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白文於是就不鹹不淡的道:“說的也是,一個男人還要女生為他做這些,再沒點表示也太沒擔當了。”
許婭筠也懶得解釋她真的還沒有對象,之前就解釋過八百遍,可惜鬱白文根本不信她還有暗戀得不到的人,反而認定了對方是個心機boy,欲擒故縱勾得她這個小村姑欲罷不能呢。
算了,大不了回來再演一回失戀。許婭筠想通了,開開心心的上了火車。
從羊城到江南省還挺近,十幾個小時,睡一覺就到了。
跟去羊城時濃鬱的鄉土氣息不同,許婭筠離開羊城時總算換成了她比較熟悉的形象,主要是多了個拉杆箱。
現在的旅行箱還是以拎包式的為主,容量夠大也輕巧美觀,回家過年的年輕人都喜歡買這個,當然不講究的隨便背個麻袋布袋也方便。反而是許婭筠拎著的拉杆箱最為突出,不能360度旋轉的輪子她用著還不太順手,走在火車站卻讓無數自詡時髦的年輕人羨慕。
要是在首都或者海城那樣的大都市,用拉杆箱的人會多一點,羊城的商場都沒有賣這種款式,許婭筠這個還是鬱白文三姐鬱靜文的,鬱靜文的朋友上個月去港島回來送給她,還沒用過,鬱白文就不客氣的替許婭筠問她要了。
許婭筠看得出來,三個姐姐裡麵,鬱白文和鬱靜文感情最好,她跟鬱靜文也更熟,不過跟鬱白文沒關係,主要是因為鬱靜文最年輕,又喜歡打扮,沒事就去店裡拿衣服穿了,許婭筠和她接觸的最多,關係自然就好了。所以她也不客氣的接受了。
有了行李箱確實很方便,許婭筠想想沒買什麼禮物,衣服還是要帶幾套,過年可以直接許昕華的父母紅包,兩個哥哥也不必買什麼禮物,兩個嫂子卻不能沒有表示,反正她這兒多的是新衣服,多裝幾件在包裡,還可以給許家父母拿去送人情。
許婭筠拖著箱子走到車廂門口,下車還有梯子,年輕的乘務員順手幫她把箱子拎了下來。許婭筠笑著道謝,小夥子臉都紅了,眼神閃爍著說“不客氣”,許婭筠忽然有種自己調戲了良家少年的即視感。
從省會回老家還要轉趟車,許婭筠選擇了客車,因為時間更短還不用等太長時間。火車站裡麵就有長途客車,許婭筠運氣好坐到最後一個座位,上車沒幾分鐘就發車,剛過中午,老家也到了。
回到了老家,許婭筠整個人都輕快了,沒什麼近鄉情怯的情緒,因為幾個月來她早就接受了現實,許婭筠現在隻想看一眼上輩子的父母,即便他們是年輕的、讓她感覺陌生的也沒關係,隻要確定他們一切都好,許婭筠就安心了。
這座從小生活的城市,現在對許婭筠來講有些許生疏,但是比一無所知的外麵的世界好太多,站在故鄉街頭的許婭筠,很快弄清楚了方向,在離她家不遠不近的距離找了家賓館,她要在這裡待兩天,現在開個房間還能放行李。
賓館後麵就是許婭筠高中的學校,省重點。當然現在整個市也沒幾所高中。
學校也放了寒假,後街不複許婭筠記憶中的熱鬨,大部分商家都歇業準備過年了,隻有街尾那家老爺爺和老奶奶開的小炒店還在營業中。
許婭筠放下行李,就迫不及待去那家餐館了,卻沒想到老爺爺變成了頭發烏黑的中年人,他妻子也不像許婭筠印象中的老奶奶那麼輕言細語,帶著一口濃重的鄉音回頭嚷道:“一位,不要放辣!”
難道是老人家還沒來這裡開店?許婭筠滿腹心思的坐下,飯菜上了也味如嚼蠟,並沒有吃出記憶中的味道,匆匆扒了兩口飯就結賬走人了。
許婭筠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也顧不上欣賞街道兩旁熟悉又陌生的風景,匆匆往她家的方向走去。她知道她媽還在家,年底稅務局還沒放假也不會多忙,下午兩點才上班,她媽一直有睡午覺的習慣。
眼前出現了一棟熟悉的家屬樓,許婭筠心裡輕鬆了一陣,她家住的是老式家屬樓,也沒有門衛保安,許婭筠直接上了樓梯。
理由早就想好了,來找一直有書信往來卻沒見過麵的朋友,對方寄信的地址就是這裡,許婭筠想,以她媽的熱心腸,知道她一個小姑娘不遠千裡來外地找好朋友,肯定會熱心的幫她打聽附近的居民,不管有沒有結果都會告訴她,說不定看她太過傷心失望,還會請她回家做客呢。
許婭筠相信隻要她媽開了門,她就有辦法讓她媽對她產生好感進而關照,畢竟二十幾年的母女不是白做的。
終於爬上五樓,從樓上走下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看著年邁卻步伐矯健,許婭筠卻莫名盯著她看了好久,樓上是她小學同學蘇媛媛,她記得蘇媛媛說過家裡隻有爺爺,其他老人在她出生之前都過世了。
這個老奶奶……是她家親戚嗎?
老人家已經下了樓,許婭筠收回視線,壓了壓狂跳的心臟,輕輕敲了敲門。
“誰啊——”
門已打開,一張全然陌生的臉出現在許婭筠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