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這一夜睡得格外刺激,霍雲深在她夢裡火力全開,在她逃出練習室之前揪住了她的小辮子,把她拖回地板上儘情地醬醬釀釀。
她狂哭,他還掐著她惡劣地笑,反問:“成年人,隻親一口眉心,敷衍我?”
言卿抽噎著想,就這一口,我還是鬼使神差下嘴的好嗎!
還好鬨鐘響得早,言卿被歐陽拖起來,迷迷糊糊伸手要打,怒道:“彆咬我脖子!癢!”
歐陽一把捂住她的嘴,左右看看,興奮地小聲問:“你做啥夢了?帶顏色的?給我講講。”
言卿及時清醒過來,一看自己平安躺在大通鋪上,慶幸地長舒口氣,義正言辭說:“彆問,再問自殺。”
她起床一看,窗外還黑著,大部分女孩比她們更速度,已經收拾妥當,帶著衣服衝去更衣間搶位置了,她現在過去,估計要排隊半小時以上。
雖然不會耽誤錄節目,但來不及再去練習室帶妝練幾遍舞蹈。
言卿想了想,決定就地解決,她從行李箱裡拽出要換的裙子,重新縮回被窩,連腦袋一起蒙住。
來拍起床素材的攝影師一眼發現她與眾不同,頓時來了精神,把鏡頭轉過去,兢兢業業拍攝……隆起的被子小山。
小山裡麵像藏了條躁動的小泥鰍,瘋狂翻滾,滾完幾分鐘,被子嘩啦掀開,言卿長發飛揚,頂著未施粉黛的盛世美顏,換好了一條貼身的短旗袍,淡定鑽了出來。
攝影師和屋裡還在的女孩們集體臥槽。
她穿休閒時顯不出身材有多火爆,但旗袍一加身,妥妥的前凸後|翹,胸線飽滿,把衣料撐得緊致,偏偏腰又極細,旗袍那麼窄居然還有富餘。
言卿大大方方對鏡頭打了個招呼,抓緊時間去洗漱化妝,她腳放下床,趿拉上鞋子剛往前跑了一步,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刺痛鑽了心。
她痛呼一聲摔倒,手按在地上,掌心硌到什麼東西,也開始火辣辣的疼。
“怎麼摔了!”歐陽嚇了一跳,忙上去攙她,其他人也關心地聚過來。
其中有個女孩蹲下檢查,“啊”了一聲:“是發夾,怎麼掉了滿地……”
攝影師推著鏡頭湊近,準確拍攝到地麵上的情景,有七八個指腹大小的金屬小抓夾散在言卿的床邊,質量堪憂,邊緣沒打磨好,非常鋒利。
言卿掉下的鞋子裡也有一個,已經被血染紅。
她沒穿襪子,是光腳伸進鞋裡的,結結實實被發夾紮進去,腳底割出一個猙獰的口子。
歐陽變了臉色:“誰的夾子亂扔!”
大家紛紛否認,有人勸說:“先彆追究了,肯定是不小心灑的,言言倒黴才踩上,快處理傷口吧。”
這是息事寧人的說法,同時也是在保持節目和諧,不能在剛剛開錄就鬨一出甄嬛傳。
歐陽明白,憋了憋氣說:“我去找醫務組!”
言卿拽住她,搖搖頭。
她聽安瀾說過,醫務組要等節目正式錄製以後才進駐,目前根本不在,如果要治療,隻能去就近的醫院,加上堵車,來回恐怕要兩個小時,添麻煩不說,還容易誤事。
一檔節目投資巨大,牽連眾多,不可能為某個選手的意外小傷而耽擱。
她一旦錯過,就等於自動退出。
言卿努力笑出來,眼眸彎彎地踉蹌站起身,隨便抽張紙巾擦掉血,接著她雙手“啪”的合十,朝大家甜甜眨眼:“哪位小仙女帶藥箱了,求幫忙。”
氣氛頓時變輕鬆,藥箱和能用的藥品被積極送過來。
言卿對自己毫不客氣,忍著疼,三兩下處理好傷口,用繃帶緊緊纏了幾圈,纏到痛感麻木,重新穿好鞋子:“好啦,小破口而已,沒關係。”
眾人見她神色如常,以為真的沒事,攝影師悄聲說:“需要我跟節目組反映一下你的傷嗎?”
言卿拒絕了。
攝影師這樣問,本意上就是不想的,節目好不容易恢複拍攝,誰也不希望節外生枝,況且反映又能如何?給她在評級上照顧嗎?絕對會引起其他選手不滿。
不值得。
言卿裝作沒事,活動了幾下,笑眯眯對鏡頭說:“我去化妝啦。”
等通鋪房裡的人都走光,門外拐角處,宋雪然慢悠悠露出一個側臉,濃妝的眼睛裡透出冷意。
為了成為《巔峰少女》的唯一主推,穩坐C位,她可是費儘心思才把之前那個蠢貨校花給騙走,結果又來了外形條件更好的言卿。
看她衣服穿戴,沒一件大牌,又是個素人,能有什麼背景?之前被吹上天的食盒和化妝箱,說不定是她為了給自己草虛假人設,刻意弄來的假貨。
馬尾辮是宋雪然忠實跟班兒,小聲說:“雪然姐,你不用擔心,言卿一看就是個賣臉的草包花瓶,她舞蹈才剛入門,唱歌連練都沒練,估計直接打算放棄了,不可能比得過你。”
宋雪然哼了一聲:“她當然比不過。”
馬尾辮語氣討好:“這回把她腳弄傷了,她想跳舞賣萌都做不到,等她上場出醜吧,雪然姐你不光漂亮實力強,彆忘了,可還有霍氏的緋聞呢,這種事半真半假,又沒人能驗證,導師組都得照顧你三分。”
宋雪然臉上終於露出得色。
她出道三年了,一直紅不起來,眼看著年紀越來越大,要被公司放棄,甚至連節目組也不肯把她擺在首位。
為了在初級評定出彩,她精心設計了自己的表演環節,選歌都避開了大眾,特意挑一首網紅|歌手“木棉”的經典原創,就是要震驚全場。
她必須贏,任何威脅到她C位的選手,她都要提前鏟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