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拉起了吳達,“吳兄,沒事吧?”
“今天這一戰,真是痛快!”吳達也累得一身是汗,但即使是輸了也落落大方。“恭喜你,又奪得了第一。”他拉開手,和沈曜互相擊了下掌。
“謝謝。”沈曜朝他點了點頭。“吳兄也很厲害,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左腿,我可能贏不了。”
“行了,彆過分謙虛了。”吳達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好說的。”
背過身之後,吳達才齜牙咧嘴地現了形。
沈曜來到沉禮的麵前,笑著對他道:“禮哥兒,我贏了。”
沉禮這個時候,竟然很想抱他。但想到周圍這麼多人,他還是按捺住了心裡的衝動。
然而沈曜卻不按常理出牌,高興地直接將他打橫抱了起來,沉禮雙腳離地,驚嚇地摟住他的脖子,想問他是不是瘋了,但是對上沈曜滿滿都是喜悅的眸子,想說的話又沒能說出來,最後還是隻能隨他去了。
圍觀的人揶揄地看著這小兩口,嘴裡發出善意的起哄聲。
沉禮把臉埋在沈曜的懷裡,露出的耳尖緋紅滾燙。
之後的問答環節,對沈曜來說易如反掌。全部進行完之後,考官讓考生們回去等放榜。
沈曜叫住準備離開的吳達,邀請他去家裡吃頓便飯。
吳達這人挺對他脾性的,一看就是四肢發達、腦子裡沒有什麼彎彎繞繞的武夫,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很舒坦。
之前他挺身而出幫過沈曜,沈曜一方麵想感謝他,一方麵也想結交他這個朋友。
吳達倒是沒有扭捏,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他的邀約。
沈曜一路牽著沉禮的手,將吳達帶回了家中。
之後,沈曜讓沉禮給吳達泡茶喝,至於他自己,則鑽進了廚房開始生火做飯。
吳達本來看他那樣愛惜自己夫郎,心中就有些古怪,再看到他親自做飯,就更是傻眼了。
“……你們家,一直都是你夫君做飯?”他忍不住好奇地問沉禮。
“是啊,我夫君特彆能乾,不僅是做飯,家務活全是他一個人包的。”沉禮現在已經不會不好意思了,在沈曜的熏陶之下,他甚至對自己有這樣的夫君感到驕傲。
吳達詫異不已,他很少見到不讓夫郎乾活、什麼都自己親力親為的男人,但見沈家夫夫這麼稀鬆平常的態度,他又把驚訝收了回去。
換做是彆人可能要被懷疑是怕夫郎的軟腳蝦,但吳達剛剛見識過沈曜男人的一麵,完全沒有任何的質疑。而且沉禮也是一派溫柔沉靜,和沈曜看著夫夫感情甚好,應當不是強勢之人。
那就隻有一個解釋,是沈曜太過疼愛夫郎所致。
“吳大哥應該不是京都人士吧?是特意來京都參加武舉的嗎?”沈曜要負責做飯,沉禮便陪吳達拉起了家常。
吳達吭哧吭哧說出了自己的祖籍,沉禮立馬就說出了那兒的風土人情。吳達沒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的家鄉,當即就很熱情地和他聊了起來。
“……一晃六七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再回去。”吳達歎了口氣。
沉禮麵色有些古怪,“吳大哥,你剛剛說,你六七年前離開家鄉,之後一直在膠州,今年才來京都?”
“是啊,怎麼了?”
沉禮搖了搖頭,“沒什麼。”
膠州軍也是今年才被召回,難道是巧合?
“膠州那個地方,不是很亂嗎?吳大哥去那裡乾嘛?”
吳達喝茶的動作一頓,眼珠轉了轉,不知該如何回答,乾笑了兩聲:“有熟人在膠州,我跟著他做點小買賣。”
做點小買賣?什麼買賣做得身上添這麼多傷?
沉禮之前還不覺得,現在想想,他走路的姿勢看上去確實挺像行伍出身。
但若是軍中的人,來參加武舉乾嘛?
“久等了,菜好了,準備吃飯吧。”沈曜用一個托盤將菜和酒端了上來。
吳達鼻子率先聞到了味兒,肚子裡的饞蟲立即就被勾了起來:“唔~什麼味兒,這麼香!”
“鮮花豆腐、椒鹽八寶雞、糖醋鯉魚、魚香肉絲,還有一道乾煸豆角,都是一些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吳兄你的口味。”
吳達實在沒想到,沈曜一個大男人,手藝竟然這麼好,家常菜都能做得這麼色香味俱全。
他忍不住向沉禮豎了豎大拇指,“沈曜家的,你可真有口福!”
沉禮笑著起身給他倒酒,“來,吳大哥,多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