連形式上的遮掩也欠奉,推推搡搡地關上更衣室的門。
但更衣室又不是——更衣室又沒有床不是嗎?
就算說要做些什麼,也不可能真的做什麼。
隻是用手指和唇舌相互撫慰,黏黏乎乎地靠在一起,用更多的親吻替代其他所有不能做的事情。
“15:36?”諾德開口。
“什麼?是嗎?我不太記得了——”
“嗯,是。”
諾德取出手帕——他這個日本人都沒有帶手帕也——遞給他。大概是因為他流了些汗,又濕又熱的感覺本來應該讓人厭惡,但這會兒他隻是懶懶地不想動,任由諾德理他的衣服。
“真的嗎,你真的要趕我去工作嗎?”五條悟嚷嚷,“你見不到我不會覺得寂寞嗎?”
“——有一點,”那又讓諾德露出笑意,他好像並不恥於承認這件事。
“隻有一點?”
“……比一點再多一些。”諾德無奈地迎合他,“好好工作,悟。”很快他又說。
他隻好一邊拿出信用卡,一邊從店員手裡接過那些衣服推給他的男友,“是你的尺碼哦,你要收下,因為我帶不走。”他獨斷地說。
“我沒有說過我的——”
“但是我知道,”五條悟得意著說,“我什麼都知道。”
諾德看向他。
“好了,我沒時間了。”他匆忙地說。
匆忙地親吻告彆,匆忙地登上飛機,匆忙地想發信息拿出手機看到可憐巴巴的信號格。
五條悟在心裡罵了句臟話。
其實,也許,說不定可以——
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機票不算貴,當然無論貴不貴,多買一張機票的價錢完全不會在五條悟的考慮範圍之內。諾德可能,大概,會願意……
不。
沒有人會答應一個提前十分鐘提出的出國旅行邀請。何況祓除咒靈不是出國旅遊,根本就不可能讓普通人牽扯進來。
這樣完全被包容隻是錯覺,諾德並不真的知道他的一切。
下了飛機的五條悟,看到同樣在百忙之中抽空來接機的學生。
乙骨憂太一言難儘地看向他手裡的紙袋:“出差還帶喜久福嗎,五條老師。”
不能拉著普通人男友一起滿世界亂跑,並不妨礙他炫耀。
五條悟十分討人厭地,低調而不失浮誇地說,“因為有人願意給我買嘛。”
作者有話要說:A:貓貓顯然並不什麼都知道(笑
希望明天我還能更!最近有些三次元瑣事,我儘量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