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由於在場的兩位魔術師都看不到咒靈, 所以“塞進了肚子裡”隻是韋伯自己主觀的想象。
“我從沒有看見過咒靈。”這位明明不知道為什麼對咒力感興趣的魔術師說,“據我認識的那位咒術師說的,即使是普通人, 在一些情況下也是可以看到詛咒的,像是在極端情緒下,或者臨死時。”
韋伯回憶了一下,“我那次好像是這種情況沒錯……”
“我想我應該是沒有這方麵的天賦。”諾德說。
第四步:等待一定時間後,消除咒靈,檢查禮裝的可用性。
“這是信標。”諾德將其中一片透明的石英遞給他, “也就是坐標,置換魔術經常會涉及需要對目標進行定位的情況。”
說完,如同有形的海潮一般的魔力碾過眼前的空地。諾德走過去, 撿起落在地上的另一個信標。
“還可以用, 按照這個思路改良一下,應該就可以了。”他說。
韋伯麻木地點點頭。
由於看不見咒靈, 所以這一幕缺乏衝擊力, 但如果把以上過程在一天之內重複十遍,是個人都會本能地覺得——不是,這也太誇張了吧?
“弗雷姆先生的魔力儲量沒問題嗎?”韋伯裝作漫不經心地問。
“隻是幾次的話。”他說。
——但已經十幾次了!
儘管不想承認,但韋伯很清楚自己身為魔術師資質平庸的事實。
看到天資出色的魔術師會覺得嫉妒, 會陰暗地想著這些人比起他也不過是有個更好的出身。器量太小了, 太難看了,他知道。
不過差距大到了這種程度,就讓人連嫉妒之心都生不出來了。
尤其是諾德本人完全不當回事, 絲毫不覺得有任何問題, 比起毫無顧慮地使用置換魔術跑遍幾乎整個希臘, 把即使是看不見也能感覺到可怕的壓抑感的咒靈當成實驗道具用掉之後銷毀, 他更在意他的手機。
沒錯,手機。
低頭查看,又很快收起來,顯然是沒有收到想收到的消息,甚至會稍微有點消沉,嘴唇抿成一條平平的線。做成癮診斷的話,一定是重度的手機成癮症。
然後一邊頭也不抬地抹消被激怒而向他襲來的“魔力湍流”。
韋伯長出一口氣,各種意義上心情微妙到不想發表任何感想,隻是作為研究夥伴儘職儘責地報出“石英的穩定度比海藍寶石高20”。
——
最後一條消息是五天前,打開窗口就會看到,注明的消息時間從07:29,變成昨天,變成周二,再變成具體的日期。
那時是悟在說他會很忙,所以想要見麵,約了見麵的時間和地點……也沒有那麼久沒聯係,後來也見了一麵。然後他們在早晨告彆。
諾德收起手機。
好好告知了,還在見麵的時候膩在一起,甚至在機場出發層的6分鐘限製裡親吻告彆,不管怎麼說也應該足夠了。
誰都有需要去做的事情,理所當然的。
隻是剛剛被填滿又被挖掉的一片空白多少有些難以忍受。
他……暫時沒有,能主動聯係五條悟的理由。
並不是說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能聯係,沒有作過這樣的約定,悟甚至主動說過可以。
但這隻是,他個人的,完全不理性的情緒。不是很重要,他不至於會……因此去占用對方本來就不足的時間。
但還有一個讓他更在意的可能,極其微乎極微的,他不願意去想象的可能。
這個世界很大,而伸出手能夠到的範圍卻小得多,就算向天際線眺望也會輕易被遮住視線,無論在目不能及的地球的另一側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的人還是會一無所知地度過今天。
咒術師不是什麼安全的職業。
這個想法更加無法忍受。
發信:冥小姐,打擾了,你之前提過咒術師並不多。
發信:我想詢問一下,你是否可能恰巧認識叫作五條悟的咒術師?
收信:說。
發信:沒有什麼彆的事情,隻是如果你認識他的話,我想確認他最近是否還好,比如說,他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收信:。
收信:麻煩?有。是不是還好?好得很。
收信:[圖片]
……真的認識。
是截圖,其他部分被截掉了,是戴著黑色眼罩的青年擺著誇張的姿勢和廣場雕塑的合照——果然是五條悟會做的事情,是那樣讓人會心一笑的內容。
時間是昨天。
發信:謝謝。
收信:問那家夥本人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