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遷發表了一番自己的高見之後,回過頭看著何鳶,似乎等她做點評。
何鳶是個喜歡把事情全都藏在心裡的人,因此她麵無表情。
時遷覺得無趣,於是又開始打量蘇煙。
他眼神很好,隔著十幾米都把蘇煙的看的清清楚楚。
百度百科的資料上分明寫著蘇煙今年四十有三,但是她的模樣看起來隻有二十出頭,接一些青春類型的電影,完全可以不用找替身,自己直接上陣演高中生。
蘇煙的模樣可以用返老返童來形容。
時遷搜過她前幾年的照片,神奇的是,網上一張都搜不出來。
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把自己幾年前的黑曆史全部抹殺完畢,這一點耐人尋味。
蘇煙眾星拱月,前擁後簇的坐上了女主演的位置。
今晚的電影首映一共三項流程:走紅毯,看電影,晚宴。
紅毯已經走完,接下來就是坐在一起把電影看了。
時遷認為自己沒有這個美國時間坐下來和眾人一起品味電影,他直接摸到了後台。
何鳶與他不期而遇。
二人互相望了一眼,沒說話。
何鳶是個單乾主義者,恰好時遷也是。
兩人貌合神離的弄了個辦案組合,實則都在各乾各的。
何鳶失蹤的本事比他更甚,往往上一句還講著話,下一句人就沒了。
說她土行孫都是低估她。
時遷把口罩戴上,推開化妝間的門。
這化妝間正是蘇煙的化妝間。
他轉了一圈,發現化妝間內比外麵走廊還冷。
房間裡沒有開窗,空調溫度高至三十度。
時遷心道:又撞鬼了?
同何鳶廝混幾日之後,時遷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撞鬼現在對他而言就跟喝水吃飯那麼簡單。
他在房間裡東翻西翻,找到了蘇煙助理的背包。
蘇煙的包不在這兒。
何鳶正站在鏡子前麵仔細端詳。
鏡子裡是她那張驚為天人的臉,時遷挑眉。
心想:就算這姑奶奶長得確實好看的過分,也沒必要在做任務的時候沉迷自己的顏值?
時遷正想開口提醒他注意自己的特務工作。
隻見何鳶雷厲風行的往鏡子裡一抓,她的手竟然穿過了鏡子,在裡頭猛地一用力,扯出一個披頭散發,渾身是血的女人出來。
時遷饒是見過大風大浪,也被這一幕嚇的有點兒回不過神。
那臟東西被何鳶乾脆利落的扯出來,不敢造次,躺在地上瑟瑟發抖。
時遷長這麼大看過不是鬼片和恐怖片,但是沒有哪一部片子裡的鬼能慫成這樣的。
他靠近何鳶:“這是你哪兒抓來的?陰曹地府?九幽黃泉?”
何鳶皺眉,不理會時遷,而是在嘴裡發出古怪的聲音。
那鬼似乎在和她交談,二人嘰裡咕嚕說了一串時遷聽不懂的語言。
何鳶問完話,女鬼好像見了活閻王,哆哆嗦嗦的等著何鳶的指令。
直到何鳶點頭,它才飛一樣的爬走了,留下地上一灘血跡,很快,這些血跡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時遷:“你剛才說的什麼語言?”
何鳶動了動身體,去翻看蘇煙的行李:“殄文。”
時遷詫異:“殄文?那不是說給死人聽的話嘛?”
何鳶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時遷想起,這女人剛剛確實是在和鬼說話。
他壓下心中的好奇,問道:“你還能和鬼說話?何處,你到底是什麼人?彆跟我說女人,你是不是女人我前段時間深刻的感受過了。”
何鳶從蘇煙助理隨身攜帶的包裡翻出了一個小罐子。
這罐子是從夾層中取出來的。
時遷:“這是什麼?”
何鳶沉默了會兒,反問:“你十萬個為什麼轉世嗎?”
時遷一聽,樂道:“不得了啊,何處,你還知道十萬個為什麼,我很欣慰。”
何鳶做偷雞摸狗的動作很熟練,抹殺作案動機,消滅作案工具,恢複作案現場,一氣嗬成。
時遷嘖嘖稱歎,不愧是警局裡出來的自己人,這要換成何鳶去殺人放火,那還得了,這輩子也彆想抓到她。
他善後,何鳶推門先走。
時遷正想說話,走到門外時,何鳶已經不見蹤影。
左右走廊空蕩蕩的,時遷嘴巴半張,最後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心裡念道:無組織無紀律的怪女人。
時遷回到宴會大廳,電影已經演完。
他在大廳中轉悠了沒一會兒,突然聽到邊上的男人紛紛發出感慨。
同作為男人,一般有三種情況可以發出這種近似表達‘老子正在發情期’的感慨:
一、見到美女
二、見到與眾不同的美女
三、見到與眾不同的美女並且想睡她
時遷抬頭,追隨著眾人的目光,往門口一看。
大門口走來一位身材高挑,氣質出塵的美人。
不知是哪家名媛,又或者是剛出道的小明星,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長裙,布料材質如同流星一般墜落在腳底。
她的頭發尚未挽起,姿態慵懶隨意,一舉一動皆散發著動人的魅力。
時遷喝下去的香檳嗆在喉嚨,一陣猛咳,險些背過氣。
引起場內轟動的不是彆人,正是後台‘偷雞摸狗’之後,跑來前台的何鳶。
天知道她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換了一套禮服又化了一個淡妝。
由此可見,這女人對轉換身份的事情相當熟練,根本不用任何演習。
何鳶這回不知道拿的是什麼劇本,不似上次一般扮演一個嬌弱無力的千金小姐。
她現下動作大膽嫵媚,目光挑逗曖昧,嘴角總含著一抹若即若離的笑容,腰肢擺動的叫在場的男人無一不神魂顛倒。
何鳶找了個地方坐下,修長纖細的長腿架上,開叉開的恰到好處,欲拒還迎,叫人忍不住遐想這薄薄的布料下包裹著怎樣絕色的身體。
甫一坐穩,獻殷情的男人一擁而上。
何鳶萬年撲克臉突然綻放出一抹明豔的笑容,如同三月的暖陽融化冰川,美的有些驚心動魄。
時遷在遠處看著,心裡一跳,吃味道:她怎麼從來不對我笑一個?
何鳶在一群男人中混的如魚得水。
跟這個調笑兩句,和那個眉來眼去,看的時遷心中冒起一股無名火。
何鳶這麼做,自然有她的用意,時遷雖不知吃了哪門子飛醋,但也沒有驚動她,反而暗中觀察起來。
果然,片刻後,魚兒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