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輝這件事情沒有結束。
懷市警察在現場找到他,他已經昏迷不醒。
本地的電視台正在報道新聞。
時遷臨時租了一個小旅館。
何鳶換上新衣服,正襟危坐。
時遷套上短袖,兩三下穿好衣服,背對著何鳶。
“何小姐,還不打算說嗎?”
何鳶一動不動。
時遷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她。
何鳶也沒接。
像個木頭人似的。
她從被時遷抱起來,光穿了一件衣服,穿好之後,一點動靜都沒有。
時遷擰著眉頭,一邊喝水一邊走,倒給何鳶倒的那杯水孤零零的放在桌子上。
他走了兩步,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來電:顧翎。
“喂!時遷,你那件事情在搞什麼啊!你打開電視看一下,電視上報道的張成輝死亡是怎麼回事?”
“他死了?”時遷詫異:“剛才不是還昏迷不醒嗎?”
“死了!就前幾分鐘的新聞,搶救無效!”
時遷往後看了一眼何鳶,後者原本是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這時突然站起來。
何鳶走到賓館書桌前,三兩下掰彎了台燈,將櫃子最上麵的抽屜抽出來,立在牆邊。
顧翎電話裡道:“楊局叫你現在立刻回來,你訂今天最早的高鐵,晚上之前能回的來嗎?時遷?喂?時遷!你聽我說話沒?”
時遷:“不回。”
他掛了電話。
顧翎嘖了一聲:“媽的,這小子又搞單乾!”
“你乾什麼?”
時遷上前,一把抓住何鳶的手。
何鳶手腕一轉,反手製住時遷,腳下一掃,將人橫掃在地。
時遷屁股著地,痛的當即一個挺腰,一聲慘叫。
像條上了岸的魚。
“姑奶奶!你能隻說話彆動手嗎!”時遷鬱悶。
何鳶沒理會他,從大腿根部抽出三根香。
時遷嘴角一抽,克製住自己想掀她裙子的衝動,掀女人的裙子總歸不是一個紳士的行為。
何鳶命令:“下去買東西。”
時遷揉著腰:“買什麼?”
“三個蘋果,一碗飯,一個雞蛋,煮熟的。”
時遷:“我買回來,你必須告訴我理由。”
他穿上鞋,下樓把何鳶要的東西買了上來。
推開門時,發現何鳶在房間裡已經擺了一個簡單的神壇。
時遷將袋子遞給她:“張成輝死了。”
何鳶聽到這話,沒有絲毫意外,但也沒有解釋。
時遷挑眉:“你知道他會死?”
何鳶伸手接袋子,時遷把袋子往後一提,遠離了何鳶伸出來的手。
時遷:“回答我。”
何鳶:“他在養鬼之前就應該知道自己的下場。”
她抓著時遷的手臂,強迫他把東西遞過來。
袋子裡按她的要求,買了三個蘋果和一些饅頭,雞蛋。
何鳶擺在豎立起來的抽屜麵前,晃了一下手上的三柱清香,那香無火自燃,白色的煙霧把她襯的十分仙氣,不像個正常人。
時遷脫口而出:“你是個什麼人?”
何鳶三柱香插上之後,淡然道:“女人。”
她轉過身,把時遷往床上一推。
時遷被推倒,坐在床上,何鳶拉開他的衣袖。
時遷:“你乾什麼?今天是怎麼回事?張成輝和你是怎麼認識的?你……”
他想問的太多,今天發生的事情屬於超自然現象,時遷一個受過高等馬克思主義教育的青年,根本無法理解。
何鳶:“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
時遷:“那你總要告訴我,你對我乾什麼?”
何鳶從口袋裡摸出一截紅線,纏上他的食指,接著又拿出一個透明的玻璃杯,在裡麵燒了兩張奇怪的符紙,玻璃杯立刻冒出滾滾濃煙。
何鳶將他食指戳破,用手從他小臂之處往下滑,二指壓過,將時遷手臂的青黑的線擠出。
時遷的指尖一疼,三滴黑色血珠落在玻璃杯裡。
白色的濃煙刹那間成了黑色。
何鳶取下紅線,拿了張紙蓋住,捆好之後放在簡易的神壇中間。
那三炷香肉眼可見的燃燒殆儘。
時遷見何鳶一氣嗬成的動作,驚的合不攏嘴。
“你剛才在乾什麼?做法嗎?”
“你已經沒有生命之憂,接下來不要插手這件事情。”
“何小姐……”
何鳶看了眼門口,示意時遷可以走了。
時遷偏不走,他放下袖子。
“何小姐,你現在屬於目擊證人,我有理由把你帶回淮京公安局。你必須和我走一趟。”
時遷斷然不能就這麼跟何鳶分開。
這個古怪的女人身上掛了一長串的疑點,他就是捆都要把人捆到淮京。
何鳶:“這件事不是普通人能解決的。”
時遷:“看的出來,不過我們人民的好兒子都是鞠躬儘瘁死而後已,你不和我走一趟,我就隻能來硬的。”
何鳶:“你打不過我。”
時遷:……
就算知道這女人說的是實話,但時遷還是有些無奈。
正如何鳶說的,他的實力和她有著懸殊差距,在頭兩次交手之中就可窺見一斑。
說硬來,也不知道怎麼個硬來法。
時遷坐在床上。
“好,你不和我回去也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張成輝和養鬼是怎麼回事情?”
何鳶淡淡的看著他:“張成輝原名張大成,兩年前請小鬼開財運,養了兩年,一開始隻是用鮮血供養,後來開始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