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陰鷙,沒了平時的那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江譽冷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村長沒回答,看來他深諳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無論何鳶問什麼,他都不回答。
村長挑重點說:“放我走,否則我弄死那個女的。”
何鳶:“嗬嗬。”
笑的很嘲諷。
江譽眉頭鎖的死緊,盯著村長。
時遷道:“你覺得我們有什麼理由放你走?苗璐一家都是你殺的?你圖什麼?”
村長圖什麼也不說,就直說要何鳶放他走。
跟個複讀機似的,重複這一句。
時遷耳朵都聽出繭子了,心道:這老頭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揍一頓就好了。
他把袖子挽起來,直接準備走上前揍人。
村長站在門口,不懼怕比他高好幾個頭的時遷,反而嘿嘿嘿的奸笑起來。
時遷聽到他的笑聲,心裡有些發麻,暗道不好。
果然,村長笑起來的時候,好似不止一個笑聲。
跟著他笑的笑聲比起村長的更尖銳,不像是人類的笑聲。
時遷抬頭一看,房頂上一雙綠油油的狐狸眼睛盯著他。
何鳶道:“彆看它的眼睛。”
她說出這句話為時已晚,時遷跟這隻狐狸看了個對眼。
他跟溫眠一樣,看了狐狸一眼之後就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前,想起了自己家裡還有一隻狐狸,道行不知道有沒有比這個高。
村長笑的更厲害,江譽道:“他怎麼了?”
何鳶捏了捏眉心,認命的把時遷給扶起來。
何鳶:“顯而易見,暈過去了。”
江譽:“跟溫眠一樣嗎,現在怎麼辦?”
何鳶:“送他歸西。”
她的人,什麼時候輪到彆人動手了?
村長聽罷這話,笑的更猖狂。
何鳶咬破了舌尖,將自己的舌頭往時遷嘴裡送了過去,不過一會兒,時遷便悠悠轉醒。
江譽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何鳶:“怎麼?”
江譽咬牙,問道:“還有其他辦法嗎?讓溫眠醒過來。”
他補充:“除了讓你親她。”
何鳶莫名其妙:“舌尖血就可以。”
江譽:“我的也可以?”
何鳶:“普通人不行。”
江譽速度很快,並且很果斷,聽何鳶這麼說完之後,親了上去。
村長看到時遷就這麼轉醒了,有些詫異。
他大概很相信幫自己的那個狐狸,時遷醒來問道:“我暈過去了?”
何鳶:“嗯。”
時遷經過跟何鳶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之後,立刻推出來了,心裡想道:村長跟狐狸精勾搭上了。
在農村裡麵時常有人拜五大仙,其中就有狐仙。
拜狐仙的時候常年給它上供,這狐狸成了精之後就會報答上供的人,或者是施舍給他一點恩惠,比如像現在這樣,村長這模樣顯然就是跟狐狸之間有什麼交易,否則狐狸不會主動的幫他。
他一個老頭子,能在這麼多警察麵前躲過去,殺了一個屋子的人沒有被發現,要說其中沒點貓膩,是個人都不信。
村長被何鳶破解過一次,第二次謹慎了很多。
站在屋頂上那隻詭異的狐狸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死死盯著時遷。
時遷說:“這什麼狐狸?他養的?”
“跟我們家那隻比怎麼樣,哎,小畜生,你幾年道行?”
狐狸齜牙咧嘴。
村長這時候,話又多了起來,大笑道:“你以為我這是普通的狐仙嗎!”
時遷氣死人不償命道:“怎麼?難道它還能飛不成?”
村長呸了一聲,說道:“狐仙來自昆侖山,乃是仙山所孕育,跟普通的能一樣嗎,老子懶得跟你們廢話,今晚上我要你們都死在這裡!”
何鳶恍然大悟:“原來是昆侖山的狐狸。”
村長笑道:“怕了嗎!”
時遷問道:“很厲害嗎?”
何鳶淡然:“這隻狐狸身上有一股龍氣。”
時遷驚悚道:“龍?那不是很厲害嗎?”
何鳶搖頭:“龍氣不是它的,它偷了龍鱗。”
時遷更納悶:“那到底是厲害還是不厲害?”
何鳶:“不管厲害不厲害,今晚上都要歸西。”
村長還狂妄的放了幾句狠話。
時遷嘲諷道:“我跟你說,你現在說的話就像是交代遺言,電視劇沒看過嗎,一般說完這句你就掛了。”
好似真的為了印證這句話,溫眠剛清醒看到的一個場景,就血腥的不忍直視。
村長全身好似骨折一般,渾身往外冒血。
溫眠看到這一幕,幾乎又要暈過去。
江譽道:“師父,你好點兒沒?”
何鳶這時候已經掐住了冒綠光狐狸。
這隻狐狸兩眼一瞪,焉了。
何鳶單手掐著它的脖子,乾脆利落的很。
狐狸無辜賣萌:“吱。”
時遷:“嗬嗬,天下的狐狸都是這麼賤的嗎?”
何鳶皺眉:“你從哪兒偷得龍鱗。”
狐狸:“吱,吱。”
何鳶麵無表情:“找死嗎。”
狐狸一哆嗦,全都交代了。
何鳶從它的身上搜出了一片龍鱗。
溫眠掙紮起來想看,江譽製止了她:“師父,你被狐狸迷住了,這時候身體比較虛,不要隨便亂看。”
溫眠確實感覺自己渾身無力,便也沒有強求。
後山解決了村長的事情之後,時遷在路上問道:“你怎麼知道是他?”
何鳶:“問問土地公就知道了。”
時遷:……
“真的有土地公嗎?”
何鳶:“不然呢。”
到了酒店,已經是後半夜。
時遷跟江譽打過招呼,回到房間。
江譽抱著溫眠往另一個房間走,嘴上說道:“師父,你這個被狐狸迷住之後還有後遺症,等一下還要多親幾下。”
溫眠:“真的假的?”
江譽:“真的,師公告訴我的,你連他的話都不信嗎?”
溫眠:“……信。”
江譽模樣很擔憂的說道:“還有你胸口可能會有點悶,一會兒我給你揉揉……師公說的,你注意休息,今晚上我會跟你睡一張床,怕你身體出意外。”
這位少年目光正直,溫眠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是最後也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