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世界上的人很多吧。”
“70億?還是多少億了?”
“75億。”
“而日本有一億人,”這件事不知道為什麼讓五條悟的聲音多少有些陰晴不定,“——沒錯,很多。”
一天前的諾德不會知道這是因為什麼。他並沒有敲探他人背景的習慣,相反一貫秉持著對方不說就不多深究的社交禮儀。
但昨天,因為一些原因,他稍微去了解了一下,名為咒術師的群體。
隻是像短暫遮住圓月的陰雲,剛才的感慨一下消失不見,在諾德想說什麼之前,眼前的咒術師沒頭沒尾地下了結論:“不過讀者並不會懼怕書裡的魔女,這總歸是好事。沒有人會因為事不關己的故事而感到切實的恐懼和悲傷吧?”
“為什麼?我想,魔女的魅力點不在於恐怖。”
“……你居然說魅力點。魔女有魅力點嗎?”五條悟難以置信地問。“話說魔女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設定啊。”
“……如果非要回答的話,大概是以殘酷的方式殺人,以玩弄人心為樂的,任性妄為的美麗的女性。”諾德表現出了一位讀者的矜持。
“你喜歡這種類型嗎!沒有對女性的品味呢,而且這完全就是恐怖吧!”貓貓一副震驚的樣子。
“……我不會喜歡上女性,所以不需要這樣的品味。”諾德無奈地回答,收起了電吹風,“要聊異性的話題嗎?”
“不聊!”
終於等到漫長睡前雜務結束,沒有距離感可言的青年親昵地摟住剛要收東西的諾德,催促地在他身上蹭來蹭去。
“我以為悟覺得困了。”
“嗯,有一點呢。”貓咪慵懶地說,“但不是困了所以想睡覺,是困了所以不想動哦。”
“所以,區彆是?”諾德明知故問。
五條悟也很樂意直白地說出來,樂意讓溫熱的呼吸打在諾德的耳邊,“所以你會好,好,照,顧,我,對吧?”
——
剛剛睡醒的時候,往往還會有一點,至少也是一點點的困意。能賴在床上,把自己包裹在棉花一樣的困意裡,什麼都不用思考地稍稍虛度同樣隻是些許的時間,是非常讓人舒服的事情。
五條悟最近發現了該真理。
雖然會覺得困大概和連軸轉的加班分不開關係。
賴床的結果也是加班。
沒有人喜歡工作,此刻五條悟難得地對七海建人感同身受。
工作就是狗屎。
但他的確有一些自願要去做的事情,所以沒什麼好說的。
他窩在被子裡,腦袋耷拉在床邊,看著諾德翻找衣櫃。
“真的不用穿製服嗎?悟比我更高一些,穿我的衣服可能會有點微妙。”諾德一邊找著一邊問。
“但是我要遲到了,沒關係的啦~”這是一句其他認識他的人絕對會翻白眼的話。“我可以把褲子拉低一點嘛~”
後麵那句話不是很ok。
“所以你應該不會湊巧有新的內、”
“有。”
“……切。”
諾德十分理智地對此不予評價。
身高差確實並不真的那麼明顯,習慣了法師袍的諾德的衣櫃裡幾乎都是長款的風衣,至於褲子的長度到底怎麼樣,雖然五條悟大概會很願意,但諾德並沒有旁觀他換衣服的打算。
而快要遲到的五條悟當然還有時間對著鏡子打理自己,有時間拿著兩袋昨天被遺忘伴手禮問“你掉的是喜久福還是糖霜蛋糕”。
“喜久福吧。”
“好選擇!”
也有時間一臉期待地看著諾德吃掉他中意的甜點。
“怎麼樣怎麼樣?”五條悟邀功一樣地索要評價。
諾德頂著那份目光,“……很綿密的味道。”
“對對!綿密,是這個,不如說是奶油細密悠長的口感,超級棒的吧!嗯,毛豆也有特彆的韻味——”和驕傲的笨蛋家長沒有兩樣,五條悟眼看著都要冒小花了。
太熱情了。
諾德在心裡把“提前購買喜久福”列入了待辦事項。
透著青綠的白色大福剛被咬了一口,柔軟的餡料像熟透的果實的內裡一樣溢出來,雖然味道不壞,但他並不擅長對付這樣會粘得到處都是的食物。
應該直接吃掉嗎,應該舔手指嗎?
將剩下糯米甜點吞入口中,那個時候諾德當然沒有想到五條悟會忽然欺近。
像是潛伏許久的獵豹,終於抓到了機會,五條悟按著他,為了搶奪食物一樣,柔軟的舌頭興奮地侵入他的口腔裡,肆無忌憚地攪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