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62.(2 / 2)

卿卿我我 川瀾 14699 字 3個月前

下麵評論憤憤炸毛。

“臥槽霍總是想玩死言卿吧!這麼無底線高調寵下去,結果隻是拿她當個替身,簡直不忍心想言卿被甩時候的慘狀!”

“所以說他是極品渣男啊!上天入地也找不出第二個能跟他比肩的!”

“真真的虐戀情深,迫不及待想看淒慘結局!”

尤其是對家黑粉,這種時候迫不及待刷嘲諷,但也蓋不住言卿憑光著腳丫拔蘿卜和舞台上仙氣四溢人間天籟的反差,相關截圖和小視頻衝上數條熱門,她的粉絲數量火速往上躥升。

不少網友先前還發過diss言卿的內容,轉頭打臉真香,甚至把許茉涵當成榜樣,瞧瞧人家,前腳對言卿針鋒相對,後腳在節目實地見了麵,秒變言卿死忠鐵粉。

在大好開局裡,《夜夜笙歌》第二期錄製提上日程,林苑給言卿發來了詳細的行程單,定下隔天出發。

出發的早上,言卿睜開眼,記憶回到了她跟霍雲深重逢的第二天。

她在被鎖住的三樓跳窗而逃,以死威脅,跑到《巔峰少女》節目組,卻被他勒令乾涉,險些讓節目中止。

然而一個恍惚,她就躺到了陌生的床上,身邊銅牆鐵壁禁錮著她的人,正是她好不容易才逃離掉的霍雲深。

言卿無措地叫出聲,拚儘全力甩開他的手臂,指甲上細小的裝飾狠狠刮過他的皮膚。

“霍雲深你答應放我走的!結果拿假的DNA報告騙我,又把我弄暈帶到這!”

她雙眼通紅,像瞪著什麼窮凶極惡的鬼怪。

霍雲深抓住她亂動的手,即便有所準備,心還是被她簡單的幾個表情和眼神捏炸。

五天裡的第二次了。

上一次,她回到他被潑了硫酸的那夜,對他尚有憐惜,可這一次不會了,她退到躲避他的那時,他是強迫她的變態偏執狂。

霍雲深扣著她說:“你失憶了。”

言卿一怔,繼而更激烈的抵抗:“你醒醒吧!”

“該醒的是你,”霍雲深極力克製著潰敗的意誌,強迫抱著她去鏡子前,“看看你的頭發長度,再看看這個家裡的痕跡。”

言卿認定了他胡作非為,卻在慌亂中瞥見鏡中人。

她記得……

她頭發才過肩一小截,但現在……長了很多,還有微卷。

鏡麵映出的人,也不是她記憶中的純,平添了說不清的豔色嫵媚,既陌生又熟悉。

言卿摸著自己的臉,恍惚地去看四周,浴室裡的用品擺放全是她的習慣,再一抬頭看到牆壁上嵌著的顯示屏,距離她印象裡的時間……

已經從去年的初冬,到了新年的春末。

她不能置信地轉向霍雲深,臉色煞白:“……都是你弄的,你想用這個辦法讓我聽話。”

言卿思維遲緩地轉不過來,無助地流淚:“霍雲深,你不能這樣,我害怕。”

霍雲深吻她的淚,被她胡亂推開。

他閉了閉眼,打電話讓人把歐陽和安瀾帶過來。

在這個階段裡,卿卿熟悉的,能夠透露現狀的,隻有這兩個人。

不到三分鐘,閔敬回電:“深哥,安瀾生病住院,不宜跟太太見麵,歐陽馬上會到。”

言卿抱著手臂窩在臥室裡,任霍雲深怎樣她都不肯挪動,受損的神經也遠沒有當初的穩定,無法保持冷靜,隻知道他危險,騙子,不能相信。

歐陽趕過來的時候,言卿呆住。

她在這幾個月裡從落魄練習生到出道偶像,變化非常大,絕不是幾個小時可以實現。

歐陽知道來龍去脈,在來的路上已經組織好了語言,用最快速度把幾個月濃縮,將重點一一講給言卿聽。

她淚眼模糊地越過歐陽肩膀,望向浴室門口站立的男人。

他像座灰沉冷寂的火山,看似無聲,卻隨時會暴裂。

她怎麼可能……是雲卿,又怎麼可能,會愛上他。

歐陽平常再帥,見此也忍不住哭,抱著言卿說:“卿寶,彆傷他,傷了他,等你清醒過來會心疼死。”

當天的行程被迫推遲,言卿的下巴墊在膝蓋上,怔怔看著手邊的結婚證,她簽過的合同,以及那張……她印了唇印的,親手寫下的紙。

“卿卿保證一輩子不離開霍雲深,愛他疼他,一生做他妻子。”

她動了動僵硬的身體,輕輕說:“霍雲深,我不記得這些,你能不能……彆勉強我。”

霍雲深坐在她對麵的地上,嘶聲笑:“不能。”

言卿咬唇,想到的仍是和從前一樣的辦法:“那我去錄節目,行嗎?”

