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伯府小哥兒(十四) 沈、曜!這個死潑……(2 / 2)

由於沈曜在第一場考核中的優異表現,考官直接幫他把距離拉到了最大,讓他嘗試最高難度地騎射。

馬兒在跑動中本就難以瞄準,更何況隔著遠距離,目標在人眼之中隻有一小點。且要達到那樣的射程,對臂力和控製力也有超高的要求。

原本直打瞌睡的考生,見到這一幕都不困了。他們紛紛伸長了脖子,想知道沈曜到底能做到什麼樣的程度。

沈曜很快就催動馬兒跑了起來,大家看到他抬手瞄準,但由於在顛簸的馬上,持弓箭的手不斷起起伏伏,看得所有人都跟著捏了把汗。

不過沈曜並沒有遲疑太久,他很快就目光如電地射出了第一箭。在大家的注視下,箭尖不負眾望地沒入了鹿皮之中。

“中了!”一幫明明是競爭對手的考生,也不知道在激動什麼,見到這一幕竟然高興得像自己射中了一般。

隨著沈曜手中的箭不斷放出,在場眾人對他歎服也不斷增多。

“這人是乾什麼的?箭法怎麼這麼好呢?”

“我打聽了一嘴,據說之前是打獵的。”

“獵戶啊?難怪……早知道我也進山裡獵獵了。”

第二個科目也有驚無險地考完,沈曜微微鬆了口氣。不用看也知道,妥妥的第一。雖然還有一個科目沒考完,但在場的人已經篤定,射箭這三項的第一都是沈曜。

射箭這麼好,接下來的負重和摔跤就算再差,也能領個一官半職的吧?

不少人都用豔羨的目光看著沈曜,甚至還有人向他套近乎。

第三個科目是“步射”,指在行進中對放置在地上的草人射箭。老實說,這個對沈曜來說沒什麼難度。

他在山裡的練習對象都是活物,不會動的草人有什麼難的?

第三個科目,沈曜發揮得依然很穩。主考官見狀,低頭在他名字上畫了個大大的紅圈。

第一輪考試結束之後,沈曜得到了兩天休息時間。

沉禮知道他發揮得不錯,高興得不得了。附近的居民不知從哪兒探得了消息,一改平日見著沈家繞道走的作風,紛紛上門賀喜,好聽的話不要錢地往外蹦。

在他們不斷地吹噓下,好像沈曜已經拿到了武狀元的頭銜。沈曜非常感動,然後客客氣氣地將他們請了出去。

真是聒噪,這幫人之前在背後是怎麼唱衰他的,以為他不知道呢。

“什麼?!你說沈曜那潑皮……咱姑爺,參加了武舉考試?”朱姨娘激動之下差點失態,急急改了口。

“是呀,而且聽說,他第一輪射箭成績非常不錯。”文昌伯手裡捧著茶杯,皺眉思索著,似乎心情極為複雜。

“真想不到,一個在賭場當打手的地痞流氓,還有幾分能耐。”要是沉禮沒有跟他鬨掰,他肯定會將沈曜安排到一個不錯的職位上,為他所用。真可惜,明明是最穩固的姻親關係,卻白白浪費這麼個人才。

文昌伯越想越覺得武舉是條不錯的路子,也越想越覺得沈曜可惜。要是沉禮能不那麼犟,該多好?

“不是,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跟我說呢?”朱姨娘有些急躁,尤其在聽說沈曜武試成績不錯的情況下,她更是生出了一種危機感。

“我現在不是跟你說了嗎?”文昌伯有些不耐地道,“你知道了又怎樣?去慰問一下嗎?誰會搭理你?我親自去都沒人待見。”

朱姨娘詫異了一下,她沒想到文昌伯竟然私底下去見過沈曜夫夫了。

文昌伯一時嘴快透露了自己不受待見的事,臉上有些掛不住。

朱姨娘暗地裡打探了幾番他的神色,故作漫不經心地道:“好啊,禮哥兒能覓得如此如意郎君,當然是好事。隻是……禮哥兒對我們伯府積怨如此之深,大姑爺若真能飛黃騰達,以後怕是更不會將您放在眼裡咯。”

文昌伯身形一僵,這話簡直是戳進了他的心坎裡。

他麵色變了幾變,惱羞成怒道:“他撐死不過就是個侍衛!如何能跟本伯相比?本伯以後又不需仰他鼻息,何須看他臉色?你等著瞧吧,以後他進了官場受人排擠,他就會後悔今天沒有好好討本伯的歡心了!哼!”

文昌伯話說得非常鏗鏘有力,但心裡還是越想越氣。他乾脆一抬袖將茶杯掃落在地,故意撒氣道:“這什麼破茶,難喝死了!”

