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見家長(1 / 2)

何鳶突然有些明白時遷說的是什麼。

她想的不多的腦子裡冒出了一句話:人類的求偶行為。

何鳶在人世間混跡了幾百年, 雖然沒有混成人精, 不過基本還是了解社會規則的。

時遷跟她想的不大一樣。

何鳶如果對一個人感興趣, 這人就成她的東西, 哪怕是閻王老子來問她要人, 都得看她點不點頭,放不放手。

但她拽著自己的東西, 思想又很單純, 把他放在邊上, 就像現在, 每天看得到,無聊的時候逗來玩一玩兒,跟養條小狗似的。

顯然,時遷不滿足這個現狀。

她不說話,對方就這麼固執的抱著她,坐在沙發上不動。

半晌, 時遷開口。

“你認識嚴律嗎?”

出於一種動物的警惕性,何鳶果斷開口:“不認識。”

“但是他認識你,阿鳶, 你太好了,總有很多人想要認識你。”時遷嘟囔:“我不願意。”

何鳶:“你鬆手。”

時遷撒嬌:“我不!”

時遷:“你還沒回答我, 我想要你,你給我嗎?”

何鳶道:“你知道我是什麼嗎?”

時遷:“我知道。”

何鳶:“那你想好了?”

時遷心裡納悶:什麼想好不想好。

何鳶淡定道:“我會活得很久,比你想象的還要久,生老病死與我無關, 時遷,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突然反客為主,利索的從時遷的懷裡掙脫出來,然後轉過身,反而製住了他。

何鳶壓低身子,與他對視。

“我孑然一身,你呢,你的父母,姐妹,親人,你說這話的時候知道自己會麵對什麼嗎。”

“你將看著他們死去,直到世界上最後一個聯係與你消失,你就成了孤獨的一個人。”

何鳶鬆開他,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想清楚,時遷。”

時遷被她說的愣住,何鳶說完,倒像個沒事的人似的,回房間睡覺去了。

客廳裡隻剩下時遷愣愣的坐在沙發上,回味何鳶的話。

他不是傻子,何鳶說話雖然說了一半留了一半,但是留下來的那一半很好猜。

無非就是這麼個意思:他如果選擇何鳶,就意味著拋棄了自己和社會的聯係。

這下,輪到時遷陷入迷茫了。

他原本是信誓坦坦的來要名分的,結果想不到中間還有這麼深沉的問題等著他思考。

如果何鳶是一個普通人,按照時遷這個性格,死纏爛打,膩膩歪歪的,搞不好孩子都有一歲了。

換成了何鳶,這事兒就立刻變了味道。

她始終與常人不同。

時遷新的問題又來了。

在他糾結新問題的這段時間,何鳶的事業一層一層的往上走,堪稱飛黃騰達。

娛樂圈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麼一個藝人,在絕地反擊之後,可以紅的這麼快,這麼穩定。

不是那種拍了一部網劇爆紅之後,人氣上去了,咖位去跟不上。

何鳶兩手抓,網劇之後直接坐上了國際導演彭敬林的女主角,逼格瞬間甩開娛樂圈的女明星不少。

有些藝人拍了十幾年的戲都不一定能上這個位置,白瑩是因為有嚴律捧著,而應絹——雖然她也上了彭敬林的戲,可是那個女兵最精彩的鏡頭都給了何鳶,最後電影出來之前,東剪西剪,應絹的戲份被剪的差不多了。

她在娛樂圈裡本來就沒什麼水花,之前泳池露點那個,公司原本都打算破罐子破摔,要不就這樣買個熱搜,黑紅下去也好,結果當天被蘇婉杏的身材力壓一頭。

應絹此時恐怕恨她恨到了骨子裡。

不過何鳶可不在乎這個,誰恨她都跟她沒有關係,她已經在短短半年時間裡,讓曾經跌落穀底的蘇婉杏站到了巔峰。

接下來勢頭發展良好的話,她很快就會完成任務。

十月中旬的時候,蘇婉杏已經火遍了全國,國民知名度日漸攀升。

何鳶接管過她的事業之後,就再也沒有鬨出任何緋聞。

雖然網上一直都在猜測蘇婉杏背後的金主到底是誰,他們是不相信這女人沒有金主,自己能獲得現在這個成就,但是無論匿名論壇怎麼扒,都扒不出蘇婉杏背後到底是誰。

就連內圍都不知道。

論壇裡麵有很多娛樂圈的內部人士,一般什麼明星愛耍大牌,什麼明星有什麼什麼奇怪的癖好,都免不了在這個論壇裡被扒一扒。

而且真實度很高,這麼多年下來,論壇的流量也很大,還有不少的明星都混在這個論壇裡。

可蘇婉杏的名字雖然活躍在論壇一線,但可挖掘的黑料太少了。

圈內人的爆料也如同統一了口徑一般,隻說這個女人不怎麼愛說話,拍完戲的私生活也很簡單,基本就是回家,也沒有交際圈,朋友一個沒有,除了跟助理和經紀人交流,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覺。

這個爆料有什麼好看的!

眾人想看的是蘇婉杏到底被誰包養了,不然就憑她——真像上麵所說的那種性格一樣,又不交朋友,又不跟導演打好關係,她的資源都是大風刮來的嗎!

匿名論壇討論歸討論,這些事情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何鳶。

十一月底,天氣已經轉涼,不多穿一點衣服出去,容易感冒。

時遷很少感冒,他下班回來,給何鳶帶來了一個消息。

何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愣了一下。

她沒想到,時勵還活著。

時勵就是時遷的祖爺爺,也是當年跟在何鳶身後跑的小蘿卜頭。

何鳶對他的印象還在他四五歲的時候,那會兒時勵說話脆生生的,臉蛋跟糯米團子似的。

時遷在床上對她說,時勉的百歲生慶時,何鳶恍惚了一下。

當年那個小奶娃現在都已經到了垂暮之年,而她依舊是百年前的模樣,未曾變化。

時遷說完這件事情,看著何鳶:“阿鳶,你記得我祖爺爺嗎?”

何鳶想了下,點點頭:“他還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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