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眾人的麵, 時遷不好直接問霍明的事情。
他隻能問何鳶到這裡來乾什麼。
何鳶答:“看範瓊的屍體。”
時遷嘀咕:“都走到這兒來了, 不是看屍體的, 難不成還是來吃飯的嗎?”
當然, 這句話說的小聲, 何鳶沒有聽見。
顧翎把何鳶帶到這裡,自己身上還有事, 於是就先行告辭。
他走之前, 還很不甘心的瞪了時遷一眼。
時遷被他瞪了, 臉皮照樣厚, 回了一個賤兮兮的笑容。
高小甜不認識何鳶,時遷便給她介紹了一下。
二人互相打了個招呼,何鳶隻點了點頭。
好在高小甜也不在乎彆人對她的態度是冷是熱。
時遷道:“你把告訴我的都告訴何處,她是刑偵特殊處的。”
他咳嗽一聲:“就是特殊事件調查。”
高小甜聽聞過局裡有個特殊辦事處,但是沒見過裡麵的人,還以為這是存在於口頭傳說中的東西。
她詫異的看了何鳶一眼, 無法想象這麼年輕的女人竟然做到了處長級彆的位置。
高小甜問道:“何處,了不起啊!你們辦事處在哪兒的?”
何鳶淡定:“我在那兒,辦事處就在哪兒?”
高小甜:“??”
何鳶:“辦事處隻有我一個人。”
時遷噗嗤一聲笑出來:“米斯特何, 我說怎麼沒看見你辦事處的其他人,合著你是光杆司令啊?”
何鳶:“你的舌頭打結了嗎?”
時遷立刻立正, 二指並攏,敬了個禮:“現在好了!”
高小甜推開解剖室的門,拉開冷凍櫃,範瓊的屍體露了出來。
皮膚青紫, 身上散發著寒氣。
高小甜道:“有個奇怪的事情。”
何鳶:“死亡時間對不上。”
高小甜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嘀咕:“你怎麼知道?”
“你們找到她的時候,照片有沒有?”何鳶觀察了一會兒,離得很近,時遷拉了她一把。
他嘟囔:“乾什麼離得這麼近,你都要親上去了!”
何鳶莫名奇妙的看了他一眼。
時遷手好似觸電一般,風馳電掣,他收了回來。
高小甜沒注意到二人之間旖旎的氣氛,她專注的看著這具屍體。
“現場拍攝的照片在抽屜裡,你等等。”
高小甜直起身體,往邊上走去。
她拿出鑰匙,打開抽屜,裡麵稀稀拉拉的丟著幾張照片。
何鳶接過,仔仔細細看了幾遍。
時遷指道:“屍體和血跡的位置對不上,你們動過屍體嗎?”
高小甜:“我去之前,沒有動過。隻有一次,就是搬回公安局的時候。”
時遷:“你回來之前都沒有動過。”
高小甜搖頭:“沒有。”
何鳶看著時遷。
時遷咳嗽一聲:“這說明什麼?”
何鳶懶得理他。
高小甜臉色一白,好似想到什麼:“你是說,有人之前動過這個屍體,是誰動過?凶手嗎?”
時遷靠在櫃子上:“小高,你想的也太多了,蓮花路那個地段荒山野嶺,除了拉貨的卡車,誰會去那裡動範瓊的屍體,而且拋屍的地點更加隱蔽,懸崖陡峭——”
“發現屍體的時候是早上六點鐘,也就是你說的犯罪嫌疑人,必須四五點的時候來挪動過屍體,你自己想一想蓮花山的地形,彆說是夜晚的時候往下摸,白天走下去都容易摔死。”
高小甜怒道:“那怎麼回事?你彆告訴我是這個範瓊覺得死的不舒服,又站起來重新死了一次!她詐屍啊?”
時遷一攤手:“這就不是我能解釋的範疇了,你不如問一問何處。”
高小甜的目光看向何鳶。
時遷那晚上跟何鳶就得出了結論,範瓊死後魂魄被困,動手的一定是有些道行的人。
但是為什麼殺了她之後,要把她的魂魄困住?
為什麼她的屍體會自己挪動地方?
著一些奇怪的舉動,何鳶尚且不能理解。
“解剖過屍體了嗎?”何鳶問道。
高小甜:“還沒有,死者家屬不準我們解剖,原本兩天前就要送去火化的,但是凶手還沒找到,屍體現在還不能火化。”
何鳶盯著屍體,眉頭皺起。
高小甜道:“我去倒幾杯水,這地方冷死了……”
她打了個寒顫,搓著手臂走了出去。
時遷納悶:“有這麼冷嗎?”
他沒感覺出來。
何鳶:“你把龍紋佩摘了。”
時遷指了指自己胸口:“這塊?”
那晚上何鳶憑空變出來的龍紋玉佩,此時正掛在他的胸口。
時遷一直把這個當成定情信物來看,因此找了根紅繩串了起來,掛在脖子上片刻不離身。
他眼中帶著疑惑,把龍紋佩從脖子上摘下來。
一摘下來,周身就被一股寒氣包裹,那寒氣不似尋常的冷氣,仿佛鑽進了他的骨子裡,叫他凍得牙齒打架。
時遷立刻推測出是和這塊玉佩有關,他連忙戴上。
寒氣立刻褪去,他的手腳也恢複了知覺。
“這是什麼?凍死人了?”
何鳶解釋:“範瓊的屍體在這裡停放的太久了,周圍積起了怨氣,這股怨氣和尋常的寒氣不同,常人當人受不了。”
時遷心道:難怪不得剛才高小甜幾乎是逃出去的,空氣冷的跟針紮似的,換做他,他也呆不了多久。
時遷挑眉:“難道,你給我的玉佩有什麼玄機嗎?”
何鳶:“不要吵。”
時遷偏要吵:“阿鳶,你是不是給了我個什麼防身的寶貝啊?以前是不是你貼身不離的,或者是什麼祖傳的東西,常人怕冷,你怎麼就不怕這怨氣,你不是常人嗎?”
何鳶冷颼颼的刮了她一下。
時遷笑嘻嘻的,湊的她更近。
何鳶心中的無力感強了一些。
她推開時遷的腦袋:“拿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