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白文心裡不是滋味的想,小丫頭是一點都不害羞啊,人來人往的火車站也好意思和男人拉拉扯扯。不過動作這麼親密,估計是上次去江南省成了事,順理成章的從“朋友”變成對象了。
而且看起來他之前“勸”她的話也生效了,人家確實沒有很上趕著,她直接把男的拐到羊城來了——可她要是真的這麼聽話,年前不回家,半路跑去江南省乾什麼!
鬱白文簡直想吐血,人沒到跟前時,他在心裡默默的怪自己多事,不該跟她講那些道理,反而給了她靈感;更不該妥協給她弄那兩張票,她要是不去江南省,或許就沒今天這麼多事了。
等人走近了,鬱白文又開始遷怒到沈知年身上了。和所有痛心疾首的“老父親”一樣,自家閨女是個好的,聽話懂事的,都是野男人處心積慮的引誘,把好好的小姑娘給帶壞了!
鬱白文認定了是沈知年的“責任”,說話語氣也就沒那麼友好了。
男人之間的氣場男人最懂,雖然沈知年離得遠,沒聽清對方說了什麼,這個時候也很主動的站了出來,“你是昕華的老板吧?”
火車上十幾個小時的聊天,許昕華和沈知年基本上都把互相的“老底”掀了,許昕華平時都不會這麼坦誠,快三十歲了,交淺言深這個忌諱她還是懂的。隻是架不住沈知年太毫無保留,人家也不打聽許昕華的事,一直都在說自己,家裡有什麼人,學校有什麼好玩的同學,以及單位發生的一些趣事。
小哥哥都快把戶口交代清楚了,許昕華也不好藏著掖著,這樣顯得太不真誠,所以聊得時候也就說了自己的一些“趣事”,比如和村裡的小夥伴單獨來羊城,結果她單槍匹馬去了市區,就被“人傻錢多”的老板給撿到了。
在許昕華年僅十八的生平裡,老板鬱白文肯定是個很關鍵的人物,沈知年對他印象不能不深,現在看到來車站接許昕華的男人,很輕易就猜到這是她老板了。
沈知年微笑著介紹道:“你好,我叫沈知年,是昕華的朋友。”
許昕華看金主爸爸眼神不那麼友好,就猜測他肯定又腦補了些什麼,趕緊解釋道:“我們是在車上認識的,他剛好坐我對麵。人家還是中大的高材生呢,現在又是中大附一院醫生,真了不起!”
沈知年被她誇得不好意思,“我也就在手術室幫老師打個下手,還沒自己動過手術……”
鬱白文倒是從許昕華的三言兩語聽出了言外之意,在羊城上的大學,又在羊城工作,那就說明他不是江南省那個不靠譜的男人。鬱白文這才鬆了口氣,雖然小許剛跟這個沈知年認識,就這麼親密也很不好,但是比起江南省那個可疑的“對象”,沈知年就安全多了。
鬱白文先從沈知年手裡接過許昕華的箱子,他叫三姐送來的,他當然認得。接著主動道:“沈先生住哪裡,我送你一程?”
沈知年客氣的拒絕了,轉頭和許昕華告彆:“你知道我醫院在哪,有空來找我玩。”
許昕華點頭,笑著和他揮手,心裡想的卻是她大概沒有沒事去醫院玩的愛好。
鬱白文車子停在不遠處,拎著箱子走了一段,養尊處優的金主爸爸忍不住吐槽:“你這箱子裡裝了什麼,這麼重?”
“家裡非要我帶的臘肉臘腸,有空你都拎回去吧,我自己不做飯,我媽說是給你們家帶的。”
鬱白文也不客氣,一口氣提上了後備箱,“等下直接去我家吃飯,順便帶過去。”
“這不是又給伯父伯母添麻煩了嗎。”許昕華不是很真誠的客氣了一句,就說,“不過坐了幾天的車,能不能先讓我回去換身衣服?”
鬱白文知道小姑娘最喜歡臭美,坐了這麼久的車到底有點形容不整,便點頭:“行,不過你動作快一點,我父母倒無所謂,隻是今天二叔一家也在。”
許昕華沒事去鬱家蹭個飯,有時候也碰上鬱白文他表妹,或者他姐姐和姐夫,那都不算很正式的待客,所以她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但是今天情況顯然不合適,鬱白文二叔一家去他家做客,她上去摻和什麼啊?許昕華便道:“你二叔都在,我就不去了吧?”
“你又不是沒見過我二叔。”
許昕華點頭,前段時間跑工廠勤,而且他們店裡時不時去廠裡挖人,鬱白文後來不管這些,都是許昕華直接和管人事的鬱二叔溝通,所以也算是比較熟了。
鬱白文接著又解釋道:“二叔一家過年去港島,也是昨天晚上才回來,今天就上我家吃個飯,也沒什麼事。我媽還特意準備你愛吃的菜,你不去她該不高興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許昕華也隻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