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遷和張成輝握完了手,不由分說的拉起何鳶一雙美玉似的手。
這手柔軟無骨,觸感細膩。
時遷照葫蘆畫瓢,照舊一陣猛晃。
“你好你好,我姓楊,楊白真,楊戩的楊……你可以叫我楊大師!”
何鳶:“楊大師您好。”
時遷鬆開她手的同時,在她的手心處曖昧的戳了一下,又劃了一圈。
後者表情不變,神態自若的收回手。
張成輝見這個‘楊大師’著三不著兩,心中起了一絲鄙夷。
張成輝:“楊大師方才說我找對人了,楊大師難道有什麼高見嗎?”
時遷拍拍袖子,老神在在,神神叨叨說:“我看張總與何小姐眉心之間有一股黑氣,這是不祥之兆啊!好險今天遇到我,我祖上就是專治各種不服的!”
甭管他算命的怎麼算,反正說眉心一點黑氣,多半都是什麼不祥之兆。
專治各種不服——可不是嗎,時遷讀書的年代就是學校的校霸,治各種不服手到擒來。
時遷忽悠:“你近來是不是感到心悸,頭暈,呼吸不上來?”
張成輝一愣:“楊大師怎麼知道?”
時遷心想:廢話!現在坐辦公室的誰還沒個心悸頭暈呼吸不暢,一屋子十個人九個有這毛病。
時遷摸了下巴。
他雖沒有山羊胡子,但此時要製造出一股仙人道長的氣勢,沒有也要製造條件有。
“何小姐最近是不是也頭暈,雙眼時常發黑,蹲下常常站不起來?”
何鳶盯著她。
時遷扯了一個笑。
這個笑焉壞焉壞,絲毫不擔心何鳶拆他的台。
“是。”
時遷:“何小姐是不是時常做夢?夢見南山冒了一場大火,火燒乾淨整個南山?”
時遷這話,純屬瞎掰。
何鳶和他一樣,二人豬鼻子裡插大蒜,裝象。
拎出來都不是什麼真貨。
一個裝神棍,一個裝千金,一百步也彆笑五十步。
時遷心中斷定:何鳶不會拆穿他。
因此,他膽子很大,開始在現場掰扯。
時遷跑火車的天賦技能也是滿點,演技也是滿點,他說完,在現場轉了一圈。
時遷模樣嚴肅,眾人盯著他,像是要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東西。
一圈下來,他最後鎖定了正中間的歡喜佛。
時遷:“這個佛像有問題。”
一大師:“胡扯!這佛像是我師傅當年替張總擺的,能有什麼問題!”
時遷搖頭晃腦:“非也非也,不能是你師傅擺的,那就沒問題了呀,大家都知道,教科書上還都出現幾個錯誤,你的師傅難道就不錯了嗎?”
“你來看,張總,你看這個歡喜佛的表情,你看它歡喜嗎?”
“它根本不歡喜啊!不歡喜能叫歡喜佛嗎,愁眉苦臉,活像人家欠了它百萬十萬,這還不能代表有問題嗎!”
張成輝湊近一看,原本好端端一個人,突然臉色煞白。
時遷還準備了其他的瞎話,打包到了喉嚨,卻不料沒有說出來的機會,張總猛地往前一撲。
眾人皆是一驚。
時遷叫他嚇了一跳,後退一步:什麼毛病?
合著他之前都不知道這個石像表情變了嗎?
張成輝一個好麵子的老總,此時顏麵全無,渾身打顫,捧著歡喜佛的佛像,仔細研究,臉部扭曲,活像見鬼。
“不可能……時間沒到……不可能這麼快……”
時遷當機立斷穩住他:“張總,不要急,你想說什麼,慢慢說。”
張成輝翻來覆去,抱著石像就是一句:時間沒到。
什麼時間?
什麼沒到?
時遷還沒想個透徹,張成輝突然指使會所裡麵的保安把人都請出去。
他失態片刻,雖然恢複,臉色卻也不太好。
時遷被保安推著往外走,喊道:“張總!張總!我有辦法解決你的麻煩!”
另一人也叫:“張總!那個佛像是我師傅請的!您有什麼麻煩可以找我!”
時遷心想:謔,業務競爭相當激烈。
他身手敏捷,掙脫開保安,另一人隨後掙開。
張成輝神色崩潰的盯著佛像,何鳶在一旁靜靜的站著,沉靜淡然,和佛像也沒什麼差彆。
安保人員幾乎把屋子裡多餘的人都請了出去,唯有時遷和另一個大師,兩條漏網之魚留在裡麵。
時遷前二十多年,都是無神論者,但是接下來發生的這一件事情,徹底打破了他的唯物論
張成輝手裡抱著的佛像突然流出了濃濃的黑水。
時遷愣了一瞬,心道:我操!
下一秒,原本cos石像的何鳶身形一動。
另一個大師悶頭往前衝,何鳶半路攔截他,很‘弱柳扶風’的一腳踹飛了大師。
她沉聲:“彆上來。”
時遷腳步一頓。
何鳶上前,時遷分明看見,她周圍有隱約的雷電火花閃現。
張成輝此時魔怔一半,黑水留下,所到之處,冒起了黑色的濃煙,一股生肉烤焦的味道傳進了時遷的鼻子裡。
何鳶猛地掐著張成輝的脖子,逼他鬆手。
歡喜佛愁眉苦臉的表情倏的一變,嘻嘻哈哈的尖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福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