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崗。
當然,他最後兩個字沒說出來,說出來怕他太爺爺拿拐杖揍他。
時勵瞪了他一眼:“你鬨什麼!在這兒給我等著,我回頭收拾你!”
時遷癟了癟嘴。
時遷這個人,其實很雞賊,而且耍滑頭很厲害。
這一點從他五歲的時候就能看出來。
以前家裡都是時勵說了算,時遷想要什麼東西,就直接跟時勵撒嬌。
現在他一看,這會兒明顯不是時勵說了算,於是時遷的目光立刻亮晶晶的落到何鳶身上。
他相當膩歪:“阿鳶,你替我說句話。”
時勵一聽,怒了!
小王八蛋還敢請外援?你跟何鳶的事兒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時勵:“你!”
何鳶淡淡開口:“說什麼?”
時遷那麼大個人,現在很無恥的往何鳶背後一站。
“你去哪裡,我也要去。”
小孩兒似的。
何鳶問他:“你去乾什麼?”
時遷理直氣壯:“什麼也不乾。”
時勵吹胡子瞪眼:“你給我過來!”
時遷慘叫:“太爺爺你把凶器放下先!”
他對著何鳶鬨小脾氣:“我不去,難道看著你跟彆人卿卿我我嗎!”
時勵氣的臉色漲紅。
時遷連忙:“太爺爺消消氣,哎!彆打我啊!萬一把我打死了,阿鳶就成了寡婦啦!”
時勵深呼吸,時妗在門口看著這一出鬨劇,哭笑不得。
她回過神,連忙扶著時勵:“時遷!你給我閉嘴!你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時妗趁這個時候,偷偷看了一眼何鳶。
她現在不敢拿看弟媳婦的眼光看何鳶,此時的眼裡已經有了幾分畏懼。
何鳶無奈道:“時遷,手鬆開。”
時遷:“不行不行。”
他剛才豁出去都跟時勵攤牌了,此時說什麼也要跟著去,不達目的不罷休。
“你說的對,阿鳶,我就是在吃醋。”時遷道:“我這麼喜歡你,你如果不讓我吃醋,那就太沒天理了。”
嘴巴還挺甜,跟抹了蜜一樣。
何鳶以前聽過不少人說這些漂亮話,但是從來沒有哪一次聽得這麼舒服。
換成嚴律等人說這話,何鳶往常在他們說第一個字兒的時候就開始神遊天外,哪怕他們把舌頭說出花來,何鳶聽著就跟和尚念經一樣。
但是同樣的廢話從時遷嘴裡說出來,仿佛變了一個味兒。
她聽了之後心裡很舒坦,心情也很好。
何鳶尚且不知道這種現象又稱為‘濾鏡’和‘雙標’。
她開口:“嗯。”
時遷問道:“嗯是什麼意思?是我可以去的意思?還是我可以吃醋的意思?”
何鳶道:“都可以。”
時遷美滋滋,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在何鳶嘴上親了一口。
後者沒注意,被他偷襲成功,愣了一下。
時遷連忙比了個‘噓’的動作,做賊心虛的眨了下眼睛。
何鳶沒出聲。
時妗那頭把時勵給哄好了,看向時遷。
時遷連忙堆起笑容。
時勵看著自己這個重孫,又看了一眼何鳶,心裡的脾氣也沒了。
說實話,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特彆是知道了何鳶跟時遷的關係之後,他就更複雜。
時勵今天絕對是這一百年來的生命中心情最微妙的一天,簡直堪稱人生的大起大落。
先是看到了很可能成為自己嫂子的人突然回來了,緊接著發現這個預備嫂子和自己的重孫好像有那麼一腿!
他這顆脆弱的心臟不太好。
不過就算是這樣,時勵也不會真的對時遷如何,到底時遷是他的親重孫,難道他還能綁著他不讓他談戀愛了不成!
當然,原本時遷談戀愛,帶個重孫媳婦回家,時勵一定會非常高興。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時遷會把何鳶帶回來。
他哥找了一輩子都沒找到的人,就這麼突兀的,被時遷帶了回來。
時勵心道:這都是什麼事兒。
他在心裡萬分糾結的時候,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回頭看見自己重孫子笑的傻乎乎的跟在何鳶後麵,想一條搖尾巴搖的很歡快的大型犬。
曾經那個位置是時勉的,可惜時勉比起時遷來臉皮略薄一些,何鳶也不像對時遷一樣這麼縱容,她在幾十年前,始終帶著一份疏遠和冷漠,就算是時勉也無法全身心的靠近她。
何鳶現在有一些不一樣了,具體哪裡不一樣,時勵也無法猜測出來——大概,更像一個活人了。
時勵今天收到的信息太多,這會兒走路都走的顫顫悠悠。
時妗道:“太爺爺,要休息一下嗎?”
時勵搖頭:“不用,他等了太長時間了。”
他看起來今天一定要帶何鳶去看時勉。
時遷在後麵心情也跌宕起伏,頻頻看向何鳶。
他:“阿鳶,你可不能舊情複燃。”
何鳶:“沒有舊情,你想挨打嗎?”
時遷聽罷,嘀嘀咕咕,小模樣焉了吧唧,很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