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世上女子如此之多,比她好看的也不是沒有,府中丫頭不喜,那便從外頭買一個,稍微調.教一下,想必要比秀秀姑娘聽話懂事百倍,做什麼非要在這一棵樹上吊死,好似非她不可似的。
難不成他們二爺也是那傳說中的情癡?
想到這裡,趙貴不禁‘噗嗤’一聲笑出來,他著實無法將這兩個字同崔道之聯係在一起。
不遠處不斷有飯菜的香氣飄過來,趙貴腹中不免叫了一下,他揉著胃,這才想起他從傍晚便跟著他們二爺去丞相府要人,到如今還沒用上晚膳。
察覺到馬車上的動靜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不禁哀歎一聲,感慨他們二爺好體力。
等到月上中天,巷子裡才終於安靜下來,趙貴輕腳過去,在外頭喚:“二爺。”
裡頭傳來崔道之暗啞的嗓音:“回去。”
“是。”趙貴跳上車轅,拿起馬鞭一揚,寂靜的巷子裡立時響起馬蹄聲。
馬車出了巷子,一路往崔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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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李丞相正背著手來回地在屋裡走動,丞相夫人坐在椅子上,麵色有些惶恐不安:
“老爺……”
李丞相聽見她開口,停下腳步,指著她道:
“你呀!叫我說你什麼好!”
丞相夫人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大反應,捏著帕子道:
“那崔二如今雖承襲了爵位,但咱們家也不差,更何況論起官位,老爺你是當朝一品宰相,陛下都需得敬您三分,他隻不過是個三品的驃騎將軍,敢打上門來要人已經是對您不敬,老爺不生氣,怎麼反倒……”
倒像是怕了他似的。
“你懂什麼!”李丞相撩起袍子坐下,端起茶碗想吃茶,最終卻哀歎一聲,將茶碗放下,道:
“我是丞相,可我這個丞相是怎麼來的?大皇子與七皇子爭儲,兩派各自不斷拉攏人馬,鬨得朝堂上烏煙瘴氣,陛下不過是瞧著我哪派都不沾,又有些資曆,前頭馬丞相告老還鄉後,方才提拔我到了這個位置。”
“這……妾身都知道,可即便如此,老爺您也不用如此謹小慎微,連個崔二都怕呀。”
“怕?”李丞相冷笑一聲,道:“我堂堂一丞相,怕他作甚?我是怕將來呀……”
“將來?”丞相夫人不明白:“將來如何?”
李丞相歎口氣,捋著胡子道:
“他家本是敗了的,如今陛下重新起複不說,待之也比從前親厚,為的是什麼?不過是因為北麵的戎狄罷了。”
“與戎狄的仗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朝中無人可用,隻能用崔道之,他如今掌握著兵權,又與王家有仇,將來怕是要鬨出不小的動靜來。”
當年他父兄的死,還有他為了求得一線生機所受的折磨,就算是跟他們家沒有交情的,看了也要道一個‘慘’字。
他不信崔道之會忘了。
丞相夫人越聽越是心驚,道:
“不會吧,老爺是說他會支持大皇子爭儲?可……可我聽說如今支持七皇子的多,老爺——”
李丞相抬手:“以我對陛下的了解,難說。”
若是大皇子即位,那崔道之便會成為熾手可熱的大紅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朝堂之勢,瞬息萬變,若是有那一天,那得罪他的那些人怕是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
況且他瞧著如今的崔道之,怎麼瞧也不像是個會甘心屈居人之下的,往後說不準……
李丞相捋了捋胡須,歎了口氣。
丞相夫人聽後,良久不言語。
李丞相走過去,拍著她的背道:
“你呀,平日裡心眼實,喜歡熱鬨,跟官眷們交好,這我也不攔你,隻是往後,可不要什麼人都往家裡領,平白得罪人都不知道。”
“我……我並不知那丫頭是他的房裡人,若是知道,我自然不會將她領回來,哎,那孩子著實是個好的,又和我眼緣,瞧那崔二過來要人的陣仗,也不知那孩子回去後會怎麼樣,若是她因此受罪,倒是我的過錯。”
李丞相不知是該惱還是該笑: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空關心一個丫頭,你若喜歡,我專門派人買個好的給你便是。”
丞相夫人隻好點頭,隻是想到身邊婆子說秀秀離開時臉上是一副要哭的神情,她不免在心中歎了口氣。
到底是她們無緣。
她起身,想著明日貴妃娘娘要在宮中擺宴,請人賞花,不免趕緊試了淚,免得明日眼睛腫了,娘娘問起,無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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