至少能暫時避開他,她不知該怎麼麵對。

霍雲深如影隨形,守著她上車,發現她獨自靠在邊角,垂著頭微微發抖。

她怕他。

霍雲深的心早已四分五裂,纏著帶刺的繩索,勒成碎塊。

何醫生的信息跳出來:“霍總,儘量找太太熟悉的人在她身邊,減輕她的不適應。”

霍雲深眉宇間盤結著隱忍的風暴。

閔敬沒看到何醫生的信息,但也想到了同樣的事,猶豫了半天,還是打電話提醒:“哥,太太這時候最熟悉的人……其實應該是賀眀瑾。”

《巔峰少女》的成員,她不過是初識,安瀾在住院,況且也僅是一麵之緣,唯獨賀眀瑾,是三年來多次去看望她,對她好的人。

閔敬後頸發涼,真怕深哥大發雷霆。

但等了一會兒,卻聽到他說:“叫過去,讓他臨時做飛行嘉賓。”

霍雲深的手一直攥著言卿,感覺著她的涼和汗,喉結艱澀地滾動幾下,儘量平靜問:“卿卿,賀眀瑾,你記得嗎?”

言卿聽到認識的名字,像抓到一根浮木,眼裡一下子有了光。

這一抹光,刀一樣把霍雲深捅穿。

他唇還是彎著:“想見他?”

言卿猶豫了少許,鼓起勇氣點點頭,至少是熟識的人,總比麵對霍雲深要好。

霍雲深把她的手托起,在細白的五指上微顫著撫摸:“卿卿見了他,就彆怕我了,好不好。”

言卿被他碰觸,脊背上湧起難以言明的酥麻,想到自己竟與他有過夫妻之實,更是渾身戰栗,把手抽回去。

她也不願這樣,可此時此刻,她無法因為彆人的口述扭轉心境,霍雲深之於她,就是又遠又近的洪水猛獸。

《夜夜笙歌》第二期上半集的錄製地在海城近郊,無需飛機,開車即可,到達時,賀眀瑾的團隊積極地等在那,他遙遙一見言卿,克製不住迎上來,又礙於霍雲深的存在,不敢放肆。

他做夢也沒想到還有機會能接觸到言卿,且是在她失去記憶,不記得霍雲深的情況下。

言卿不知道他的秘密,在現在的她眼裡,他還是從前那個追求她愛慕他的乾淨男人。

賀眀瑾努力掩飾著熱切。

言卿迫不及待想脫離開霍雲深的控製,不由得掙了掙被他攥死的手,要朝賀眀瑾過去。

她回眸,有些怯地軟聲要求:“你放開我呀。”

“放開?”

她奇怪看他:“我要錄節目了,你不該走嗎?”

霍雲深眼底堆著洶湧的暗色,咬肌繃緊,手臂上青筋鼓起,把她抓得更牢,那邊節目組的導演過來戰戰兢兢打招呼,示意錄製準備開始了。

言卿再一用力,終於把他拂開,走向賀眀瑾,邁開幾步後,又鬼使神差扭過頭,撞上霍雲深沾血般的視線,戳得她心裡轟的一震。

她加快腳步,可等真的到了賀眀瑾麵前,又不知說什麼好。

賀眀瑾低著頭:“言言,你彆慌,我保護你。”

霍雲深一言不發立著,耳機連接賀眀瑾身上的監聽器。

人群在漸遠,紛紛擾擾的身影遮擋著他的愛人和其他男人,那男人在說,我保護你。

霍雲深扯到極限的神經傳來崩潰的嗡嗡聲,每一個斷口都異常鋒利,落入胸腹,絞磨著五臟。

言卿不遠不近走在賀眀瑾身邊,並沒找到她以為會有的親近感,她踢著石子,小小聲問:“霍雲深會不會難為你啊……”

“無所謂的,”賀眀瑾不知有監聽,激動難抑,“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一定在,他怎麼對我都沒關係,他本來就是個瘋子。”

他順著她的記憶,急切問:“言言,我很想你,你有想起過我嗎?”

言卿抿了抿嘴角:“我……”

她還沒有回答,就聽見身後傳來索命似的沉重腳步聲。

下一刻,一雙堅硬手臂發瘋一樣拽過她,把她手腕掐出紅痕。

閔敬飛快帶人清場,賀眀瑾不肯走,擔心地盯著言卿,言卿想的是不能讓無辜的人被連累,回身把他擋在後麵。

隻是一個最簡單的維護動作,卻讓霍雲深最後那一絲岌岌可危的理智,在一瞬間崩塌殆儘。

他抱起言卿,不顧她的拒絕,把她推進車裡,門“砰”一聲緊閉落鎖。

密閉空間裡,男人劇烈燃燒的黑瞳中滿是狼藉的瘋狂。

“這是節目組!霍雲深你瘋了——”

霍雲深不由分說壓過去,扣緊她的下顎抬起,粗暴地舔咬,言卿泛著淚推他,換來他變本加厲的深入。

她嘴角微腫破口,淡淡血腥沾上他灼人的唇舌。

“我後悔了,我不能允許他靠近你!他說每個字,我都想殺人,把他挫骨揚灰。”

男人聲線破碎,斷斷續續碾進她的耳中。

言卿平躺在後排寬闊的座椅上,霍雲深跪在她雙腿兩側,他緩緩抬起身,在車內黯淡的光線裡,隔著一隻手的距離,直勾勾凝視她。

直到一滴滾燙的水,墜到她的臉上。

他嘶暗地說。

“卿卿,我疼得受不了。”

“能不能求你,親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