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遷跟嚴律談不上熟稔, 隻是互相知道對方的存在而已。
嚴律比他大個六七歲, 和他姐是一輩人。
他最近在傳媒產業混的風生水起, 成了時妗的競爭對手, 時妗提到他的次數多了一些, 時遷這才又把這人從犄角旮旯裡扒拉出來,重新記起來。
對方當著他的麵, 舉著杯子對何鳶示好, 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嚴律看到他, 目光也不避諱, 與他對視片刻,二人同時把頭轉了個方向,錯開目光。
時遷抓著她的手,何鳶轉過頭,納悶:“你乾什麼?”
時遷:“回家。”
草莓也摘了,飯也吃了, 現在繼續留在這裡,不是給他添堵嗎。
在場的這麼多有錢公子哥,一半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何鳶身上的, 如果時遷不在,她估計早就被圍成了一個圈。
時遷在這個時候意識到:長得太好看了有時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回到家, 把草莓放在冰箱裡,他突然問起:“阿鳶,蘇婉杏是不是被陷害過上過嚴律的床?”
何鳶坐在沙發上玩狐狸。
這隻白狐狸死皮賴臉的在時遷家裡住下來,這段時間終於守得天開見明月, 可以混在何鳶身邊蹭一蹭,求抱抱。
她道:“是。”
時遷嘀咕:“那你做這個任務的時候,豈不是還要見到他?”
何鳶:“看情況。”
時遷聽了,心裡一陣一陣的不舒服,又想到:什麼時候看情況?萬一又遇到了,而他不在身邊怎麼辦?難道看著他們孤男寡女**嗎?
嚴律在圈子裡麵沒有什麼作風不良的名聲,但是也會有幾個固定的情人。
像今天遇到的白瑩就是其中一個。
她不知道哪裡入了嚴律的眼睛,現在跟在嚴律身邊,嚴律偶爾出去都會帶著她。
跟何鳶在劇組聽到的傳言一樣,白瑩後麵果然有人。
她直接開口把這件事情跟時遷講。
時遷挑眉:“現在這個圈子裡多的是這種事情。”
何鳶突然反問:“那你呢?”
時遷被問的一愣,有些不好意思:“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有錢吃飽了沒事兒做的大少爺才熱衷於去包養小明星,時遷做的是正經工作,自稱人民的兒子,人民都沒時間包養明星,他這個‘兒子’就更沒這個美國時間了。
有時候警察局裡忙起來一天二十四小時腳不沾地,哪兒還有什麼功夫去亂搞男女關係。
再說了,他卡裡那麼點餘額,還沒彆人接一部戲賺的零頭多,有什麼閒錢去包養人家。
何鳶歪著頭,盯著他。
“真沒興趣!”時遷被盯的無奈,心裡想道:她問我這個做什麼?
可惜何鳶沒有給他解釋,隻說了一個:“哦。”
時遷:……
她哦什麼?說清楚啊!哦什麼!
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時遷都在糾結這個哦。
何鳶早上蹲在冰箱門口,準備把昨天摘得草莓拖出來吃掉,早上的時候,時遷一般不讓她吃涼的。何鳶剛扒拉出來,就被時遷推了回去。
他先前自己也不做早飯,後來何鳶住過來的時候,時遷特意去買了一口上下有隔層的蒸鍋,下麵兌了水,上麵就能蒸點兒饅頭。
乾巴巴的硬饅頭,實心饅頭和隻有一點甜味的花卷,這些東西蒸過一次,何鳶雖然吃完了,但是麵無表情,看得出來對這個東西厭惡至極,但出於個人性格緣故,就跟完成任務一樣吃完了。
後來時遷去超市裡買了一袋小兔子形狀的夾心小饅頭,一口咬開裡麵會吐出黃澄澄的奶黃,甜膩的要命,他蒸過一兩次,發現這東西比較討何鳶的喜歡。
蒸幾個對方就能吃幾個。
一包裡麵大概有八個左右,做早飯方便快捷,蒸好了之後在兌一杯甜奶。
何鳶吃的時候,時遷就惆悵的看著她。
看的何鳶皺眉。
她嘴唇上方還有一圈牛奶漬,這奶漬在她的嘴上一點也不明顯,就快要和她的皮膚顏色混成一塊兒。
何鳶的表情顯然是在問:你看我乾什麼?
時遷擔心道:“你吃的這麼甜,萬一老了之後得了糖尿病怎麼辦?”
他還挺嚴肅的擔心了片刻。
何鳶淡然道:“我不會老。”
時遷沒把這句話放在心裡去。
他穿上警服,開口:“我出門了,晚上加班的話給你打電話,不加班來接你,手機不要關機。”
何鳶把牛奶一口悶完了,拿起手機晃了晃,示意自己知道。
她出門的時候,周倩打電話來,問她怎麼沒住在自己家。
何鳶解釋說那個地方被狗仔包圍了,這段時間她暫時住在朋友家裡。
周倩聽完之後,雖然沒有反駁,但還是提出了一些問題,比如朋友靠譜不靠譜之類,甚至最後還問了問何鳶,為什麼不帶上助理。
蘇婉杏就隻有周倩一個經紀人,但是周倩不止她一個藝人。
她雖然最看好蘇婉杏,可也不能把所有的中心都放在蘇婉杏身上,周倩隻把自己用的順手的一個助理分過去讓蘇婉杏用,結果對方對這個助理愛理不理,甚至什麼都不跟助理說,一收工就回朋友家去了。
周倩在電話裡道:“婉杏,你不要排斥小許,他是我一手帶出來的,雖然現在是做助理,但是你完全可以把他當半個經紀人用……”
何鳶:“我知道。”
周倩:“你下次去哪裡,都跟小許打一聲招呼,知道嗎?”
何鳶:“知道。”
說完這些,周倩問起劇組裡的事情,何鳶如實回答。
周倩聽罷,開口:“你隻要好好演戲就行,彆瞎搞什麼人際關係,這點兒我會替你弄清楚。”
何鳶點頭。
她下了車,小許已經在劇組門口久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