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秀秀考慮還是很全麵的,“咱們也不占便宜,你就跟我睡一床,我看這床鋪還挺寬的。”
許婭筠也知道她說的有道理,現在匆匆趕去市區,萬一沒找到合適的工作,說不定還要花錢住店。
可是她現在安全第一,小本生意什麼的都不打算做了,準備找個正經的工作過渡,隻要能找到提供宿舍的單位,身上的錢就完全夠用的,現在的一天三餐,可能加起來都花不到一塊錢。百來塊錢是完全是筆巨款,所以住店什麼的也不用省了,早一天回市區,就能早一天了解情況。
晚上她不敢一個人出門,完全可以買點報刊,看看有沒有招聘的信息,順便還能研究下報刊風格,好寫寫稿子賺點潤筆費,畢竟這才是她的老本行。
打定主意,許婭筠就不跟許秀秀磨蹭了,她堅持要走,卻把被褥留在了許秀秀這裡,背著這玩意兒太不方便,現在的天氣也用不上。
至於要不要洗個澡換身衣服再走,許婭筠糾結一下,還是放棄了,比起形象,現在明顯是安全更重要,蓬頭垢麵都能招惹那麼多小混混,再打扮漂亮點她可能就走不出這片廠區了。反正今天沒打算找工作,就這麼去市區吧。
鬱白文也就是不放心許婭筠,才抽空過來看看,既然她一個人也能安排得井井有條,他自然不再操心那麼多。
許婭筠也差不多忙完了,說好上午就要去照相館開工的,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她不再耽擱下去,逮著鬱白文便不客氣的要他開車帶她一程。
照相館的兼職,對許婭筠來說依然得心應手,她的確不是專業模特,卻很有鏡頭感,頂著那張讓人驚豔的臉,在鏡頭前隨便什麼表情姿勢都好看極了。
許婭筠之前拍的那些照片效果,就足以證明她的實力。
因為鬱白文催得緊,黎老板最近加班加點,稍微有空都在忙著後期處理,婚紗照還沒拍完,鬱白文那一批海報先完工了,鬱白文來取東西的時候,許婭筠就在照相館,看到隻是簡單處理過的照片,又一次被自己清純不做作的美貌給打動了。
“客戶們”就是全然的驚喜了。
黎老板會請許婭筠做模特,還花了一千多,快趕上他店裡十天半個月的收入了,這筆錢他是咬著牙出的,自然是看好許婭筠的,但是他也沒有想到,照片經過處理後,效果會如此驚豔,小許當時化完妝,已經漂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了,照片洗出來才知道什麼叫驚為天人。
半夜洗照片的時候,他看著手上的東西,竟然有一種自己是在處理藝術品的錯覺,所以這幾天再累再忙,他都充滿了乾勁,好像回到了不知疲倦的少年期一樣。
黎老板還發現許婭筠的建議也很好。之前聽她說把照片放大一點,尺寸能做多大做多大,最好能讓在外麵的人都一眼看清照片是什麼樣,他心裡是有點不以為然的,小姑娘就是喜歡異想天開,照片都是有尺寸規定和講究的,要是想做多大就做多大,客人隨便提要求,那不是亂套了嗎?
不過鬱白文信任許婭筠,讓黎老板聽她的建議,先洗一兩張大的試試,洗出來他才確定,原來照片放大後的效果也很好,就像小許說的,更適合吸引路過的客人進店了。
鬱白文看到放大的照片後,立即挑選了十來張照片要求放大,黎老板心裡也乾勁十足,決定等小許的結婚照拍好,他也要挑幾張最好看的放大,擺在店門口當作樣片。
黎老板乾勁十足,仿佛已經看到了不久的將來,源源不斷的客人進店裡找他結婚照。
許婭筠和黎老板在之前的一個星期就磨合好了,拍婚紗照順利的不行,兩天半就圓滿收工了,黎老板也跟鬱白文一樣爽快,照片還沒洗出來,就讓紅姐把錢結清了。
拿到錢的許婭筠照例第一時間去銀行,大頭都存起來,身上有兩三百就夠用了,想想以後每次跑銀行隻為了取個一兩百零花,許婭筠就無比懷念手機的支付和轉賬功能。
沒有網的日子簡直寸步難行啊!
許婭筠走在回去的路上,忽然想起自己來市區七八天,都沒有給許秀秀打電話,也就今天有些空了,明天開始她準備進入開店籌備狀態,真忙起來這幾個月裡她都不一定有時間想起許秀秀。
看到路邊就有公用電話,許婭筠過去打電話了,寫著號碼的記事本她就帶在身上,這個時間許秀秀也在上班,撥通電話說明來意,對方很快就喊許秀秀來接了。
“昕華?”許秀秀這幾天確實擔心著,“你找著工作了嗎,怎麼現在才給我打電話?對了,前兒你爸還打電話來廠裡,快把我嚇死了,我都不敢說你不在這邊,就騙她主任喊你去乾活了……”
這是她的疏忽,那天打電話隻有一個許大嫂有時間來接,她就應該提醒自己,找個許家父母在家的時間再打回去。兩口子就這麼一個小女兒,平日裡也寵得緊,現在她出了遠門,不親自聽聽她的聲音,怎麼可能放心得下。許婭筠有些自責的想,不過也沒有表現出來,她感謝了許秀秀幫她掩飾之後,才說起自己的事,稍微隱瞞一些細節。
“我工作找好了,包吃包住,老板家裡也有服裝廠,不過我是在服裝店上班,老板說讓我當店長呢。”
許婭筠說這得這麼詳細,倒也不是為了炫耀,主要還是說給老家人聽的,她們兩個人一起來羊城,現在卻不一塊兒上班,肯定會有人找她們各自的家人打聽,她現在對許秀秀解釋的仔細,許秀秀也好跟她家裡說,也免得兩家人口徑不統一。
“下次你給家裡打電話,有人問起來就不用瞞著了,直接說我在店裡上班就行了。”
許秀秀也很上道的問:“那你怎麼跟你爸說?”
“我就說在車間被另一個廠的老板看中了,他請我去他店裡當店長。”
許秀秀想到他們老板上次還帶朋友來廠裡看過,老板的朋友肯定也是老板,昕華這麼解釋倒也說得過去,反正家裡的人又不認識她們老板。