說完他起身氣咻咻地離開了朱姨娘的臥房。

朱姨娘氣了個半死,小聲咒罵:“又不是我惹的你,在老娘麵前發什麼脾氣!”

她翻了個白眼,思前想後,還是心神不定。不行,她不能讓沈曜那個潑皮無賴通過武舉考試,不然的話,她讓沉禮嫁給他的目的不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

她絕對不能讓沉禮有任何機會往上爬,以她對沉禮做過的事,沉禮隻要有能力,肯定不會放過她。

得想想辦法,想想辦法……

沈曜在家裡隻是休息了兩天,這兩天卻是異常的熱鬨。

先是附近的鄉民來串門,被他抓到往井裡撒藥粉,扭送到府衙。

後是半夜三更抓到一個試圖放火行凶的縱火犯,又扭送到府衙。

再接著他上街買菜好端端走在路上差點給一夥人套了麻袋,又又又扭送到府衙。

短短兩天,府衙的人都眼熟他了。“又是你?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怎麼總是你倒黴?”

沈曜笑吟吟地道:“辛苦各位差爺了,我也想知道自己得罪了誰,還請各位差爺好好審審,還小民一個清靜。”

“嗬~這麼長一串,好家夥,你再多送兩次,牢裡都不夠住了。不過你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這麼多人都沒把你拿下。”

“哪裡哪裡,生活所迫,不過都是為了自保罷了。”

“還挺謙虛。”

*

“廢物!都是一幫廢物!”朱姨娘在自己房裡氣得摔茶盞,牙根咬得緊緊的。

沈、曜!這個死潑皮是不是生來克他的?

怎麼無論她安排多少人,他都能毫發無傷呢?

“姨娘姨娘,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張管事急急忙忙地跑進來,被正在氣頭上的朱姨娘嗬斥了一頓:“慌什麼慌慌什麼慌!運氣都被你給叫沒了!”

“不是啊,是舅老爺。”張管事急得手抖。

朱姨娘一聽,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舅老爺?舅老爺怎麼了?”

“他……”

“他是不是又欠人賭債了?”

“舅……”

“舅老爺怎麼了你快說呀!你想急死我啊?”

張管事豁了出去,一鼓作氣地喊道:“舅老爺在妓館尋歡作樂,被討債的打上門,命根子折了!”

“………………………………”

朱姨娘神情空白了好半晌,呆呆地問:“……你、你說什麼?”

張管事苦著臉:“舅老爺命根子折了。”

朱姨娘:“……什麼折了?”

張管事:“命根子。”

朱姨娘:“……命根子怎麼了?”

張管事:“折、折了。”

朱姨娘兩眼一翻,忽然直直地倒了下去。

“哎哎哎,姨娘?姨娘?快來人啊!快來人!朱姨娘昏倒了!”張管事連忙叫人。

事後,朱姨娘在文昌伯麵前哭斷了肝腸,文昌伯焦慮地走來走去,嘴裡念叨的卻是一句話:“丟人呐丟人!本伯的臉都被你們姐弟倆給丟儘了!”

“伯爺,妾身就這麼一個弟弟,他被人害成這樣,你一定要為他做主啊!”朱姨娘滿臉是淚,淒淒慘慘地哭求道。

文昌伯一股火直衝天靈蓋,“做主?本伯怎麼為他做主?他自己欠了人家的錢,被債主找上門傷了命根子,我能有什麼辦法?你私自借錢給他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想我幫你?”

朱姨娘家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平時吃喝嫖賭不學無術也就算了,這下倒好,在妓館被追債的人打上門,一腳踹斷了命根子,被老鴇叫人抬去醫館,用這種方式在整個京都都出了名。

文昌伯生怕被彆人知道他是自己小舅子,朱姨娘竟然還敢讓他出麵給她弟弟做主?還嫌他不夠丟人嗎?

“那難道就這麼不管了嗎?他可是我唯一的親弟弟!我們朱家還指望他能留後呢!伯爺,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朱姨娘歇斯底裡之下,失卻了平日偽裝出來的小意溫柔,看上去有點像個瘋婆子。“我弟弟他肯定是中了小人的奸計,是有人故意要害他!伯爺,伯爺,你一定要為我們姐弟倆報仇啊!”

文昌伯嫌棄地甩開她的手,“你發什麼瘋?憑什麼你弟弟闖的禍讓本伯去收拾爛攤子?你都出嫁了,朱家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是我們伯府的人,看清你自己的身份!”

文昌伯狠狠地訓斥完她後,吩咐底下人,“看著朱姨娘,彆讓她出去胡作非為。”這就等於變相的禁足。

下人們麵麵相覷,看著趴在地上哭成淚人的朱姨娘,心裡都活動開了。一貫作威作福的朱姨娘遭到了文昌伯的厭棄,這伯府裡的天似乎是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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